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赠血融 第二章 遗像旁发现的死者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林青不给苏玉二人开口询问的机会，冷眼看着苏玉衣服上的警徽。

　　苏玉轻哼一笑，打量着此时还是浑身泥垢的林青：“你都说前几天见过死去的陈老爷子，那你就是他临死前见过的人，我不问你我问谁，请你配合我们警方，协助调查。”

　　此时，屋外的雨势已经渐渐变小，一些过路的行人停下了步伐，他们不是来拜别林老爷爷，而是将视线都落在了苏玉和林青三人的身上，随着，周遭围堵的人群变得越来越多。

　　林青漠然的看了一眼那些看戏的人群，变得有点生气的回道：“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个小姑娘怪凶的捏。”话落，李月月便起身要去将雨棚的帘子放下来，屏蔽掉那些视线，放下帘子的那一刻，林父闯入众人的视线，他蹙眉看向林青：“你这脏兮兮的湿钱哪来的，是今早那个死去的陈老爷子身上的吗？你怎么拿死人的东西啊，为什啊？哎呦~”

　　闻言，林青没有否认，快速上前夺过父亲手里的纸钱币，迅速撕碎。

　　“你这算是销毁物证吗？”苏玉凝视着瞬间面露紧张神色的林青。今早林青摔倒在死者陈老爷子尸体旁，回家没将一身泥垢的衣服换掉，反而先将私拿的纸钱币放了起来，这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林青，你为什么这样做？”苏玉问道。

　　“为什么？说话呀！”李月月紧跟着问道。

　　空气戛然而止，此时，木鱼的敲击声和冷漠的经调声变得格外分明，雨棚外人群交错，面对着面前几人逼问的视线，林青头疼的厉害，终于隐忍不住说了句：“够了。”弱弱的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死啊。”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却无人听见。

　　经调声也随之停止，雨棚的帘子被掀起，一个中年男子进来看了一眼林青之后，视线又瞥向林父的身上：“老林，去跪了，最后一次。”

　　林父看着雨棚外的一群人，面露苦色，盯了林青一眼：“你弄完之后快点来。”与此同时，苏玉接到队员电话，电话那边说在陈老爷子家中发现了一名面目全非的死者，让她赶快过去。苏玉挂完电话，起身向林青走去。

　　李月月先对林青开口道：“你销毁死者身上的物证，现在你是嫌疑人，在没有解除你嫌疑的之前，请你别离开这个村子。”

　　闻言，林青怒视着面前的二人：“你们不去抓凶手，却在这里为难一个戴孝中的人。”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拿被害人陈老爷尸身上的东西？”

　　林青听得一怔，随后扭头沉默不言。她不能说，那样会毁了一个家庭。半晌，吐出一句:“他们家是好人。”

　　另一边，陈老爷的家中。警员们在勘察着现场，警员武生将地上破碎的遗像框捡起，又将摆在桌上的遗像拿起对比，一张完好无损的照片，一张侵湿模糊的照片。

　　“这张照片虽然模糊不清，不过从轮廓来看，和这张无损相片里的人是同一个人，都是陈老爷子。”说完，武生“嗯”的一声点了头，等等，为什么会有陈老爷子的遗像，年近半百的老人都喜欢提前准备自己的遗像吗？

　　武生还来不及细思，门外传来声音，“苏队。”闻言，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转身看到一同随行的还有李月月之后，武生紧蹙着眉头快步上前：“不是，你怎么让我们苏队给你打伞？”一把拿过苏玉手里的白伞，将李月月挤走，不顾李月月的怨骂，“苏队，死者在里面。”

　　进到屋子内，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上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男子，他的胸口处一片血肉模糊，同样他的面部也是一片血迹。

　　“这面部胸口处坑坑洼洼的痕迹，像是啮齿类动物留下的，他是被老鼠撕咬了？”苏玉凝视着床榻上的男子被老鼠咬掉一半的唇部。面前被害人的唇角上扬的弧度，是被老鼠撕咬成这样，还是说原本就是笑着的？

　　“是的，苏队，我们今天查到第一个死者陈老爷的信息后，便来到他的家中，一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第二个死者，他应该就是陈老爷的儿子陈宝宝，当时老鼠就在陈宝宝的胸口处啃咬着。”说完，武生将木桌上的两张遗像递给苏玉。

　　“苏队，你看，这是老爷子的遗像，”武生皱着眉，对盯着陈宝宝尸体嫌弃作呕的李月月白了个冷眼，“陈宝宝是一名严重的唐氏综合征患者，法医检测他的死亡时间也是三天前。”

　　“父子两死于同一天？”苏玉凝视着手里两张遗像，一张模糊不堪的遗像，一张完好无损的遗像是陈老爷子，从遗像上人物的轮廓来看，两个张遗像似是同一个人的。

　　“遗像框有磕碰的旧瑕疵，这里遗漏出来的相纸有点微微发黄，这相片是一个月之前就准备好了的，陈老爷子年近七十了吧，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准备的，还有的可能性需要去排查。”但是为什么会有两张陈老爷子的遗像。

　　苏玉环顾着屋内的环境，即使屋主陈爷爷三日没回来，屋子内的布置也透露着温馨的气息，与破旧的墙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议案室内。

　　刑警武生站在投影仪的前面，手里拿着法医的验尸报告，指着投影上一个被害人的照片：“第一名被害人陈老爷子名陈好，73岁，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傍晚的五点半左右，致命伤是胸口处的捅伤，体表没有外伤，应该是一刀毙命，据村民描述最后一次见到陈好，是看到林青和陈好在争执，事发时间是三日前的4:30左右，地点距离发现陈好尸体不到1公里，加上根据泥坡上的划痕得出陈好是被抛尸在附近，判断第一案发地点就在抛尸点的不远处。”

　　“第二名被害人陈宝宝，一名先天性的唐氏综合征患者，年龄33岁，33年前是陈好捡垃圾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弃婴，至此一直被陈好养育着，陈宝宝死亡时间是三日前下午3:00钟左右。”

　　“根据法医验尸报告得出，被害人陈宝宝身体多部位有淤青，是生前被殴打留下的伤，法医部还从陈宝宝的喉咙里提取出了少量的安眠药，胃部没有安眠药，说明是死后被灌入的安眠药，致命伤是胸口处的捅伤，根据面部胸部血液凝固的程度来判断，老鼠的咬伤也是陈宝宝死后出现的，所以同样无法准确判断凶器，只能得出也是尖锐物状的凶器。”

　　“尸斑在背部，尸体没有被移动的痕迹，说明陈宝宝是在家中遇害。”武生又指着一张踩在积水中脚的照片，和一张门框处的挡不住雨水侵入的石子袋的照片：“根据现场雨水入浸陈好屋内的程度，现场勘察无法查出其他线索。”

　　“苏队，您怎么看？”话落，众人将视线移向苏玉。

　　苏玉抬头：“陈好的致命伤是从胸前一次性捅入，陈好没有戒备心理，说明凶手是熟人，抛尸地点在陈好生前最后一次活动地点的不远处，陈好与林青发生争执的时间，与陈好死亡时间只间隔一个小时左右，作案时间仓促，凶手应该是慌乱的将陈好抛尸，运气也挺好，遇上了下雨天，也就导致我们警方没能找出其他有用的线索，所以凶手后来也变得肆意起来，也就没有返回抛尸地点移动尸体。”

　　苏玉将陈好的胸部致命伤口的照片，和陈宝宝胸部致命伤口的照片做对比：“如果父子两是死于同一人之手，陈好可能是去报案的路上被凶手尾随灭口，两个被害人的案发现场三天内都没有处理干净，说明凶手反侦察意识非常薄弱，但不至于蠢到一点没有收拾案发现场。”

　　“一种可能凶手已经逃离了村子，另一种可能凶手非常藐视警方，无所畏惧。”苏玉看向众人，“林青在发现陈好尸体的时候，将陈好身上携带的纸钱币拿走不告知旁人，她肯定知道什么事情，继续安排人走访，还有再搜藏一下陈好的家中，看能否搜出其他的线索。”

　　苏玉低眉沉思，在林青家中，她迟迟不肯说出与陈好的事情，即使三日前与陈好争执，拿了陈好的纸钱币，在最后也维护着陈好。“小武，去查下陈好的遗像是在哪里的办理的，查到了告诉我。”

　　“收到，苏队。”话落，武生和几名警员出门，开门的一瞬间，法医正站在门口，右手呈拳头状举在半空中：“我刚要敲门进来。”法医说着，绕开武生几人走进议案室，来到苏玉身旁，拿起苏玉手中两张被害人致命伤的照片。

　　说道：“得出结果了，陈好与陈宝宝，父子两是死于同一把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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