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怊矫今年五十多岁,在万象国担任国师,这个官职就相当于大楚的内阁首辅,位高权重。
只不过,万象国地处湄公河流域,周边有三个强国,分别是暹罗,安南和柬埔寨。这三个国家都有吞并万象国的企图,只是相互牵制,才让万象国得以存续下来。
两年前,安南国内部爆发了一场宫廷叛乱,老国王阮福仲被他的次子阮光绪干掉。
正在前线同大楚军队死磕的阮仲春得知消息后,立刻带兵赶回河内平叛。
因为缺少后勤支援,官兵的家眷又被阮光绪掌控,导致阮仲春麾下的官兵军心涣散,最后竟然杀死阮仲春以求赦免。
安南内乱,原本对万象国是一件好事。可阮光绪自觉得位不正,便想着对外扩张,以战功来彰显他比老国王更适合做安南国主。
这样一来,弱小的万象国就倒了血霉,成为阮文光的猎物。
万象国只有十几万人口,军队不足万人,对阵来势汹汹的安南三万国精兵,他们只能死守城池,派使者去暹罗国乞求援兵。
暹罗国王自然不愿意看到万象国被安南占领,可他又不想独自派兵同安南军队死磕,便想着邀请吕宋王出兵助战,同他们一起抵挡入侵的安南国军队。
就这样,怊矫在暹罗屁股都没坐稳,又急匆匆地赶来马尼拉,向吕宋王求援。
…
清晨,怊矫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便看到室内富丽堂皇的装饰。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穿好衣服来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就见窗外是风景优美的马尼拉海滩。
窗外风景虽美,怊矫却是无心欣赏,他担心救兵如果迟迟不至,万象国只怕是难以坚守。
怊矫急匆匆地走进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后,他便来到隔壁的贵宾包房外,在门上敲了几下。
过不多时,就见房门打开,暹罗王子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冲怊矫抱怨道:“国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怊矫:“殿下,军情紧急,万象时刻都有丢失的危险,我哪还有心思在此安睡。”
“你急也没用,出兵是大事,可不是凭你一句话就能做出决定。”
暹罗王子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还是将怊矫让进屋内,请他坐下来休息,自己则去卫生间洗漱。
…
暹罗王子洗漱之后,又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叫来自己的护卫,让他去叫饭店的侍者送餐。
饭店的早餐很丰盛,既有西式的面包和热牛奶,也有中式的包子和糕点,让怊矫大饱口福。
怊矫吃饱之后,冲暹罗王子赞道:“这里的译馆真不错,比我们万象国的王宫还要富丽堂皇。”
暹罗王子笑道:“国师,这里是马尼拉大饭店,并不是译馆。”
怊矫闻言吃惊地道:“大饭店是什么地方,和译馆有什么不同?”
“大饭店是专门招待来往吕宋岛的客人,是要收钱的。”
“啊!咱们是外国使者,难道也要交钱才能入住?”
“那是自然,除非吕宋王愿意替咱们出银子。”
怊矫忙问:“殿下,在这里住一天要花多少银子?”
“十两银子。”
怊矫闻言脸色大变,十两银子差不多是他半个月的薪金,这要是多住几天,他一年就白干了。
“殿下,马尼拉城里有没有招待外国使团的译馆?”
“自然有的,就是条件很差,我可不想去住译馆。”
顿了顿,暹罗王子又道:“国师放心,你们的费用也不是很多,小王替你们出了。”
怊矫尴尬地道:“那怎么好意思。”
“你就别客气了,小王虽然比不上吕宋王富有,却也不差这点银子。”
“多谢殿下。”
暹罗王子站起身,道:“走,我领你去个能挣大钱的地方看看。”
“什么地方?”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
…
两人来到货物交易大厅,就见里面已经坐了六七成客人,都是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边喝茶,边小声交谈着。
怊矫好奇地问:“殿下,他们在做什么?”
暹罗王子:“他们在等货物交易开始,等到辰时两刻,这里会公示商人想要售卖的货物,你要是看上什么货,可以公开报价,也可以私下找货主协商。”
怊矫脱口赞道:“这个交易大厅办得好,方便了往来的客商。”
“确实很好,小王准备在曼谷港口也建个交易大厅。”
怊矫在心里暗想,“可惜我们万象国没有海边的港口,想办这样的交易大厅也没客商来捧场。”
就在这时,程日兴快步迎上来,冲暹罗王子施礼道:“在下程日兴给殿下请安。”
暹罗王子微笑道:“程先生,小王这次带了几船货物过来,你稍后帮忙公示出去。”
“是。”
暹罗王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货物清单,递到程日兴手里。
程日兴接过来瞅了几眼,便冲暹罗王子笑道:“殿下,您这次带的都是紧俏货,不愁卖的。”
“那是自然。”
程日兴叫来一名侍者,帮两人安排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便告辞走了。
…
两人刚落坐,旁边一位中年客商便凑过来,笑着问道:“两位是来进货的?还是来出货的?”
暹罗王子:“我是来出货的。不过,如果有好的货物,我也想进点带回暹罗去售卖。”
那位客商闻言喜道:“原来你们是从暹罗来的,请问你手里有暹罗特产茉莉香米吗?”
“有的,我这次带来五干斤茉莉香米。”
“五干斤!”
那位客商闻言眼睛瞪得溜圆,他又凑近了一点,小声道:“你报个价,我想买下这批茉莉香米。”
“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想卖,等公示后再说吧。”
“好吧,那咱们稍后再谈。”
…
怊矫听不懂汉语,只能端着茶杯在一旁喝茶。
等两人说完了,他才开口冲暹罗王子问道:“殿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暹罗王子:“他想买下我带来的五干斤茉莉香米,我说暂时不卖。”
“哦,茉莉香米很吃香吗?”
“不错,大楚和倭国贵族都喜欢吃茉莉香米,越是品质好的茉莉香米,就越受欢迎。”
怊矫闻言心里一动,他们万象国就是盛产茉莉香米,要是能贩点过来售卖,岂不是能大赚一笔。
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暹罗王子冲他笑道:“国师,你如果想做茉莉香米的买卖,咱俩可以合作。”
“怎么合作?”
“小王出本钱,你负责收购,然后交给小王运过来售卖,所得利润,咱俩对半分帐,如何?”
怊矫:“行,等打败了安南军,咱俩就合伙做这个买卖。”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时,程日兴又走过来,冲暹罗王子道:“殿下,我家王爷来了,说是要见你们。”
“哦!”
暹罗王子忙冲怊矫提醒了一句。
怊矫立刻站起身,道:“走,我正好想去拜访国王陛下。”
暹罗王子让人叫来王府管事,命其守在这里等待客商报价,然后再去向他汇报。
…
从交易大厅出来,两人来到三楼的一间小会议室,就见林云同董雄正坐在里面等他们。
双方寒暄过后,各自落坐。
等侍者奉上茶水后,林云冲暹罗王子笑道:“殿下,要不要请个翻译进来?”
暹罗王子笑道:“王爷如果放心的话,小王可以代为翻译。”
“那就辛苦你了。”
林云客气了一句,便冲怊矫微笑道:“国师,本王知道你们万象国小实力弱,只怕无法长期坚守,我回去召集手下商议之后,决定派董雄将军率领七干精兵前往万象,协助你们抵挡安南军队。”
怊矫听完翻译后大喜,他连忙站起身,冲林云施礼道:“我替我家大王多谢陛下援手之恩。”
“应该的。”
林云客气了一句后,又冲暹罗王子道:“殿下,我希望你们暹罗国能派一万军队助战。”
暹罗王子:“没问题,我回去后亲自率领两万军队前去助战。”
“这样最好。”
林云夸赞了一句,随即又冲怊矫道:“国师,如果此战能将安南军队击退,助你们万象国夺取湄公河流域的大批土地,本王希望你们万象国以后每年以成本价向我提供三万石茉莉香米。”
怊矫听完翻译后就是一愣,能打退安南军就不错了,林云竟然还说要抢占湄公河流域的大片土地,交给他们万象国来管理,这事有可能实现吗?
他很快就做出决断,不管这事能不能成,对他们万象国都是有益无害,他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暹罗王子在心里羡慕不已,那可是湄公河流域的大批良田呀,要是能给他们暹罗,他宁愿白送给林云三万石茉莉香米。
林云:“兵贵神速,我决定明日就派兵前往暹罗,你们没问题吧。”
怊矫忙道:“没问题,我随时可以出发。”
暹罗王子:“王爷,能不能推迟两日,我这次带了几船货物,想售卖出去后再返回暹罗。”
林云板起脸道:“军国大事,岂能拖拖拉拉,你那些货物,本王全吃下了,你们明日便走。”
“好吧。”
…
在回去的马车上,董雄冲坐在身边的林云问道:“王爷,咱们为何要帮万象国抢占安南的土地?”
林云微笑道:“我是想做给周边那几个国家瞧瞧,听我的话,就有好处,不听我的,就等着象安南一样被收拾。”
董雄又道:“可我担心只凭七干士卒,未必能打败安南军。”
“这个你不用担心,此去万象,你不必急着出击,先同安南军对峙,以练兵为主。等我派水师从海上偷袭安南东部几处港口,他们国内必然会震动。安南国海岸线长,分兵把守都顾不上,他们哪还有能力派重兵同你们对峙。”
董雄恍然道:“原来王爷是准备声西击东呀。”
“是声东击西,湄公河流域才是这次进攻的主要目标。”
“明白了。”
“你要牢记,此战切误轻敌冒进。”
“王爷放心,未将会小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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