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扫地出门
香儿将雪亮的刀刃横在自己脖颈上的极端举动,令所有人心惊胆战!
那刀可是三爷闯荡江湖时玩命的家伙,馋得很!
不说吹毛断发也是饮过血河的凶器!
此刀名为残月,刀背有个不规则v口,红鳞柄,镶玉嵌金,赤白刃,散着缕缕寒气,月光洒下,亮中泛红,乃是京城第一铸器大师的十大冷兵之一,取材是冰川寒铁,腊月铸成,后赠于第一镖师陆战衣,也就是三爷的授技恩师。
三爷出师后,为师父的鉴远镖局护镖多年,斩草寇杀霸匪,终日将头挂在腰带上,后遇馨儿便退役回乡安度下半生,谁知竟是至此整日与思梦的酒而共舞,入眠,为侣为伴!
几息间,高高起伏胸脯激动着的香儿听不到应承之声,手上又加了把力!
呈时白刃上见了鲜红的血迹,顺刃如丝丝细流滑下!
三爷吓得纠心涨脸唬着道:“小祖宗!快把刀放下,别再胡闹了,已经见血,再深点儿小命儿就丢了!”
香儿无动于衷,依然倔强的任血流下。
启辰站在一旁,衣风呼唆,暗自却懊悔不已,心绪不宁之间实在是失措太多,也只能眼睁睁的任由事情发展,种子播下了,必要看果,天意难违,修修枝养养材,尽心了事也就罢了!
霍夫人心急如焚捏手蹭足,嘴上一张一合的发不出声,知是说了也不管用,撇目间就寄希望与她爹了!
香儿之前既使盲目下,还说些随奶奶去听故事的不着边胡话,就已经将霍达气得吹胡子瞪眼了,这又要架刀自吻逼迫着忤逆父母心,不禁的恨腮着直咬牙,便一气之下绝声道:“你要走便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霍达说完呼的一甩宽大衣袖,不理不顾的转身就走!
霍夫人一惊,这哪是劝解,分明是在弃女寒心吗,便立刻上了一步道:“别听你爹的,快放下那吓人的东西,娘再去求大巫给你治眼疾,她的医手灵验着呢,满城的大病都靠着她的!况且九王爷就快到了,你得在家等他不是!”
霍夫人苦口婆心的刚说完便见香儿手上一紧,又要有所动作,心上一疼,如似针扎,立马连声道:“好!好!好!你去便去,娘不放心带几个下人去护你,这总行了吧!”
“不用,就我一人去!”香儿怒目,态度强硬坚决。
霍达暴走,露出了挤在身后一身贵青色绣衫的少年,一宣,一宣从头到尾听看了个明白,此时便上前出来解围。
一把拉过身边不远的灵秀,灵秀一惊,想躲开这毛手毛脚的青春期少主,但只是一缩手身,没敢真闪人,毕竟这是将来的正主。
一宣推着她的双肩,来到姐姐香儿身旁道:“姐,玲儿还没回呢,就先让灵秀去陪陪你,闲时聊个话儿,等家里安顿好了,我便去看你。”
“当啷!”一声,香儿将刀扔在了地上,在铺道青石板上磕出了一束火星,青石板上也刻上了一条泛白的印痕。
旁人齐齐大松口气中,也惊那刀的坚硬和锋利。
三爷也没顾那宝刀,伸手入袖掏出创伤药来于香儿敷上道:“小祖宗,去了好好配合治疗,家里不必挂心,我见人多,识得出天星子是个光明之人,就在天星观那放心养着吧!”
霍夫人紧步凑过去,刚要冒话儿叮嘱几句,忽然香儿摸上启辰衣袖,拽紧了道:“走,咱们现在就去,我一刻也不想在这破地方待着了!”
启辰一阵惋惜,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为其的一切不一定都正确。
谁对谁错还真难已分得清!
此时此刻,启辰想起了怀中珍藏着的儿时玩具,那早已不仅是玩偶了,更是父亲的心在那里,那就似还在身边未去的父亲!
猜想中,自己的母亲能拼死生下自己,也定是和蔼可亲,慈眉善目吧!
天星老道见情一搭金尾浮尘在肩上,摆晃着宽大青色道袍率先转身迈步,长叹一声道:“走吧,还等什么!”
这情况,也别想再拿到一个铜板了。
启辰挽扶上香儿道:“走吧,一切会好的,我保证!”
启辰忽觉自己下了个虚漂的承诺,不过他相信自己定能做到!
香儿与启辰随在天星老道身后边走间,回头望了望,大概那里就是奶奶躺着的地方,她能感觉得到的。
四个站神位的师兄弟急忙收捡了营生器具,三两下胡乱的打上包裹带上,搭拉着头呼呼啦啦的跟着,互相偷目间瞅瞅,谁也没好多说什么闲话,只是摇头摆尾的,心情低落着。
那灵秀向后瞧了眼呆望中的二爷他们,便也跟上了,几步追上小姐道:“小姐,我在你边上呢!”
二爷见灵秀望来时,会心一笑了事,余光暗自瞄了下身边的夫人,又重归了茫然中。
那贵丽的夫人,正值少妇熟韵,却一直轻锁着眉头,见刚刚情景,不知为什么,锁眉微缓了些,那花美的媚颜也似是开晴了不少。
香儿听到身边熟识的声音,点了点头,但并未应声,若是玲儿在,许是能更心慰些,不过灵秀也不会太差,毕竟也是很相熟的。
恍然间,启辰带着娇弱了的香儿已是出了大门,失落感环绕在所有人周围,也许是空旷的街巷和清冷夜色造就的吧。
启辰有心背上香儿,却顾及众目,况且还未远离霍府,恐遭来白眼,但大多都是为香儿考虑的,一个大男人怕毛啊。
正在懒行间,刚好出了大门,突然启辰与香儿同时止步停了下来。
众人泛疑间,忽然却都有些习惯性熟络的伸手入怀掏出一圆盒儿,手印大小,外观似是一盒印泥,开盖后单指向内一触沾了下,又点上了眉心,点处无色但却有些湿润,点上间,眉心一亮如似一只莹火虫趴在上面。
莹光亮起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直勾勾的望着左侧的卧狮门石上,那里正端坐着一位沧桑的老太。
手里拿着一个白瓷酒瓶,与三爷常喝的一样,正往嘴里倒着什么,因是没见到一液一物被倒出来,而且张开的黑红嘴里没有一颗深白的牙齿,也不见鲜红的舌头,竟是空荡荡的!
只听启辰问道:“你喝的是什么?”
老太阴气沉沉颤声回道:“苦酒!”
启辰望着与挂在府中灵棚壁上的遗像,一模一样的老太,琢磨了下,便松开了刚刚捻起的指诀,又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为何不隐去耐心静待?”
老太注视着香儿,顿了一息又断断续续的回道:“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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