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似又像是监视
燕王心中对父皇生出怨恨，可脸上半点不显露。
他跪地领旨，“儿臣一定办好差事。”
起身之时，他瞥了一眼苏卿暖，随后做出痛心之举，再次跪了下来。
“父皇，不管云芝是如何误会孩儿的，那毒当真不是我下的，我确实夜半起夜口渴，浅尝过她的茶水，仅此而已。”
他头碰触地面，声音当中带出了哽咽，“云芝误会我至此，已是洗脱不清嫌疑，我也对她生出了怨恨之心，父皇说要赐儿臣与她和离，那便遂了她的心意吧。只求她日子过得好，若有了难处可回王府寻我。”
他垂着头，偷偷擦拭眼角的泪，做出伤心不已的样子。
“孩子还小，只要她不觉得委屈便随她过几年，待她们再长几岁孩儿还是要接回府给她们找教席嬷嬷学习才艺。”
他看了一眼苏卿暖，“只此一事，也请皇妹长个教训，拆散别人婚姻，日后小心自己的婚姻不幸。”
他说完，转身离去，看那背影带着满腔的愤懑与不满。
苏卿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的，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反咬一口。
皇上却在这时道：“暖暖，你近日就宿在宫中吧，苏家夫人去了，叫你母后教教你婚后礼仪规矩。”
苏卿暖无语，父皇这是几个意思？
若是真的关心她便不是让她学规矩了，是被三皇兄做的戏相信到了？
好在是让她呆在皇后身边，祁衡还是能经常过来过来与她说说话。
这日后过午膳，皇后小憩休息，二人便在殿外一棵发了芽包的玉兰树下交谈。
“刺杀你一事已经有了眉目，燕王以为自己处理的隐秘，却还是被我的人找出了端倪，那烧毁的三十具尸身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人没有完全烧毁，右臂处刺着一只黑鹰。”
苏卿暖静静地聆听着。
“黑鹰曾是夜莲邪教的图腾，早在十数年前便销声匿迹，忽然现世，怕是与凤凰楼的前朝宝库被搬空也有关系。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和三皇子牵扯起来，还要细查。”
苏卿暖疑惑：“可是昌南侯如今还在诏谕，就连境临郡主都一并获罪被关了起来，他们想前朝复兴救出主子就只能劫狱，难不成与三皇子勾结到了一处，许了三皇子好处？”
三皇子不会傻到与前朝余孽为武吧？
“不有一可疑点，暖暖说燕王妃所中的毒，我寻遍了京中大夫，竟无一人识得。”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分辨出三皇子妃中毒了，却开不出准确解药的原因。
“只王院判称此药只我朝南部苗疆一带出现过，而他也只是在典籍中听说过，燕王从何处得来？”
此人太过低调，一向不引人注意，所以祁衡也从未关注过燕王府的动向。
而他从娶郁云芝一事就是谋算，那药怕也是早早就备下的，如此一来，更是不好查证。
二人都觉得头疼，苏卿暖遇刺有前朝反贼的影子，此事牵扯太大，祁衡是秘密查探的，为什么冯远没有查出来？
是下面的人疏忽了，还是他刻意没有仔细查？
所有的人都变得可疑，已经不是立即上报给皇上那么简单的事。
“真没想到，这场刺杀牵连出这么大的问题，如果真的是三皇兄指使的邪教，那就太可怕了。”
祁衡握住她的手，脸上有着担忧之色。
“暖暖，还有一事我也一直持怀疑态度。就是当初甄贵妃给皇上用的血红丸，在邢宝被获罪时查获的药丸他私下扣了一颗，经多日研究，那丸药本是可以起滋补作用的，可是因为多了最上面的那层红色漆封，滋补药变成了毒药。”
“他说那漆封与一种菌毒极其相似，怕也是苗疆那边才有的毒物。”
“可是甄氏一族已经死绝了呀？”
祁衡紧皱着眉，“所以我才担心，其实甄贵妃是被人利用了，懂得这一切，与暗莲楼有密切接触的人，其实还在宫中。”
苏卿暖脑子有一点乱。
“等等？容我想一想。”
“若是这人还在宫中，她给甄氏出主意，甄氏一旦得手，当时的齐王就会是帝王，这于她光复前朝没有半点好处啊？”
“也有一种可能，她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事实证明甄氏确实失败了，而这个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苏卿暖在外站的有一点冷了，干脆拉着祁衡去了偏殿，因为要讲的事情太过机密，她将殿中的宫女都给遣散了。
二人围在火笼旁烤着火，说着心中的猜疑。
苏卿暖轻声问他，“咱们现在假设，如果那人是吕淑仪，那她现在又准备动手了，原因是什么？为什么潜伏这么多年，甚至燕王也一直低调？”
祁衡拿着一旁的炭火钳子扒拉着炭盆，火光将他的脸映亮了，慢慢又暗下去。
二人都没有思索出一个所以然。
“也许是，劲敌一个个铲除了？也许是前朝宝藏现世，亦或者是前朝余孽在暗中涌动的从未放弃？”
具体原因只能是当事人清楚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忽然宫门外传来说话声音。
“怎么在这里杵着，殿里是何人？”
是兰姑姑的声音，宫门随之也被人推开了。
看到小公爷与公主并肩坐着，她忙施了一礼，随后略带责备的声音道。
“公主，小公爷，不到一个月就你们就要成婚了，按祖制婚前新人最好是不见面，你们这样私处在一起，要是被别人看到，对公主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苏卿暖不悦，她与祁衡在一起又没做什么，说一会话就名声不好了？
可是又不能反驳，因为在这个时期，对女子的束缚就是这样。
祁衡起身，淡淡看了一眼兰姑姑，“姑母醒了？”
“那倒是没有，但是皇后让奴婢教席公主规矩，奴婢不得不多嘴。”
祁衡起身，看了一眼兰姑姑，总觉得她今日与以往不同，带着一点审视，似又像是监视。
祁衡到底没有多想，兰姑姑跟随姑母多年，不应该有二心才是。
“暖暖，我先出宫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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