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代价
说起来很轻松，做起来却有些难度，比起地面的武装部队，和修家族为克尼库姆配备的防御武力要高得多，对于他们而言，这毕竟是整个东京城中最重要的地方，除了最深层的大型实验室，其他研究室内的东西也非同寻常，每一件都是ccg乃至和修的隐秘。
如今和修家族名存实亡，剩下的那个所谓‘和修吉福’，也就是旧多二福本人，他掠夺了和修的一切，而非继承。
虽说如此，和修家族在克尼库姆的布置却留了下来，为新的ccg所用，据之前那名副典狱长所描述，有马派在得到克尼库姆的掌控权之后，非但没有将和修家族之前的各项研究撤销，反而加拨了研究经费，并对安保系统做了一系列的改动。
许多违禁的武器与设施都被布置下来，比起和修家统治的那段时期，这里显得更加戒备森严。
嘭……
沉闷的声音顺沿地面传来，林永能够清晰感受到脚下有规律可循的震动。
他知道这是由什么引起的：平时隐藏在顶部挡板后、厚重而坚固的合金隔离门在不断落下。
现在躲藏已经没有意义，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对方的反应比他所想的还要狠厉，没有派遣警卫确认入侵者的位置，也没有等待研究员疏散，而是直接将隔离门降下，不仅封锁了入侵者，也将自己人封锁在了入侵者的身旁。
研究人员不同于正式搜查官，虽然他们可能具有或高或低的衔职，但作为文职人员，战力约等于零，如果入侵者有挟持人质或屠杀报复的打算，同一舱室内的研究员根本不可能存活。
不过对方这么做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些研究员本就不是什么无法取代的东西，一些保质期仅有一年的易耗品，提前消耗掉似乎也没什么。
林永推开停尸间的门，原本这里是一条贯穿整个研究区半环的走廊，由于总体是曲型的，平时只能看到其中一侧墙没入视野盲区，但现在他能够看到走廊的尽头，两堵巨大的合金墙横亘于两端，即使在门内引爆数十公斤tnt炸药，也只能使墙面轻微弯曲而已。
来时的路已经被彻底隔断，就连靠近垂直井道的透明外墙也被合金隔离墙阻隔，如果从井道内看，就能够发现八道巨大白色光环中，有一道彻底熄灭了。
死寂的走廊中，除了幽蓝的荧光，没有任何多余的色彩。
分布在走廊两侧的门陆陆续续被打开了，门内的研究员走出来，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安与恐惧。
他们都知道眼前的蓝光意味着什么，也知道隔离墙降下是什么意思，现在能够祈祷的只有入侵者和他们不在一个舱室，否则……
幽蓝光幕中所有人的脸庞都显得模糊不清，惨白而松垮的长袍让他们更像是孤独无依的鬼魂，空气循环装置已被彻底关闭，而残存的微风却依然将研究员们的衣摆掀起。
在某一刻他们的目光都惊愕地转向某个地方，在那里，一抹刺目的白光刺破了昏暗，‘沢’正在疯狂释放蕴藏于自身中的能量，让入侵者变得更加醒目。
原本最不起眼的人抬起了头，他没有因身份暴露而惊慌失措，也没有去看周围震恐的研究员，而是望向不远处悬吊在天花板上的监控仪。
光滑漆黑的镜头正中央，一抹冰冷的红芒如血瞳般不断闪烁，林永能够从监控仪中看到某个人的身影，而那人此时此刻也正在凝望着他。
有马贵将，他出现在了这里，这是林永意想不到的。
不过对方也是同样的惊讶，副典狱长失踪的消息半小时前方才传来，等到检查到副典狱长的门禁卡在克尼库姆最深层被使用，也就是不久之前了。
对于和修而言克尼库姆非常重要，对于现在的ccg也是一样，克尼库姆里面的东西价值不仅是看起来的那样，正如那些划时代的科学发明，它们的价值不能用简单的利益来概括。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必有马贵将亲自前来，他现在更重要的职责是坐镇四区总部，之所以在这里出现，只因监控摄像里拍摄到的一个人。
林永的模样早就储存在ccg的信息库中，为了躲过监控的同步匹配，他在面部关键特征做了掩饰，用来骗过机器足够，但在有马贵将眼皮子底下，却还是暴露了破绽。
和那些仅仅见过监控画面的警备人员不同，有马毕竟是为数不多亲眼见过林永真容的人之一，对于这位曾经的合作伙伴，虽说合作计划尚未开始就被双方默契地夭折，但在这段时间里足够让有马看清林永的危险性。
他们现在之所以每时每刻都严阵以待，除了戒备旧多的反击以外，很大程度都是因为这个潜藏在阴影里的刺客，如今林永出现在克尼库姆的最深处，自然刺痛了ccg高层们敏感的神经。
到了这个层面没人会去做无意义的事情，林永潜入这里，自然是为了得到某样东西。
“你到底从这里得到了什么……”
克尼库姆的深层总控室中，有马凝视着幽暗的屏幕，低声自语。
他低头看了眼控制台上的麦克风，只需要拨开上面的旋钮，就能接通最深层D区的监控系统，与林永对话。
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也许对方不会介意告诉他答案，不过有马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他不想被一个可真可假的答案干扰。
既然没必要知道答案，那么将对方彻底埋葬在这里，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即使付出一座实验室的代价。
他按下了控制台最底部的操纵杆，操纵杆的顶端涂着醒目的猩红。
最深层实验室的自毁程序，高温高压与毒气能够摧毁一切生命体，SSS级喰种陷入其中，也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纸壳而已。
指尖微微一痛，识别系统读取了他的基因序列，一层绿色光幕扫来，验查虹膜的同时还读取了整个脑部的生物电流，确保操控者并非被人控制。
在整个ccg中，除了有马贵将以外没人有资格启动这个程序，从指令被下达的那一刻起，整个实验室的毁灭就再无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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