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故事21
乐南被带出去后,沐侯爷便又问了一句夏凌儿:“说吧!东西在哪儿?”
“不就是一张白纸吗?我烧了。”夏凌儿不屑地冷言道。
沐侯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与夏凌儿身边的黑面的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夏凌儿。
只是那黑衣人则转向夏凌儿抬头就是两巴掌,打得夏凌儿是眼冒金星,头晕眼花,火辣辣般地灼痛。
但她夏凌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与胆量,心里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异常的平静。
“你知道易辰最不缺什么吗?”沐侯爷沉静浑厚地声音在这黑暗的牢里也显得异常地阴森。
“女人!”果然与夏凌儿心里的答案一样,他是想要她明白她在沐易辰心中的那点份量对他来说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易辰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公主还是把信交出来,对于你来说那就是一张白纸,毫无用处,公主何苦要为它搭上自己的性命呢?”沐侯爷说完便慢慢走到离她较远一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大有不着急慢慢审的意思。
“我不可能把信随身带在我自己身上,在王府里。”好汗不吃眼前亏,把能告诉你的就都告诉你也没什么打紧的。
“你只要说在什么地方,我自会派人去取。”沐侯爷幽沉的声音从远处飘进了夏凌儿的耳朵里。
还真是牛得不能再牛了,可她真的要告诉他吗?她的内心是不想这么做的,她也非常好奇那信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不想把它交给侯爷呢?”夏凌儿大有试探他的意思。
“没事,你有的是时间考虑,我也有的是办法直到你想通为止。”沐侯爷那张沉静冷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怒意,但却能让夏凌儿读到他内心的残暴。
夏凌儿看到她身边站着的那个人向一堆刑具走去,夏凌儿心里还是颤抖了,她怎么可能不怕呢?那可不是简单地甩一巴掌,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侯爷,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付我,这我要是出去了,你就不怕你儿子问起来,我全都告诉他吗?即便是我不说恐怕他也会想疑心到侯爷身上的,上次你莫名地到了一趟沐王府,王爷已经开始怀疑了。”夏凌儿现在唯一能自救的方法就只有靠他对沐易辰的那点父子之情了。
“公主一向任性胡闹,跑出去一时贪玩迷了路,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凌儿的计划似乎对沐侯爷起不了作用。
“我们就先做公主最喜欢的事情。”黑脸人走了过来,拿着小工具,夏凌儿看得出来,更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要像她拔了易辰指甲一样,要效仿她。
那个人有力的大手掌一把就紧紧地攥住了夏凌儿纤纤玉手,她侧头看着她的手指被那人轻易地摊开来,让她毫无力量反抗。
“等等......”眼看指甲就要不保了,夏凌儿及时叫停。
黑脸人停了下来,沐侯爷更是看向她,像是等着她乖乖交出信来。
“侯爷,王爷是不缺女人,可您不还缺个孙子吗?恐怕您也知道,就王爷那性子怕也没人愿意为他生孩子,可偏偏我就有了他的孩子,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夏凌儿语气微冷,但又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一语直中了沐侯爷要害,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这人到老年是多么的想抱孙子啊!
“马上去请个大夫过来,找个可靠的人。”
“把她放下来,让她坐下。”
沐侯爷一气连连吩咐了两个人。
夏凌儿心中窃喜,要知道早用这招了,白挨了两巴掌,夏凌儿在黑脸人送上来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腕,然后一手大拇指抚过嘴角,是已凝固的血迹。
窃喜过后,不免又有些担心,这万一大夫来了,还不是一样的露馅,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他连一句怀疑的话都没有问,恐怕相对于怀疑他更愿意相信她真的怀了他的孙子。
越是这样,是不是当真像大白时,让他更迁怒于她。
夏凌儿看向沐侯爷,神情似乎要比之前显得紧张了,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在自责。
夏凌儿起身向他走过去。
“侯爷,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地把我弄到这来,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好奇那信里的内容,对于王爷我好奇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我的母亲,再比如,我母亲明明已被刺死,我又是怎么成了她死后又出生的女儿呢?我总觉得这些好像跟侯爷或多或少的关系吧?”夏凌儿说着已走到了沐侯爷的坐椅旁。
只是他对她的话好像至若惘然,站起身来,却将夏凌儿硬按坐在他刚离开的座椅之上,淡然说道:“如果公主真的有孕的话,关于那封信我便不会再追究,随公主高兴怎么处置就行,只是有一点提醒公主,如果不想你皇兄的朝廷动荡,不想你深爱的人深陷黑暗,你最好瞒过这两个人。”
夏凌儿还真是小看了这孙子的威力,她原以为这是一件形同谋逆的大事,没想到她一个谎话眼看就要遮过去了,她现在真想乞求上天,赐给她一个宝宝吧!
夏凌儿颇有点受宠若惊地坐在沐侯爷的座椅上,仰视着一旁站着的沐侯爷,阴森的幽暗映在他的身上,威武光辉已不复存在,反倒让她觉得他此刻更像一个有点悲戚的老人。
夏凌儿有点坐不住了,好像有点负罪感,好像不应该拿老人的这个美好的愿望来开玩笑,不过再一想,她也是为自保,迫不得已。
她吞咽一下口水,站起身来,恭敬地请沐侯爷坐下。
“侯爷,怎么说您也是长辈,还是您坐吧!我身子没有那么娇弱。”夏凌儿此时甚至觉得,他那将军般的身姿已不再挺拔,反而透着孤独的驼影。
沐侯爷现年已经六十又三,虽比这个年龄的普通人要精神健硕的多,但必竟已是花甲之年,相比于功成名就,名垂千古,恐怕最盼的便是儿孙满堂,可谁让他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呢,夫人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家娶,可就是不喜欢他的女人为他生孩子,偏又这么一个儿子,但凡再有一个儿子,恐怕他早就放弃沐易辰了。
沐侯爷怔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听起来低沉了许多。
“其实,你跟你的母亲有的地方还是很像的,但是你比你母亲要机智得多,你母亲只是太善良了。”
是啊!就是单纯的善良才会被人陷害。
“当年的事,孰非孰过,已经没有了意义,只是你父皇还是尽力保住了你们母女,更是保住了你皇兄的位置,我风光无限一生,最后还是被你父皇掌控于股掌之中,但他最后还是成全了我的大义。”沐侯爷幽深的眼眸看向远方,似是在回忆起以前的事,嘴角时不时地扯出一味自嘲。
夏凌儿听得糊涂,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父皇与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真的是你陷害了我的母亲?”夏凌儿弱弱地问出声来。
沐侯爷看了她一眼,自嘲道:“先皇都没有相信,怎么能算是陷害呢?”
夏凌儿思绪乱飞,全都是理不顺的头绪。
此时,大夫真的来了,夏凌儿顿时怔住了。
“给她把下脉。”沐侯爷淡定地说着,完全看不出是相信还是怀疑。
夏凌儿向里坐到椅子上,真的伸手过去了,她现在好像已经头脑不是特别清楚。
“侯爷,我们做个交易吧!”
沐侯爷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夏凌儿继续说道。
“你放我回去,那件东西我想对侯爷来说也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就算我先替侯爷保管好了,因为我太好奇了,当然,无论那里边的内容是什么我都会替侯爷保密的,或许,我根本就看不到那上边的内容,又或许哪天我就还给侯爷了。”
“我说了,如果你真的有了易辰的骨血,我自然会不计较这件事,随你怎么高兴便是了。”沐侯爷态度依然。
可惜的是她根本没有怀孕,这大夫肯定已经知道了,只是还在安静地一本正经地把着脉。
夏凌儿的心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她想像不到,一会儿如果大夫突然告诉他,她没有怀孕,根本就是在撒谎时,他会做出什么反应,会不会杀了她都未尝不可。
她的心跳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急促,拧着眉心,真的再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了。
这时,大夫像是号完了脉,突然就感觉他松开了按着她的脉搏的手,夏凌儿更是突然地没来由地又按下了他的手,惊慌失措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这个大夫,现在最后的一点希望就是他能帮帮自己,但她根本就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帮她。
“侯爷,你都没有问过易辰,他为什么不喜欢孩子?”夏凌儿明明是向沐侯爷问话,但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大夫的视线。
“......”沐侯爷像是想说什么,但好像只是动两下唇,又咽下了,如果公主真的有孕了,他又何必说些扰她心智的话呢。
“不知道。”简单的三个字让夏凌儿听的很像力不从心。
“启禀侯爷,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异样,健康无虞,亦是易孕体质,怀孕那是早晚的事。”大夫还是没有领会夏凌儿的意思,毅然起身上沐侯爷说出了实情。
夏凌儿怔坐在椅子上,一时面无表情,是啊!她有多大的胆子敢跟沐侯爷撒谎呢?
沐侯爷炯炯有神的眼眸掺杂着怒恨,与失望,向夏凌儿走来。
夏凌儿坐在椅子上保持着那个大夫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就那么怔在那。
感受着沐侯爷一步一步地走近她,而她却不敢抬眸去看他,像是又回到了案板之上,等待着有人手起刀落般地失落。
“侯爷,那个丫头跑了。”突然一个声音闯进了这冰冷森森地阴气之中。
沐侯爷转头看向闯进来的人,夏凌儿喉颈微颤两下,终于舒了一口气,似又燃起一丝希望,至少命不会丢了。
沐侯爷再低头看向夏凌儿时,还是那个呆怔的模样。
她感觉到沐侯爷看她的眼光,便也缓缓地抬起了头,对视着。
“侯爷,你现在也没得选了,恐怕您再不放了我,那丫头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就算不去告诉我皇兄,也会去找王爷的。到时只会给侯爷徒增麻烦,虽然我现在占了优势,但我刚才说的话依然算数,我会守口如瓶,你就当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吧!”夏凌儿说得淡然无波。
沐侯爷必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波动自然扰乱不了他的内心,只是眼下正如夏凌儿所说,息事宁人才是最好。
“送公主回去。”依然的镇静淡定。
夏凌儿终于虎口脱险!
虽是虚惊一场,但接下来将面临的才是大问题,脸上带着伤,怎么跟王爷解释?
劫匪?强盗?还是自己磕着碰着了?
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夏凌儿进了王府,独坐在镜前,看着明显的伤痕,现在在意的是怎么遮掩,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自己拿着胭脂盖呀涂呀,效果甚微。
这也瞒不过去。
沐易辰一天都不在府里,一直到晚饭后才回来。
一回来便直接去了浮曲苑,只是他这刚抬脚进夏凌儿的房,但听到她嚎头大哭,直直地向他冲过来,直接扑到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嚎道:“王爷,凌儿今天被人欺负了。”
沐易辰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夏凌儿哭得那叫一个惨啊,那哭声可真是伤心欲绝,惊天地泣鬼神,让他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沐易辰紧皱的眉宇间凝聚着疑惑与怒意,不知道这丫头又闯什么祸了。
他硬是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开,她泪流满面地故意扬起小脸,让他把她原本精致得美轮美奂的脸上的伤痕尽收眼底,顿时俘获了他满满地心疼与哑然的神。
“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吗?”沐易辰惊讶地问道,这可比上次皇上打得狠多了,这是让人暴揍了吗?
夏凌儿不停地抽搭哭泣,沐易辰温柔地扶她向里进去,在床上坐下,真是让他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先别哭了,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沐易辰一边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她,一边显得有一些怒间地询问,真不知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公主伤成这样。
夏凌儿忍着慢慢停下了哭声,只剩时不时地吸着鼻子,说道:”今天你不是让我去给老夫人定做贺寿的锦服吗?可我看上了一块料子,有个刁难的丫头就是不让给我,然后就闹了起来,我就吃亏了。”
一双泪汪汪的美眸,深情地看着沐易辰,霎时让人心怜,但听得沐易辰是满心狐疑。
还有比她更刁难的丫头吗?她也会吃亏吗?
沐易辰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审视着这嘴角的清淤,问道:“一个丫头就把你打成这样了?乐南干什么呢?”
“她带了两个壮汉呢,乐南打不过,我可不就成这样了。”夏凌儿早就想好了这一套说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乐南人呢?”沐易辰又问。
“一提她我就来气,我打发她去后厨干活了,你说我要她什么用,打个架都打不过人家,本还想好好教训人家呢,结果让人家把我教训一顿,这口气我可咽不下,明天你就派人去给我报仇去,我让我皇兄给你多调点兵,把这金陵就是翻过来也得给我把那丫头找出来。”夏凌儿一副不嫌事大地叫嚷着要报仇,沐易辰最不喜欢她胡闹了,她想着这么一闹,沐易辰对她一瞪眼,这事就算是压过去了。
“你脑子打傻了吧?还派兵,要不要我现在就进宫给你调兵去?”沐易辰果然瞪眼厉声说教。
夏凌儿一脸的不悦,嘟着嘴,一言不发。
“你先招惹的人家吧?”沐易辰像是能猜到她当时情况下的霸道无理。
“什么叫我先招惹她啊?我可是公主,我看上的东西她就得让给我。”夏凌儿毫不示弱地据理力争,把她那刁蛮无理取闹的本性一览无余地全部暴漏。
沐易辰的目光如冰寒的锋芒,射向夏凌儿,夏凌儿只做愤恨的回应。
“这寿礼的事让老三去办吧!你就在家好好养伤吧!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看来是我脑子一热冲动了。”沐易辰像是有点自责,真不该把这事交给她去办。
“上药了吗?”遂又关心地问起来。
“没有,光生气了。”夏凌儿依然装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样子,抬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就等着他回来亲自给她上药呢,没有比苦肉计更能博得他怜惜的方法了。
沐易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桌子上的药,便起身过去拿来,夏凌儿看着他的背影,偷偷地抿嘴悦笑,竟然还偷乐得出来,看来还是伤得太轻了。
待沐易辰转身,她立即敛去和颜悦色,又是一副受气可怜的疼痛嘴脸。
他沉默不语,从新坐到她身边,准备给她上药。
“相公你轻点,疼。”夏凌儿故作夸张地叫疼,只为让他多多地心疼,才会没机会怀疑。
“我还没碰到呢?”沐易辰眸光微聚,刚要上药的手又停在了空中,对夏凌儿说道。
“那也疼,非常疼,你明天一定得给我报仇去。”夏凌儿继续她的刁蛮公主气势。
沐易辰突然又把悬在空中的手放下了,这是不准备管她了吗?
他眼眸中的幽芒漫向远方,沉思片刻后,意味深长地说:“上次你挨打时,我怎么没听你喊一次疼呢?”
上次???
夏凌儿一怔,上次闹退婚,可不是挨了皇兄打,打得跟这次一样,很重的两巴掌,她也奇怪,她长了这么好看的小脸蛋怎么总是被人随意拿来伤害呢。
现在他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演得有点夸张了?看出了破绽?就是挨个打,至于浮想联翩的吗?
思绪重新回到她相公的问题上,水灵的眸子闪烁几下,狡辩道:“那怎么能一样?那是我皇兄打的,他伤的可是我的心,心疼可远远超越这巴掌所带来的痛,这你都不懂吗?现在我是被莫名其妙地白打了,不仅疼,更是恨。”
夏凌儿一席话真是像煞有介事似的,但心里已经开始忐忑了,生怕一句说错,让沐易辰起了疑心。
心疼的滋味他怎能不懂呢,他所承受的心痛又有谁知道。
沐易辰的眼底寒凌冰蒺肆意丛生,但很快他就又遮盖过去,抬起双眸认真地给她上着药。
这下夏凌儿倒是不叫嚷了,乖顺了许多,偶尔低嘶出声,但又像是极力忍着疼痛,或许是真的,必竟是实打实地被一壮汉打了。
上完了药,沐易辰眼眸里的光平和了下来,但又透出一束认真严肃的光来,看着夏凌儿,低沉地说道:“以后不要再去做这种傻事了,你现在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做什么都由着自己性子胡来了,今天不就吃亏了吗?这就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你现在好歹也是做夫人的人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别说在外边挨打了,就是回来我也得先给你家法处治,记住了吗?”
夏凌儿听着他越来越凌厉的话语,心想着这事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但她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现在就叫人过来结结实实地抽你二十鞭,你是不是才会长记性。”沐易辰喜怒无常的脸上顿时怒意蔓延。
夏凌儿撅了撅嘴,便不再说话,还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还真是残暴无情,都说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竟然还冷冰冰地扬言要家法处置,真是的,生在古代找个这样的老公干什么呀?老婆被人打了都不想着为老婆出气报仇。
白生得一副俊美霸道的脸,突然感觉就剩赏心悦目这一点好处了,这会儿自己也奇怪,当初死气白咧地非要嫁给他,难道就是因为他大男子主义的男性魅力,现在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心理,才会如此迷恋他。
“想什么呢?”沐易辰突然地拉回了她乱飞的思绪。
夏凌儿一怔,还因为他的家法处置略有闷气呢,没好气的说:“臣妾要休息了,王爷您请自便。”说着脱了鞋,轻一扭动腰身,便真的上了床,佯装不悦地往被窝里一钻,还真的是要休息了。
沐易辰一听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完全无视自己的,兀自去睡觉了,心里不由地无名火升起,便嗖地伏上她的身子,更是全身的力都狠狠地压在她的身上,伏在她的耳眫低呼出声:“夏凌儿,本王好心收了你,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哦,动不动就要把我往外赶是不是?“
夏凌儿被他呼出的热气膈应地紧紧地缩着脖子,面对他的愤怒与怒齿间的凌厉,她不气也不怒,反而激起她心底的层层涟漪,顿时小脸绯红,嘴角更是憋笑到抽搐,待她耳边的男性气息不那么强烈了,她微微睁开了美眸,看向一脸霸道的冷面王爷,此时更为迷人,若不是现在不在安全期内,真想立马就收复了这妖孽。
只见她眼眸中掠过一丝无奈,拉着沐易辰手放在自己的左心脏处,娇嗔道:“王爷,你摸摸我的小心脏,我整个心里每天都巴巴地盼着王爷来我这,但是,臣妾今天不在安全期,不能侍寝,所以怕委屈了王爷,才不得已忍痛撇下王爷。”
沐易辰看着夏凌儿那依依不舍,用情至深的表情,莫名地也无奈生气起来,腾地又坐了起来,冷冷地又甩给夏凌儿一句:“哎,都说了让你去太医院开点药,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夏凌儿一听这话,更是怒火中烧,比沐易辰刚才的反应,要强烈百倍千倍,那都不能用坐起来了来形容她了,那简直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瞬间窜起,被子也瞬间飞起,加上那个暴怒的表情更是吓得沐易辰差点没背过气去,真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反应。
夏凌儿能不生气吗?说一次也就罢了,竟然再一次地逼她去吃药,她不但要想着怎么取悦他留住他的人留住他的心,还在因为他不喜欢孩子,准确地说是不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她还得天天仔细算着,生怕一不小心多个小麻烦包出来,这些她都可以忍,谁让她就是这么爱这个男人呢,可不能忍的是,他凭什么一而再的非要剥夺她做为女人这个特有的功能呢?他这是一定要非废了她不可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凌儿怒目狠瞪,瞳仁聚缩,连杀气都飕飕地直射向沐易辰,咬牙切齿、几近疯狂地嘶吼道:“我为什么要吃那种药?你凭什么要我吃那种药,就为了随时能伺候你,满足你,取悦你,还得随你心愿不能有孩子,我就非得先毁了我自己的身子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你怎么不去开点药自己吃啊!从你这断了这个祸源,我们女人不就什么意外都出不了了吗?”
沐易辰看着着了魔一样的夏凌儿,顿时是目瞪口呆,连连呼着粗气。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现在都敢这么跟他吼叫了。
他堂堂地沐小王爷,什么时候被女人如此教训过,还竟然敢让他去吃药把根断了,还真是活够了。
此时沐易辰更是暴跳如雷,在床边坐着的身子更是嗖地瞬间站起,怒不可遏,青筋爆出,如被激怒的雄狮般冲着她一样怒吼道:“你疯了是不是?你再说一遍,你让谁去吃药?”
“我说让你去吃药怎么了?你不是也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去吃药吗?怎么?你的身子就比我的金贵是吧?你也不舍得自己的身子是吧?”夏凌儿此时泼妇一般地,暴跳在床上。
还真是让沐易辰大开眼界,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这到底娶了个什么女人回来,这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连个女人的样子都没有了,简直不可理喻。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简直就是市井泼妇。”
沐易辰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夏凌儿更是毫不退让。
“我就市井泼妇怎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吗?凭什么你就可以无视我的感受,我就连说的权力就没有呢?”
夏凌儿一再地咄咄逼人,说得沐易辰一时哑然,气得连话都不会接了,他也是没见过世面,连泼妇骂街都无力招架,直接让夏凌儿连推带耸地推搡到了门外。
“砰”地一声便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沐易辰一时呆怔无语,待反应过来,只有重重地砸门出气:“夏凌儿,你给我记住,以后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再进你的房门一步。”说着更是对着门连踹两脚。
夏凌儿依然不示弱踹门,可她忘记了,她下床连鞋都没有穿,一脚下去,脚趾头都要断了,吃痛地捂着脚趾头,气愤地此时也顾不得疼痛了,重重地砸门,同样愤恨地回应他:“沐易辰,你也给我记住,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我明天就回宫去。”
沐易辰再次冷冷地呼着粗气,他这是被这个女人彻底赶出来了吗?听这话的意思更像是要把他从她心底抹去一样,心头的怒火更旺。
“好啊!你最好现在就回宫去,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沐易辰说着愤恨转身离去。
两个人此时已完全地失去了理智。
第二天,沐易辰便接到了皇上召他入宫的紧急召令。
他听府里的下人说,早上天刚擦亮,夏凌儿便真的回宫去了,月禅与乐南全都跟去了,看来这丫头是来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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