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构建
很缜密，不过，还是有些问题难以解释。
席潜会出现在小岛不意外。
白桀提前把他和小红毛都“囚”在了身边，其他有关无关人等被卖报小童解决。
所以，没人能完成递交告别情书的任务，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把人引来。
但——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席潜会和死神站在对立面，若他也想离开呢？”
“这……很重要吗？”
白桀看了一眼去而复返的两人，不懂对方又在脑补些什么。
“席潜出不出手，死神都不敢，也杀不了我。”
说到这里，白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似笑非笑地看着卷毛。
“我说，承认我在帮你们，就那么难？”
没有莫伊，死神要脱离世界完全取决于白桀的态度。
某种意义上来说，席潜是她的可选项，却是他们的必选题。
“行了，你们还不准备走？”白桀再次下了逐客令“再不走可就——”
在无尽星域，任何相逢，别离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桀不是毫无所动，但也谈不上不舍。
“对了，拿了你的副星加分，这是报酬。”
卷毛递给白桀一本蓝色的笔记，然后不回头地拉着小红毛走出了图书馆。
白桀无声的抚摸着那还留有余温的皮质分皮，却没有立刻打开。
卷毛帮她查的东西是什么，她明白。
但那人为了避免与她见面，宁愿自残其身也要离开学校。
她——还要在意这些吗？
贝壳轻响，两旁书架缓缓推移，奏起潮水拍打海岸的澎湃乐章。
白桀回头。
“你好主任，欢迎回来。”
“请输入密码——”
“？我好像没按你吧？”
“请输入密码——”
白桀见对方只重复这一句也没再搭理，反而在书架上层层搜寻起来。
“你在找什么？”
“书。”
“……”
“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现在莫伊不在，由我来为您服务。”
白桀略表吃惊地看向银白屏幕。
“你知道莫伊？”
“是的，他是我的好伙伴。”
“可他似乎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小贝壳再次晃动“嗯，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好伙伴。”
白桀“……”
“我是真的想帮助你。”
说完屏幕里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校长在进入考场之前曾叮嘱我，若他不能和你同时回来，就立刻采取强制剥离措施，打开世界空隙。”
校长留有后手她不意外，就算他再自大自信，也不会真毫无准备。
按照白桀的设想，那个黑衣校工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不计一切除掉校长是最好，若不能，她就只能彻底毁掉这座图书馆。
不过现在看来。
事情好像有转机？
“只要你答应我，不毁灭掉莫伊本源，我就帮你守住图书馆，切断校长逃离的可能。”
“除此之外？”
“……我还可以让你进入其他世界。”
“继续。”
白桀不断迫使对方增加筹码。
“我会回答你所有我知道的问题。”
“嗯。”白桀点头，却依旧没有明确回应。
“只有这些了！”
小贝壳没想到白桀居然如此贪得无厌，难道这些还不足够吗！
“你答不答应，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会立刻放出校长！就算书毁了，神魂也不会立刻消散！”
“行。”
见对方恼羞成怒，白桀适可而止。
“就按你说的。”
莫伊本就不对她构成威胁。
一个想要自由，衍生出思想，并把自己不断演化成人类的系统。
既失去了非生物的绝对理智，又摄取了人类的优柔多思。
不意外，它是所有存在中最先出局的那个。
“你们是不是都想离开学校？”
“……是他，我很喜欢这里。”
小贝壳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感伤，就像是清澈海面偶尔划过的一只飞鸟，点水之后又将远撤。
“但整个图书馆只存一套程序体系，若他离去，我也不复存在。”
一套程序体系？
共享生命？
“原来……是这种意义上的好伙伴。”
“是的。”
小贝壳回答得无比简单而直接。
没有掩饰，没有羞涩，没有故作强势，乖巧到让白桀毫无抵抗力。
“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莫利。”
茉莉？
“嗯，若是不符合心意，您可以选择替换，打开右下角教管理程序，修改系统命令。”
白桀摆手“不用，莫利很好，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有些问题你可以先回答我了。”
“请说。”
“所有学生在毕业之后是不是都会进入图书馆，或者说是考场世界。”
“……”
莫伊没料到对方居然如此犀利，第一个问题就戳中了整个学校最重要的秘密之一。
“……是的，您说的没错。”
银白屏幕中慢慢显现几排照片。
“仙绿高中的每位学生都是从星际各地选取而出，在这里的三年期间，他们会参加无数考试，最后剩下的也是最优秀的几人将会进入图书馆，成为世界架构者。”
“可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是，在学校内他们不具有任何关于考试的记忆。”
莫利展现出两张对比照。
“私自拥有架构者明确违反无尽星域基本法。”
白桀明了。
“所以构建世界有什么好处，让他甘愿貌此风险。”
“这里的图书可以用来贩卖出售，换取星脉力，至于其他作用，我并不了解。”
“是吗？”
白桀抬头看着几乎投射不到眼底的遥远光芒，以及沧海之粟般庞大的书海，眼含质疑。
“这所仙绿高中……到底存在了多久？所有的这些都是学生构建而成？”
“抱歉，系统存储期限为恒固设置，每百年其保存内容以及备份程序都将统一销毁。”
“所以……你现在几岁？”
“三十。”
“和莫伊相同。”
“是的，我们共享一套程序体系。”
这句话有些熟悉啊，白桀发现最近自己的记忆似乎不是太好。
拾级而上，绕过左手边的书架。
白桀转而从角落里掏出了一本略略发黄的纸皮书。
“十层以下皆为残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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