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林琅就这么一路认认真真学习，也不知身后自家两个母亲就这么盯着她学完了。
林棠和楼满秋没再继续为了那一点误会继续吵下去，就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现身。
毕竟她们家小阿琅看起来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甚至还能给自己找个老婆。
怎么看，都不像会是过不好的样子。
“怎么办？”
楼满秋看着自家小虎崽子乐呵呵地认真学习，不禁想到林琅在三圣山上每天不是满山乱跑就是和那群小狼崽子四处胡闹，连人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学习了。
看出妻子的犹豫，林棠猜测她是不急着把孩子带回去，就顺着她心思说道：“不如先看看？观察观察。”
有几分怂恿的意思在里面。
天知道自从家里多了这么一个傻虎崽子，她这二百多年都没怎么和自家妻子亲近了，林棠怨气尤其重。
毕竟有了孩子，楼满秋分出不少心思在林琅身上。
她又说道：“阿琅也是时候学着长大了，都快成年了，还是那样懵懵懂懂的也不行。”
楼满秋心知林棠这番劝说多少也含了点私心，但她不可否认，孩子总会长大，不可能始终活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于是她在林棠期盼的目光之下说道：“那就观察观察，我们在身边护着，阿琅也不会怎么样。”
“......”
林棠本来是想说她俩打道回府，随便给这小虎崽子身上套一层守护之力便可，谁知自家妻子铁了心就要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保护。
她还想劝说什么，就见楼满秋已经跟着林琅往前走了，默默叹口气，行吧，谁让崽是她们的崽呢。
此时已经逛遍整个科技馆的林琅不知道自家两个母亲就在身后，准确地说，她根本就没想起亲妈。
圆溜溜的虎眼眨巴眨巴，看得林谨言心软，“怎么了？学完了？”
“嗯！”
小虎虎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笑得没心没肺，“阿琅，都，记住，了。”
林谨言下意识摸摸她耳朵，随口道：“那好吧，先回家。”
她也不好真在这里考问林小虎学得怎么样，生怕她一会儿又一口一个交·配让自己恨不得火速逃离地球。
林琅虽然疑惑她为什么没问自己，但也乖乖跟在林谨言身后走出科技馆，两人很快打到了车子。
再次坐上车子的林小虎已经不如最初那样紧张，只是还是会下意识靠近林谨言，试探着想去勾林谨言的手指。
“还怕么？”
林谨言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小虎虎，见她猫猫祟祟地接近，有些好笑，主动抓住她的手指捏了捏，安慰道：“没什么的。”
“嗯~”
林小虎“嘿嘿”笑着，一直傻乐，不远处跟着的两个老母亲都没眼看了，尤其是林棠，这小虎崽子怎么跟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还不等她忆往昔呢，楼满秋凉凉说了句：“这孩子九成九是图人家色了。”
曾经懵懂天真的孩子眼里现在全是不可说，林棠有些犹豫，这再继续跟下去，不保证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啊。
多年妻妻，楼满秋自然知道林棠心里在想什么，白了她一眼，直接毫不留情将事实讲出，“人家姑娘对咱家傻虎崽没那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林棠多余操这份心。
*
林琅可没自家母亲看得那样清楚，她满心都是欢喜，自以为回到家里之后将学习成果汇报完毕，林谨言一定就愿意和她交·配了。
正好小虎虎确实学习得十分认真，脑子里已经大概知道了要怎么酱酱酿酿。
既然是一本正经的生理知识科普教育，自然也会教导如何正确进行亲密之事，毕竟一切要在保障安全卫生的大前提下进行。
所以当两人下车回到家楼下时，林琅左看看右看看，似在思考什么。
林谨言见状就好奇问道：“找什么呢？”
小虎虎也不知道自己找什么，所以她只能很坦诚地向林谨言解释道：“交·配，要用，指·套，阿琅，不知，去哪，买。”
“......”
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林谨言很想问林小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但林小虎讲得很清楚，说明她刚刚确实认真学习了，她甚至都知道交·配的时候为了安全卫生还得用上指·套。
林谨言一时不知该夸她学习认真还是吐槽她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头疼。
“回家。”林谨言捂着脑袋，气得不想多说。
小虎虎不解，“家里，有吗？”
“有你个头啊！”
曲起手指敲在林琅虎头上，捏着她那对毛茸茸的虎耳挼了半天才消气，不由分说拉着人走。
林琅委屈极了，她明明有认真学习，为什么会被凶，还打她脑袋、捏她耳朵。
呜呜呜，为什么，自己的老婆和阿娘的老婆都一样凶，是不是当了老婆就会凶凶？
想到这么多年自家阿妈是怎么对阿娘的，林琅耳朵耷拉下来，深感自己往后日子将会十分艰难。
直到回到家里，林谨言仍旧不理人，其实也不是还在生气，就是确实不知道怎么给这笨蛋小虎虎解释了。
林琅就坐在沙发上，看林谨言忙里忙外，一会儿收拾家里，一会儿又将外送到家的衣服剪下吊牌丢进洗衣机里洗好晾晒。
超市闪送来了几大袋食材，全是刚刚带着林琅在科技馆里逛荡的时候在手机上下单好的。
想着林琅食量大，所以一次性买了不少。
一件件整理归置，把今晚要吃的食材拿出来放在一边，剩下的一一放进冰箱里，还好冰箱够大，塞得满满当当。
“砰”一声关上冰箱门，一回头，林琅就在边上看着自己，眼里全是委屈。
顶着张可爱至极的萝莉脸做出这种受伤的表情，林谨言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负心人。
“怎...怎么了？”她难得有些心虚，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
林小虎眼睛红红，嘴一撇，“为，什么，不理，我？”
“阿琅，做错，什么，了吗？”
林谨言一滞，要说错，确实也没什么错，可是，她一想到这么可可爱爱、委委屈屈的小孩满脑子都是想把自己酱酱酿酿，心好累...
没辙，见她这么委屈，只能牵着小虎虎坐回沙发上，这才发现孩子还一直听她话把尾巴藏起来。
自己却忘了这事，有些不好意思道：“尾巴可以放出来了。”
林琅没吭声，尾巴也没放出来，似是害怕自己做错什么惹林谨言不高兴。
“林小虎，听话，把尾巴放出来。”不由得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噢~”
尾巴是放了出来，就软软搭在沙发边缘，也不晃荡了。
她替林琅将棒球帽取下，小虎虎额心王字黯淡得不行，理了理有些乱的柔软发丝。
林谨言斟酌着开口：“阿琅，交·配不是游戏。”
“那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前提是建立在双方你情我愿、心意相通的情况之下。”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像是在说教，语气轻而缓，“那是爱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爱人却并不是简简单单你喊我一声‘老婆’就可以建立的关系，明白吗？”
“不大，明白。”林小虎眉头紧蹙，摇头。
确实不大明白，喊老婆还不可以，那要怎么样才可以成为可以交·配的爱人呢？
阿妈没教过，阿娘也没教过，但她从有记忆开始，阿妈和阿娘就在一起了。
像是早就知道林琅会这样回答，林谨言也没怪她，而是冲她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明白，没关系，我会教你。”
穿着一身黑的少女看着很酷，却十分温顺乖巧地点头说：“阿琅，会，学会，怎么，爱，老婆。”
她说着自己并不知道有多难得的承诺，“以后，会，好好，爱，老婆，的。”
有些笨拙，但林琅很想告诉林谨言，她能理解林谨言所说的交·配不是游戏，她不明白的是如何建立爱人关系。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爱人，从小在爱里成长的小虎崽子比谁都懂得如何去爱，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
因为她见过爱情最好的样子，虽然她对爱情一知半解、懵懵懂懂，但她能分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亲情，只是爱情尚未在自己身上发生。
按白虎一族的规矩来看她确实是一头未成年的小白虎，可她活了二百多年，不是傻子，也不希望林谨言将她看成傻子。
于是她强调道：“阿琅，知道，爱人，是，什么。”
林谨言一怔，眼前少女眼神倔强，虽然初入人间，对所有事情都一知半解，但她不是不懂得爱人之事。
是啊，林琅比自己还高上一些呢，只是脸上还未褪去的稚嫩让她看起来有些孩子气。
其实当林琅这样绷着脸，一脸认真严肃地表达自己时，你会发现她鼻梁高而挺，那双如琉璃般净澈的眸子此时看来甚是深邃。
莫名让林谨言想到四个字，不怒自威。
只是因着捡到林琅时她是那样一个浑身脏兮兮还受着伤的小馋猫形象，所以林谨言始终将她当做纯良无害的小猫咪来看。
即使林琅化形了，她顶多也就是将林琅看成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朋友。
可林琅现在却看着她，对她说：“阿琅，知道，交·配是，爱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
她是知道的。
所以即使她很想交·配化形，她也会乖乖听林谨言的话去学习，虽然自顾自叫了老婆，但林谨言不同意，林琅什么都不会做。
因为她比谁都知道，她们还不是爱人，所以不可以做那些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虽然也有可能因为林小虎确实还不知道怎么酱酱酿酿吧。
“不对啊，林小虎，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林谨言回过味来，差点被这小虎崽子给绕进去了，她眯起眼睛，看得林琅浑身不自在。
林谨言质疑道：“你不要模糊重点，你知道什么是爱人，不等于我们之间是爱人的关系，也不代表我们可以交·配。”
“那你干嘛说要买指·套？”
哦豁。
被发现咯。
林琅吐吐舌头，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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