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跟踪
月黑风高，隔壁竟先有了动静。
不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嘛？
听这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以及轻手轻脚的关门声，还知道在她房门前，驻足侧耳听一下，这，似乎是个“惯犯”。
接着，脚步声似是向东侧走去。
女子学院夜间，是有壮妇巡逻的，文昭君出行的每一步，恰好都能避开巡逻，更像个“惯犯”了。
行至一片阴影处，她猫下身躲在怪石后，等待了一会儿，从另一条路上，又走来几个鬼祟的人影， 他们绕到一处假山后面，就失去了踪迹。
文昭君这才露出身形，跟了上去，也失了踪迹。
“这山后，竟是个狗洞，可狗洞那头是男子学院呀。”
桑晴晓附和道，“最先过去的几个人，其中便有咱们班上的那三个百姓家的女子。”
“闻出来了，还涂了脂粉呢，品质不咋地，有些呛人。”
翻墙后，就看见，女学子和一群男学子汇合了，在他们的带领下，桑晴晓知道了一条国子监通往外面的密道。
离簇以俯视角度观察着男子学院，“晓晓，这是护卫们故意放出来的一条线路，他们走到这附近就绕开了。
看这些学子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并不知情，难道是有人故意诱使他们出去？
学院里能指挥的动这些护卫的，职位应该不低。
晓晓，都知道你是有目的进来的，可你这又是要对付谁呀？昨天，你那般不给崔掌院面子，难不成就是他指使的？”
“整件事情，老藤也只是查出了一个大脉络，其中各个节点还有很大的缺失，崔家确实牵扯其中，至于到底牵扯有多深，还不好说，等着看吧。
原本也是想拉一些高官家的孩子做个见证，文昭君这番举动，应该是看出了点苗头，想细查。
如此也好，她已经身处局中，我再引导一二，事情就能更容易地推进下去。”
离簇问道，“你原本是想让廉宝英当见证人的？”
“廉宝英为人正直，是个不错的人选，可相较于文昭君来说，她心不够细又冲动了些，而文昭君，碰到危险时，文弱之躯很难脱身。或许，应该让她们两人联合起来……”
一行人赶着夜路，很快就到了一处宅子前，匾额上很随意的地写着陈府，很有节奏的敲击声后，府门开了一条缝，他们很熟练地挤了进去。
从外表看，陈府沿街的这一面儿，是十几个宅子，不同的匾额，大门样式高低宽窄贫富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或许就是那份低调。
可从高处看时，才能发现宅子的奥秘，它们的内部，是打通的。
最外围，做了些普通房屋当遮掩，中部，很空旷，做了一圈景色，只有最正中的那一点，建了几栋精致的住宅，里面人声鼎沸，却因与四邻隔的距离比较远，根本不用担心声音传扬出去。
“这是什么地方？”离簇问道。
“老藤说，这里是个消息交易之所。
官家学子们在学院交流时，往往会不经意地透露一些家中事，百姓家的孩子，偷偷记下来，与这里换些银钱。
虽然消息只有一星半点，可这里是一星半点的汇集地，他们的消息也不只是来源于学子，总有一天能从各方收集齐，将重要消息拼凑出来。”
离簇听了皱眉，“我本来还挺同情这些百姓家的孩子，若他们真做出这种事，那便再也不值得人同情了。”
“仇富心理自古有之，这种事情还挺常见，只是，这些孩子背地里做出的，恐怕还不止这些……”
桑晴晓没有继续往下说，老藤虽然已经跟她说了个大概，可总得眼见为实、查出实证，这也是老藤嫌麻烦不愿意做的事，她刚好借入学的机会接手，老藤很是乐意的甩下了这个“烂摊子”。
离簇又不解道，“为何每次交易消息要亲自过来？大晚上跑上一趟，还这么多人一起，风险也会成倍增加。”
“这个场所，是见消息后，当面估价的，每个消息价值都不同，涉及到金钱交易，学子们彼此之间自然互相防备着。
而且，这里不仅收消息，还能帮学子引荐一些大人物，更是有一些大人物会时不时地出现在这里，要想往上爬，谁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啧啧，真是将学子们的心思拿捏的整整好，”离簇看向在院墙不远处转悠的文昭君，“她知道这里是何处吗？”
“她若知道同窗是来卖消息的，哪里会是这一脸担心的表情。”
以文家人正直的性子，肯定是一脸愤怒，然后立马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家中长辈，以防事态再严重下去。
一直等到陈府大门再次打开，学子们完好无损的出来后，文昭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自己隐在黑暗处。
文昭君纠结地往回走时，竟在街边的馄饨包子铺里，看见了吃东西的桑晴晓和离簇。
离簇热情地将她拉进了铺子，推给她一碗馄饨和两个包子，“吃！”
文昭君忙摆手，“谢谢，我不饿。”
离簇小声道，“味道确实不咋样，大冷天来一碗，只当是暖身子了。
最主要的是，摆摊的老婆婆脾气太倔，天寒地冻的，就剩了这么几碗，非要卖完再收摊，你就当是帮帮忙，我俩实在是吃不下了。”
文昭君这才接下，一口一口吃的可快了，确实不饿，可老婆婆还等着收碗呢，吃快点，她才能早一点回家。
文昭君吃到后来都开始打嗝了，还硬着头皮将最后一个馄饨塞进了嘴里。
三人一起往国子监走时，文昭君才傻乎乎的来了一句，“挺好吃的呀……”
“那你是没吃过我家晓晓的手艺。”
离簇借着一些吃食的话题，与文昭君拉近关系。
等陌生感消除了一些后，文昭君才好奇道，“你们若是饿了，隔一条街就能回家，为何还偏要跑这么远呢。”
“跟着你过来的呀。”
“啊？”
离簇解释道，“换了个地方睡觉，睡得不踏实，夜深人静的，听到你房间有动静，不放心你，就跟在你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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