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通话
现在顾小艾的心思还是有些混沌，刚刚醒来，还不是那么的清醒。
可是看到崇燃坐在自己身边，心里还是有些警惕，眼神中也充满了防备。
“你？你怎么在这？”
顾小艾的声音虚弱，可是却充满了不信任，眼神警惕的在崇燃的身上犹疑，这让本来心中就不痛快的崇燃更加怒火滔天。
“怎么，我不能在这？这是我的房间！”
崇燃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瞬间笼罩到了顾小艾的身上，让顾小艾一瞬间感到了不适应，可是身上这时候却传来阵阵的疼痛。
顾小艾也忍不住嘴里吸着凉气，眉头紧皱着，不时地发出了呻吟声音。
看着顾小艾是真的因为冻伤而痛苦，崇燃却没有一丝的怜悯的表情，而是换上了冷嘲热讽。
“怎么？你还是不肯找你的凌启哥哥来救你？还是，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我，不想离开我？”
崇燃轻描淡写，可是眉目之中都透露出了不屑之意。
而顾小艾听着崇燃这么说，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把头歪过去，根本就不去看他！
看着顾小艾这样抗拒的表情，崇燃却是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只是把玩着手里刘妈的手机，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
“哎，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你的凌启哥哥，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呢！刚刚我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你知道么？电话那头，他可是冷漠的不得了，好像，就算是你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崇燃故意说着这些话，看着床上转过身背对着他的顾小艾，肩膀正在轻微的耸—动，心中倒是满是质疑的嘲讽。
“怎么，顾小艾，你也有被别人伤到的时候？你当初害我，不是那样的得心应手么？”
“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会不会信我？”
顾小艾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嗡嗡的，充满了鼻音，语气却是沉稳，不带一点的试探。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顾小艾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崇燃因为顾小艾这个问话，而感到无比的愤怒，右手攥拳用力的锤了一下床头柜，深深地看着床上这个女人，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卧室。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的带上，屋外崇燃的脚步声越来越微弱。
他已经离开了。
听到崇燃的脚步声变得微小，顾小艾才把头从枕头里拿出来，一张白皙的小脸上，现在已经满满的都是泪水，眼睛也有些红肿。
可这些，都赶不上她心中的难过。
难道凌启哥哥，真的是不顾她的死活了么？
想到这，顾小艾脑袋里浮现的，就是顾凌启给她发的那些绝情的短信。
刚刚崇燃给顾凌启打电话，从刚刚崇燃的怒气中，就能看出来，顾凌启并没有因为自己而上了崇燃的当，所以崇燃才会那么气急败坏吧？
想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顾小艾苦笑一声，眼神黯淡，目光去不经意一般，瞥见了刚刚崇燃丢下的手机。
那是刘妈的手机。
顾小艾一眼就看出来了。
刚刚，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她好久都没有听见凌启哥哥的声音了。
三年了，三年，她没有跟凌启哥哥说过一句话。这三年里，她没听见过凌启哥哥的笑声，也没听过凌启哥哥对她的鼓励和安慰。
当初父母对他的养育之恩，也不过是化作了当初的一张二十万的支票而已。
往事唏嘘，岁月不堪回首。
眼神略过手机，床头柜上还放着摆放整齐的药，上面还标志着各种药的剂量和疗效、
顾小艾拿起看了看，心想，自己这次受伤，可真的是不轻呢！
甚至，连这种专业的药都为自己备齐了。
自己给自己上了药之后，顾小艾脸上的泪痕也已经干了，鼻子虽然还有些塞塞的，可是却比刚刚好很多了。
费力的重新躺下，可是却毫无事情可干。
崇燃的卧室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电视机，没有游戏机，甚至，连杂志都没有。
只是一张简单的双人床，一个床头柜，衣柜放在靠墙的另一边，阳台那边，放了一个简单的椅子。
偌大的一个主卧，可是摆放的东西却少的可怜。
顾小艾百无聊赖，心中却也不停地在想跟凌启哥哥之间的事情。
到底，要不要再给他打一个电话？
还是，不要打了？
生存还是死亡，tobeornottobe？这从来都是一个问题。
顾小艾戏谑的想着，自己竟然拿联系凌启哥哥这件事情，跟莎翁的哈姆雷特做对比。
真是胆大妄为！
苦笑一声，目光还是游离到了刘妈的手机上。
“算了，死就死吧！”
顾小艾心里正在做着心里建设，三两下的拨通了那个自己熟记在心的手机号码。
令顾小艾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那样及时的接通了电话！
“崇燃，你到底还有什么要说的！”
充满了愠怒的气息，顾小艾清楚的感受到，那边他略带着急促的呼吸声音，正透过电话微弱的传过来。
吓得顾小艾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两只手抚在胸口，努力平息这自己刚刚躁动的气息。
那边顾凌启刚把电话挂了，却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崇燃的话，他这么可能像一个惊弓之鸟一样，那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
还是，现在打电话的，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顾凌启一下子就精神起来，连忙把电话重新拨了回去。
而顾小艾跟本就没想到，顾凌启会把电话给打回去，所以，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像是吓了一跳一样，把手机往旁边扔了一下。
铃声继续响着，是烂大街的最炫米族风，屋子里回响着这首歌曲，而顾小艾还是费力的把手伸到那边，把电话接通。
“小艾？”
顾凌启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澈，像三月的风，像六月的溪流。
当他轻声问道小艾的名字的时候，顾小艾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了。
眼眶不自觉的就发热，而鼻子也在发酸。
呼吸声音变得更加的厚重，在电话那头听起来，格外的明显。
“是你么？小艾？”
顾凌启在那边有些着急，语速也不由得变快了一些。
听着顾凌启这样急促的问话，顾小艾心里憋闷着，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果然是你，小艾。”
顾凌启听到了她的回答，语气却突然变得冷静，也不复刚刚的那样的急促，反而像是放下了心一样。
“你现在还好么？”
“……”
“小艾？”
“嗯？”
“你在崇燃那里？”
“嗯。”
“你还好么？”
她还好么？
顾小艾听着顾凌启的问话，眼眶不仅仅是红了，豆大的泪珠也忍不住往下掉。
她当然不好了！她现在在崇燃这里，备受折磨，怎么可能好的了？
身上的冻伤还在隐隐作痛，双手还是不敢用力。
把手机拿开了一会，顾小艾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这才开口，带着点勉强的笑意。
“你呢？”
你一定过得很好，顾小艾在心里想。
每次，打开财经新闻，就能够看到他和千倾城的头条新闻，两个人总是出双入对，这次，记者还不是报道，两个人将择日完婚么？
“我还好。”
每一次面对顾小艾的时候，顾凌启都会不自觉的照顾着顾小艾的情绪，似乎，保护顾小艾，就是他生来的使命一样。
除了上一次，因为不得已的理由，才跟顾小艾说谎，又为了保护她，才忍得三年不联系她。
“小艾，你在崇燃那里，没有遭到什么刁难么？你刚刚，口气很虚弱，如果崇燃为难你，你，”
顾凌启刚想说让他直接冲着他来好了，可是话一到口，却生生的停住了。
而顾小艾也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顾凌启的变化，只好无奈的笑笑，根本不带任何的怨恨。
“我都知道了，哥哥，你上次给我发的短信我都清楚，我知道，你现在的生活很幸福，我不应该打扰你的，我只是，我只是想你了而已，我没有想要你帮忙的意思，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顾小艾听着他的话，心里苦涩，并不想给顾凌启带来任何道德上的报复，开始解释着，可是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声音也带着哽咽。
“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顾家对你的，你都已经还完了，我没有要你帮忙的地方，我现在很好，我过得很不错，祝你以后幸福，我，我现在还有事，我就不说了。”
说完，顾小艾直接把电话挂了，扔到床头柜上。
躺在床上，眼睛卡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眶从双眼的眼角流下，流到枕头上。
她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响，把一直手臂放在了脸上，捂住了嘴，不想让自己的呜咽声音被别人听见，所以她也只是发出了无声的哭泣。
而这一切，却都被楼下监控室里的崇燃看的一清二楚。
从刚刚顾小艾在蹩脚的扯谎，还是现在无助的，伤心的痛哭，崇燃都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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