第455章、节目效果爆炸
经过昨天晚上和春野遥的“交谈”，陶知命觉得这背后蕴含的秘密可能是一张在未来会很有用的牌。
于是他暂时没有和三井、住友沟通，毕竟就连他现在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猜测。
其中春野遥为什么会选择跟着陶知命有了比较令人信服的解释，但崛川信彦为什么放心地让春野遥跟着陶知命，却无法解释。
纵然他们觉得陶知命已有的实力在财团间真正的生死之争中只能充分现在，但至少不应该低估他陶知命的能力吧？
女人嘛，万一真正爱上了某个男人，那岂不是很容易站在那个男人那边吗？
除非春野遥昨天晚上暗示出来的秘密，崛川信彦不知道，或者这个秘密无法构成对崛川信彦的伤害。
陶知命却不会低估崛川信彦的能耐，春野遥的父亲既然是他的义弟，当初入赘到春野家也许就是肩负使命的。
高木仁八当初说的应该没错，春野遥的父亲必定是当着她和崛川信彦的面，将她托付给崛川信彦照顾的。
所以他既有春野泷三这个身为父亲的人作为心腹，春野遥当时还是一个小女孩，又怎么可能在崛川信彦面前保有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看起来还跟她的母亲有关。如果再回溯到那时候，春野遥才5岁呢。
一个5岁的小朋友，在父亲也是对方手下的情况下，对一个现在成为了大财团会长的人将一个不利于他的秘密保守住了13年？
陶知命着实难以想象。
琥珀……看来，包裹在其中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不是那么容易融化开的。
好在财团之间的战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陶知命静静等着稻川家在关西那边会得到的收获，认真撰写起关于京都计划的企划案。
……
京都就有4000多家神社，2000多家寺庙，整个关西地区呢？
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这个数字的背后，还包括这些神社和寺庙所占有的土地、物产。就像当初，上田家在京都的旧道场也是交给知名的寺庙三千院来打理的。
正是这些以神社、寺庙为主的传统建筑，还间接养活了关西的一些手工业家庭。
有给传统木结构建筑进行清洗、维护、修缮的，有给他们提供各种石像、器具、材料的。
植野洋介按照陶知命的吩咐，做这个调研的工作有一段时间了。
最后他发现，要是像陶知命所说的一样，拿出一个所谓“京都风物”的传统手工艺礼品名录出来，最好的合作对象，就是那些分社众多的大型神社或者寺庙，在整个体系中都拥有影响力的宗教法人。
就比如说八幡神社。总本社为宇佐神宫的是霓虹超过2万座八幡宫、八幡神社的总本社。在整个霓虹，有多少人依托着八幡神社谋营生？
这些神社，也有更为专业的人力，来处理各种事，而不像那些手工职人家庭一样，只懂得制作器物。
深入了解了一下的植野洋介大开眼界，这才发现宗教法人经营是一个巨大的生意。
祈祷时的供奉、举办结婚等各种仪式的收费、销售护身符、抽签占卜、信徒捐赠、墓地管理、入檀离檀这些就不说了。
到了现代，这种宗教场所的旅游、料理、住宿也成了新的收入来源。
虽然这些场所不能够在经营上大张旗鼓、商业气味浓厚，但毕竟针对宗教法人有税务等各种方面特别的政策。因此，它确实成为了一个很好的综合式生意，具备许多潜在的作用和庞大的影响力。
植野洋介不由得怀疑，陶知命当初让他去做这一件事，就是看到了现在的局面。
所谓“京都风物”这个品牌的筹划和推行，回头一定离不开这些宗教法人的支持。
而春野遥出身的八幡神社，自然就是其中一个对象。
想起陶知命曾在高木仁八说了那番不怕调查的话之后仍旧安排了人大摇大摆地了解春野遥的经历，植野洋介暗暗留意起八幡神社有关的信心。
原本还只是由信徒在总本社的支持下，一处处地开。
但十五年前，开始正式筹划由总本社建立一个全国性的宗教法人，综合运作八幡神社这个品牌。
到了十二年前，安土城八幡神社的主人春野家选择了加入这个宗教法人，由新的管理架构来经营那家八幡神社。
已经不是雏的植野洋介想起那天晚上所说的，春野遥父亲的自杀，自然能想得到这个八幡神社依托各种便利，可能会承担不少特别的“作用”。
这种窥见了秘密一角的兴奋让他很投入，直到陶知命打了电话过来：“洋介，不要一直打听八幡神社的事了，就算借着‘京都风物’的事向别人了解也不要。你的用意我明白，其他人也明白。现在，我已经不需要那些信息了。”
植野洋介心中一凛：“惹麻烦了？”
“那倒没有，虽然已经开始合作了，我们想掌握更多信息也正常。现在八幡神社的秘密已经无所谓了，企划案我已经做好，你尽快把第一批‘京都风物’的名单列出来吧。”
“我明白了。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三天后。”
挂了电话的陶知命也挺意外的，自己并没有吩咐，植野洋介倒是触及到了这个层面，看来还是有长进的。高木仁八打来电话，提醒了一下，说辞当然是不要因为侧重了解八幡神社引起芙蓉、三和的怀疑。
三友投资银行8月份的董事会例行召开，就像上次一样是扩大化的，地点却换了让人更不会生疑的地方。
海部俊带着桥本太郎、宇野宗右一起出现，岩崎龙之介也到了。
正如陶知命对木下秀风说的，怎么给第一劝业银行挖坑，并不是他们两个需要操心的事。他做这个京都计划，本意只是为了借着帮助宇野宗右，为海部俊提供一个会有实质投入支撑的施政新举措，顺便还帮一帮他们三家财团后面啃其他三家财团。
陶知命最大的目的，始终是怎么壮大自己在文化传媒这一块的根基，京都计划对他最大的价值就是图谋东宝。
计划有两份，一份是真正的，一份是有第一劝银参与的。
大家凑在一起，也无非只是完善这两份计划，以及怎么完美地掩饰、衔接。
关于春野遥的事，陶知命没有说。
什么月光庄、八幡神社、第一劝银牵涉进去的总会屋、洛克希德事件，陶知命一概先留在肚子里。他找陶雅人调了资料的事，陶雅人就算对岩崎龙之介这些人说了也没关系。
别人送了个女人给他，陶知命难道不想办法调查清楚？
他又不准备现在掀起什么风雨。
等到这场密会结束，桥本太郎突然意味深长地对他说：“9月下旬，大藏省要召开一个邀请了部分民间人士的会议，与金融政策有关。三重野君，特地要求了你参加。”
陶知命愕然看着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桥本太郎深深地看着他，“不明白的话，你也可以联络一下他，问问看。”
这可真是陶知命没想到的，你们讨论你们的金融政策，让我去参加干什么？三重野复当年虽然表现得对他很欣赏，甚至在东京副都心计划上有些要求，但最近这一年多并没有过多来往。
联想到年底三重野复即将上任央行总裁，陶知命不由得蹙起眉。
那家伙又要拿着自己当刀使？
也许是因为自己提出这个京都计划，让海部俊与他也有了交道，让三重野复产生了新的想法？
陶知命本想联络一下三重野复上次派来见自己的人，但想想正式的邀请还没来，自己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暴露了经常和桥本太郎密会似乎不太好。
反正是九月下旬的事，等正式邀请到了再说吧，也许他也会主动联络自己。
……
在《昭和时代最后の回响》开始准备播出第一期的晚上，宇野宗右拉着青田永臣一起开了一个记者会。
一个是深陷丑闻泥潭的前相首，一个是艺伎业发展出来的世家，这样的组合着实让人容易产生联想。
在诚恳的气氛里，宇野宗右再次检讨着以前的错误，然后青田永臣在颇为感慨了一番时代变迁给艺伎业带来的冲击、艺伎们逐渐污名化的过程之后，就慨然宣布Wander Dance最先开始经营的那个舞厅会改造成为一个剧场，专门为歌舞伎服务，让艺伎重新回到代表艺术与美的地位，在新时代里焕发新的光彩。
与艺伎不同，歌舞伎世家在霓虹的地位其实非常之高。
青田永臣这么一说，将艺伎与之相提并论，似乎颇有碰瓷之嫌。
宇野宗右郑重地说道：“从小就尽力刻苦的学习和训练，成为这个身份之后就要终生背负，未来却始终那么狭窄，这才是她们的生存渐渐艰难的主要原因。以我宇野宗右之名声，已经有了任大家嘲笑的觉悟。但是！我终究还拥有微薄的力量，就让我用余生来为这一整个群体争取更广阔和有尊严的未来吧！十年、二十年！一代人、两代人！有着悠久历史的艺伎，总有一天会成为霓虹一个光彩的文化符号的！”
语调铿锵，当初的承诺似乎是来真的……
艺伎们是怎么想的记者们还暂时不知道，但那个久负盛名的Wander Dance，居然要变成一个歌舞伎剧场，是非常令人没想到的。东京的年轻人们，恐怕有一部分要失望了。
不过年轻人们总有其他的乐子，当天晚上，《昭和时代最后の回想》第一期播出了。
10位新人的竞赛，最终优胜的两人里，一个拥有4亿円投资、成为新星导计划一员的机会；另一人，更是获得不少于50亿円的投资，第一部作品就将是这样有泽口靖子主演的大制作。
哪怕是在浮夸的泡沫时代，这样的手笔也实属罕见。何况这一切，都将在三个月内决出。
在陶知命和秋元康商议后，整个节目的台本设计也是非常有创新的，是一次真正同时进行的竞赛，不是一个设定好了身份的表演。
第一期节目里，有企划会的实录。来自电视台、电影会社、行业内大佬们们一起看简历、看过去的作品，推荐、投票，选出了九位候选的新人。
不是10位吗？悬疑一开始就被埋下了。
随后就是正式的邀请函送到候选者面前的实录，惊喜的、紧张的画面，包括一些人家中可能显得邋遢的场景都被录了下来。
可能改变人生命运的一个机会，这些人抓住了的反应，呈现在电视屏幕上。
最后一个出场的就是岩崎俊二，但只有他一个人是正式地在镜头面前，带着紧张接受采访。
“岩井君，你是唯一一个直接被节目选定的候选者，面对其他候选者，会有什么感觉吗？”
“怎么说……像是做梦一样吧。压力，真的非常非常大……”岩井俊二当初听完秋元康的安排之后头皮也是麻的，说完了自己是被陶知命亲自推荐的之后就说道，“总而言之，面对其他没有进入10人名单的候选者，尽管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十分抱歉。陶会长推荐了我，只能竭尽全力，证明我自己的能力，不辜负这份期待了。为此，我已经有赌上一切的觉悟！”
这个特别安排让10个候选者顿时出现了更复杂的阵营划分。一个在节目企划之初就被主办方之一推荐的人，简直是1V9的战争。
那个大名鼎鼎的陶会长亲自推荐的人，如果他得不到大家的认可，丢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脸，也会让人怀疑陶知命的眼光。
更何况，第一期节目就已经用拍摄手法向大家传递了节目的风格，还有后续竞争的真实性。
选拔既是公平的，又是不公平的，因此显得更加残酷。
到了节目的后半段，10个候选者终于在电视台的会议室中碰面了。
1V9的局面果然呈现出来，虽然气氛很友善，但岩井俊二周围的空气显然有点被孤立的局面。各种看向他审视的目光，还有他自己的微表情都被录制了下来。
富士电视台的人现在理解岩井俊二为什么那么干脆地辞职了，居然获得了这样的机会。
虽然现在的压力真的恐怖，但如果成功了的话，真的是一步登天了。
这种压力，其他的观众也感受到了。
不管是岩井俊二原本的朋友，还是一些陌生的观众，都因为这一份特别的压力，不由自主地将立场代入到了岩井俊二那边。毕竟现在，他似乎是最弱小、最艰难的那个，是必须要竭尽全力证明自己的那个人。
“那么，现在就由大家进行抽签，决定在第一轮的音乐录像剪辑中将要完成的歌曲！《来自星星的你》，已经完成了10首歌曲的录制。”
一块背板上，10张写有纸条的序号，蒙住了10首歌的歌名。
主持人还在拱火，宣布完第一轮选拔的具体规则之后就说道：“因为岩井君的特别推荐身份，在第一轮的选拔中，他也不需要参加抽签。将由岩井君进行剪辑的，是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
另外九个人顿时各色表情，但或多或少地有些不满，齐齐盯向了岩井俊二。
“岩井君，面对全体观众，你要回答一个问题。”
岩井俊二如坐针毡地站了起来：“是！”
“将由你剪辑音乐录像的这首主题曲，你提前听到过吗？”
摄像机镜头直接怼着他的脸，岩井俊二咬着牙，大声回答：“赌上我整个人生的未来，还有陶会长推荐我的这份恩情，我发誓：到此刻为止，我还没有得到关于这首歌的任何其他信息！仅仅知道……这首歌是由中森明菜小姐演唱的。”
这个回答里的雷，一点不比他回答说事先知道了要少。
一部电视剧那么多首歌，难道每一首都是由中森明菜演唱的？
以中森明菜的名声，她在歌迷心中的影响力，岩井俊二难道不是占尽了优势？
看节目的观众就跟看戏一样看着其他9个候选者的各种表现。之前的节目里都写明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不是演员，是真的立志成为导演的新人。他们现在的表现，就是真实的。
电视里主持人对着他们说道：“霓虹一共有多少想要成功的电影人？回答我！”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
“这是一个华丽的行业！无数的人有成功的梦想！人生是公平的吗？每个人都能获得一样的机会吗？不是这样的！有的人有运气，有的人在一开始就得到帮助！但是，这场选拔的不公平之处，到此为止了！不管陶会长是不是要磨砺岩井君，你们哪怕是作为磨刀石，难道就甘心这样的命运吗？”
主持人哗地撕下了序号为1的那张纸，大声念道：“由中森明菜小姐演唱的主题曲，名为《命运》！现在，岩井君的命运，是交由你们和他，一起来决定的！不甘心的话，打败他！想证明自己的话，打败他们！50亿円的大制作，4亿円的新星导计划！努力的平台已经搭建起来了，这个节目其实也给你们补偿了一份公平！就在这场会有很多人关注的角逐中，展示自己的才能吧！就算中途失败了，也已经得到了比以前更多的关注和机会，不是吗？”
这个说法在理，9个人果然有的已经脸色激动了不少，热血沸腾干劲满满的样子。
随后就是抽签，以及另外9首歌的一一揭晓。
中森明菜、坂井泉水、飞鸟南云组合、河合园子、工藤静香、音美乡、木村拓哉……果然是Wander Star的全明星，除了中森明菜，还有那个不知名的木村拓哉。
这也难怪，毕竟是他们投资的电视剧。
现在观众更期待的，是这些歌到底如何，现在仅仅知道一个歌名啊。
第一期的镜头最后聚焦到了岩井俊二身上，离开会议室的他不断地长呼着气，这份压力可以说是极度真实了。
为了这台节目，10个人都被拉到了最上极乐町的‘Comics次元’这栋楼。
其中的次元文化自由创作空间，已经安排出了一整层，用作这第一轮选拔的剪辑场所。10套创作公寓里，是一模一样的设备。
电视机、录像机也有。桌子上，是堆得高高的《来自星星的你》已经剪辑出来的录像带成品。
旁边也有播放唱片的机器。
“抓紧时间吧，大家都只有一周的时间。要听完那首歌，还要先尽快看完整部电视剧。”尽管镜头仍然在，岩井俊二却只能苦笑着先赶过去坐在椅子上，随后又苦中作乐一般说道，“但是我们算是第一批能提前看完整部电视剧的人了吧？这也挺幸运的。”
这句话很能引起共鸣，这确实啊。
宣传的阵势这么大，东视似乎将这部电视剧作为了冬季甚至今年年度的主打了啊。一时之间，羡慕+N。
镜头里，岩井俊二戴上了耳机，准备播放这首他需要完成的主题曲《命运》。
而随后画面就暗了下去，中二的旁白加字幕开始。
【被誉为昭和最后的角色，在昭和末年拍摄完成的电视剧。】
【昭和时代成长起来的最后一代电影人，以这样的方式展开角逐，尝试抓住他们一生难得的机会。】
【现在，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他能证明自己吗？又或者被其他人打败？】
【这个《昭和时代最后の回响》，第一期就以这首《命运》结尾吧。】
【敬请期待！请多关照！下一回，接下来的数分钟，谁能交上打动人心的作品？】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画面一直是黑的，只有歌名和字幕，还打上了一行字：音乐录像剪辑中……
可以说是把期待拉满了。
但中森明菜演唱的这首歌，毕竟就这样通过东视的电视讯号，第一次公开传播了出去。
“社长！收视率！收视率！突破4%了啊。如果后面能够突破5%甚至更高，甚至能冲到综艺节目的年度前10！”
面对冲进来的节目制作人，东京电视台的社长只能感慨地看着秋元康说道：“不愧是陶会长亲自的企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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