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Chapter 2
江榆说时漫不经心，可神情严肃，不像是在于柳淮南逗乐。
柳淮南先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江榆说得是谁。他叹了口气，面带倦色，“那你的进度要加快了？”
江榆点了下头，将手边付锦整理的资料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新排序。“我会争取在三个月内把事情处理完的。”
柳淮南从未不对江榆的能力产生过质疑。
毫无疑问，江榆就是个天才。无论是医学方面，还是金融方面，都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或许这就是天赋……也怪不得姜家老爷子曾对她委以重任。
“江总，楠总被调往了岑北省的子公司。”江榆让付锦盯着公司，可昶古最近安静得有些怪异，像是汹涌的波涛，暗藏在平静的海绵之下。
“子公司？”江榆皱了下眉，“不是说分公司吗，怎么会调往子公司？”分公司和子公司的权限不同。分公司的统筹由总部决定，而子公司却有相对的独立性。柳楠的调令被改……有点意思。
付锦点了下头，证明自己没有说错，“应该是两方博弈的结果，最后是董事长下得命令。”
“制衡你的？”江榆挑了下眉，一脸戏谑地看向身旁的柳淮南。后者倒是无所谓这些针对，反正这些年他被摒弃在外，如今能被看到，被重视，也算不上坏事。
柳淮南扯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对自家父亲的决定嗤之以鼻。“以前觉得我父亲只是不聪明，没想到是愚蠢。我小姑可不是个酒囊饭袋，这子公司只要在她手里呆上两个月，保准易主。”柳淮南无奈地摇了下头，对着江榆努了下嘴，“你说，我父亲还能在位子上待多久？”
江榆百无聊赖地翻着资料，对着柳淮南这类似自言自语的说话声，不做回答。
所谓两方博弈，不过是柳楠的旧部和柳淮南的父亲在打擂台。现有的结果，估计是柳董事长退了数步之后的结果了。
不是江榆看不起这位董事长，若是柳淮南或是他大哥坐在这个位子上，绝不是这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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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加了快一个月的班，今日准时下班倒是让他不太习惯，坐上驾驶位时还是一脸迷茫，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轰动了全省的大案，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他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没办法，犯人死了，证据断了，要想将这起连环杀人案与“CNT0781”相关案件合并到一起，必须有相关的证据，组成完整的证据链，说服上层重新开封案卷。
想到这里，容戈难免觉得头疼。
还记得一个小时前，沈局得知结果之时，长叹了口气，也是郁结难疏。那时为了追查CNT0781，警方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换来的是表面的平静，可仔细去想，苦苦追寻数年，连个正儿八经的案犯都没抓到。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那些淹没在涛涛黄沙之下的枯骨，用它们换来的，不过是如今这个细究下来一无所有的结局。
容戈心下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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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时候，往时没心没肺惯了，嬉笑怒骂全凭心意。要不是被自己大哥改了志愿，他想必还是那个活在醉生梦死里的容戈……也有可能某天开了窍，去公司帮衬大哥做事，左右不过这两条路。
改变他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江榆，他的一见钟情。彼时，他对祁闵川和洛瑶期那对的恩恩怨怨嗤之以鼻，觉得他们两人黏黏糊糊，甚不干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还能相互折腾那么多年。碰见江榆，容戈一见倾心，为色所迷。追求她的短短数月，便让他尝到了过去二十几年都没尝过的苦。
一个惯会揉搓人的女人被他碰上了。容戈觉得，自己就像是只一直寻找光源的飞蛾，见到了足以将它灼烧的光源，然后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
他能怎么办……谁让他喜欢呢？
曾嘲笑在祁闵川身上的话，毫无意外的、悉数还到了他的身上。
容戈无奈，却也算是心甘情愿。
另外一个人是方毅——他曾经的队长。
容戈是方毅一手从警校带出来的，后来更是一手带着，希望他能扛起刑侦队的大旗，做他的接班人。可方毅还没等他真正成长起来，便被连人带车撞下了大桥，死在了波涛之中。
那天，是方毅女儿八岁的生日。他带着蛋糕和生日礼物，跨省回家参加自己女儿的生日会。中途，一辆货车追尾，毫无征兆地撞到了他驾驶的汽车。那天还下着大雨，汽车打滑，更是因为这波冲击而被撞下了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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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司机是个身世清白的人，有个女儿，有老婆，可最后却是连个收殓尸首的人都没有。
方毅一家更是惨。方毅的老婆在珠宝店上班，是个长相明艳，性格却是温和的人。接到消息时，女人当场晕倒在了工作场所。方毅的女儿当时八岁，正是一知半解的年纪，她不知自己的爸爸为什么错过了她的生日，可往后的这几年，她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也没有过过生日。
容戈偶尔会去看她。女孩与小时候的性子有些不同，比起以往闹腾的性格，现在倒是静得下心。方毅的老婆一直没有再嫁，大抵是怕苦了自己的女儿。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容戈空时便会去看看他们，顺带带点刑侦队众人的心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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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闭着眼躺在座椅上，想着案子，想着不在的人，深思困倦。他已许久没有安稳地睡上一觉了，如今却是迷迷糊糊地小憩了一会儿。
不过，这短暂的休息时光，很快被容绛的一通电话打断。
“今天晚上回家来。”对面的容绛秉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容戈说道。后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开口询问。
得到的答案也只是……自家太后有请。
他总有一种要赴鸿门宴的感觉……希望是他的错觉。
容戈盯着被挂断的通讯界面数秒，在去与不去间反复纠结。终究担心自家太后会抄着鸡毛掸子，来刑侦队找他算账，容戈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已有三个多月没回去的家前进。
也不知道江榆现在在干什么……要不晚些时候给她带点宵夜？
想到这，容戈突然觉得心情愉悦，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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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江榆从车库开走了雷克萨斯，刚倒了车，便觉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柳淮南一边吐槽着她明明考了驾照，却在外人面前装作不会开车，一边钻进了副驾驶，谨慎地系上了安全带。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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