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凶多吉少
老藤先端杯，分辨没问题后，众人才举杯，佟老也瞧见了他们的小动作，一笑了之。
美酒入喉，这气氛，就活跃了起来，佟老几乎能跟每个人都聊上几句，无形之中，拉高了大家对他的好感。
渐渐地，众人交谈越来越多，桑晴晓也借着这氛围，向佟老提问，“您之前曾说，是神文帮助弥刹抵挡雷劫的，好生厉害的神文呀，可它究竟是何物呢？”
佟老解惑道，“神文，顾名思义，就是上界沟通的语言，来自上界的神文与小天地的雷劫相对抗，自然是要胜上一筹的。
我在上界时，就许久未曾听说过麒麟一族的踪迹。
谁能想到，在这贫瘠之地，还能孕育出这么一只。
看他年纪，应是不过百，何等的天赋和悟性啊。更何况还有佛修的底子，小小年纪，身上的功德可不比上界的佛修少。
上界佛修，是最会装模作样的，所谓的悲悯也只是嘴上说说。这位就不同了，双眸慈悲，一身正气，难怪天道对他有所偏爱。
因不忍天地间唯独的一只麒麟命殒雷劫中，天道这才赐下能抵抗雷劫的神文，想帮忙，又不敢做的太明显，一切都无法明说，否则雷劫将毫无意义。
好在，他自己悟出来了，这雷劫定是能安然度过。”
佟老将弥刹夸了一通，桑晴晓都替他感到尴尬。
弥刹手上，可是有不少条人命呢，不论所杀之人好与坏，这种行为在正统佛修中，一律被视为孽。
普昭寺的檄文可是挂了近十年，弥刹更是顶着妖僧的名头，人人得而诛之。
慈悲？正气？
呵！
过于夸大其词了。
之后的交谈，佟老时不时地将话题引到弥刹身上，似是在不经意地套话，当你刚刚警觉，他又将话题绕开，真是老成精了，抓不到一点把柄。
桑晴晓也顺势打探，“弥刹出身普昭寺，普昭寺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佟老可曾听说过？”
“大事？”
佟老还真就想了想，“没什么印象啊，或许听说过吧，只是年岁大了，脑子不好使，即便听过，也未必记得。
更何况近些年，我深居简出，错过一些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此事事关飞升，我以为，您会在意。”
佟老闻言，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他附耳过来，“哦？说来听听。”
“弥刹的师父悟莲曾于十多年前飞升，在他之前，还有数十位圣僧飞升成功。
其中，唯有悟莲大师最得天道认可。
那一日，彩霞万里，仙音齐鸣，更是有一百零八颗舍利，正供奉在普昭寺内。
道佛两教素来关系不错，佟老身为道观观主，竟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哪怕他以年老独居为借口，桑晴晓依然不信他对飞升不感兴趣，飞升对于他而言就是续命啊，谁还嫌命长。
“原来，是我孤陋寡闻了，这贫瘠之地，竟还有如此多的优秀之辈接连出现。只是，飞升？”佟老轻哼道，“无稽之谈！全无可能！”
“佟老为何如此肯定？”
“之前诸仙在的时候，就没有找到过飞升路，于是，才有了升仙井。
他们离开当日，身影刚消失，井就塌了。
我修复数十年，也只是将外表恢复原样，可内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能量的波动。
出了纰漏，我害怕再也回不去，又花费了数十年，走遍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非常确定的是，没有第二条路。
若有，我还会困在这里等死？”
桑晴晓满脸担心，声音都急切了几分，“佟老，您的意思是，悟莲大师并没有飞升成功？”
佟老回答的很肯定，“没有。”
“那他人呢？还有之前飞升的那些圣僧，他们都去哪里了？”
佟老可惜道，“应是，凶多吉少……”
“悟莲大师是弥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待雷劫结束，他找不到飞升路，定会发了疯地寻找悟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事必定要有个结果。
佟老，您见识广，能得您叹一句凶多吉少，定是您心中已经有了靠谱的猜测，还请您指点一二。”
佟老再叹一声，“曾有仙者往天上探去，大约十万里时，就上不去了，虽然没有屏障，可看不见的危机，迫使他们停止了脚步。
回去无门，怨恨之时，我也曾上去过一次，汗颜得很，只上行了不到六万里，就被吓得退回来……”
“您所说的看不见的危机，究竟是什么？”
“看不见，不探，不知，更不敢知道。”
佟老适时地做出了惧怕的表情，继续道，“也正因此，飞升路寻常都是往上走，诸仙却只能反其道而行，灰溜溜的从地下离开了。
所以，之前飞升的人，或许就是被那看不见的危机给抹杀了。”
桑晴晓看起来像是被这消息打击的不知所措，“这可如何是好。”
佟老提议道，“待他闹起来时，你们且劝着些，重情是好事，也要量力而行，上头实在是去不得。
唯一的一头麒麟瑞兽啊，赶着送死，实在可惜……”
佟老又说了许多话，还喝了好些酒，渐渐地体力不支，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点了点身后的几处房屋，将几人的住处都安排好，也不管他们是否真会住下，只自顾自地歉意地回房了。
“悟莲大师真死了！”
玄音刚刚一直忍着没开口，他虽不是悟莲大师养大，可也是把悟莲当成是他最亲近的长辈，如今喜事变恶讯，谁听了受得了。
桑晴晓心中预感不大好，可还是安抚道，“滞留的仙者，唯独他一人，事情自然随他怎么编了，他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儿，咱们且听着，切莫乱了阵脚。
悟莲大师的去处，总能探到，只是需要些时间和耐心。
目前情况看，咱们还是留下比较好，一方面，好打探消息，另一方面，我想去看看那处升仙井。”
还有祝腾的生死，祝腾背后的那个影子，神文的秘密，诸仙的消息……
诸多谜团，需要去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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