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受刑
事态的发展对苏卿暖极为不利，可祁衡相信她，暖暖医术或许不精，但她绝对不会傻到做毒害人的东西往出卖。
他脊背挺得笔直，铿锵有力地辩驳，“皇上，纵使苏卿暖会医术不被世人承认，纵使她随意做了吃食去欺诈世人，但她不至于傻到用害人之物义拍。”
他头触碰地面，诚恳且执拗道：“药品义拍前，皆有宫人试用过，为何拿到庄王府后才出问题？”
他据理力争又道：“具臣得知，出自苏卿暖制作之物有六种，唯人参桃红润颜膏被庄王妃一人独揽，没给任何人拍买的机会。”
“皇上，臣不敢揣度庄王此举的用意，但臣恳求皇上能让臣与庄王同查此案，至少给苏卿暖一个辩解的机会，也给皇后娘娘一次挽回颜面的机会。”
“臣求圣上明断！”
皇上沉默了。
九十件人参桃红润颜膏被庄王妃独揽了，而其他物品没听说有问题。
祁衡说的也有道理，苏卿暖再傻，没必要弄害死人的东西来卖。
此时，邢宝公公上前，小声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在殿外求见。”
皇上揉捏胀痛的太阳穴，挥手，“叫她进来。”
皇后步履从容，进来后并不似祁衡那般急色，端庄地给皇上见了礼。
“参见皇上。”
皇上挥挥手，“平身吧！”
皇后站定，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侄儿，她开口道：“皇上，臣妾听闻庄王妃用了人参桃红润颜膏后呕吐不止，今晨昏迷了？”
皇上一张脸拉的极长，连回应都没给。
皇后苦笑，“皇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臣妾也有责任，但臣妾坚信苏家女，她卖出的物品绝对无毒。”
“你的意思是，庄王妃故意独揽九十瓶养颜膏，把自己吃坏了身子，为了陷害她，故意要坏了你的义拍，故意用自己的身子与你做对？”
皇后被质问的身形晃了晃，但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与皇上对着来，皇上虽然恼怒，但不是针对她。
“皇上，臣妾知道，此事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让皇家没有颜面之事，可此事若真有万一，非苏家女之过，也非庄王妃之嫌呢？”
皇上看向她，“皇后此话何意？”
皇后心中有自己的猜测，但她不能明着告知皇上，她道：“皇上，让祁衡与庄王同查此案吧，事情最后结果如何，臣妾都愿承担后果。若真是苏卿暖之过，臣妾愿意交出凤印，向所有朝臣谢罪！”
“姑母！”
祁衡不想此事赌上苏家清誉，又搭上姑母的权威！
皇后却是温婉一笑，“义拍是本宫的名誉举办的，功我受了，过也该承担，这是我推卸不掉的责任，况且本宫相信苏家女，也相信衡儿的办案能力。”
皇上见皇后愿意拿凤印来赌苏卿暖无辜，于是应道。
“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朕便给苏卿暖一次机会。”
“祁衡，着朕口谕，将她带入都察院审理，庄王协理。”
祁衡心下稍松一口气，“臣谢圣恩。”
祁衡走了，皇上抬眸看向皇后，“芷茵，你可是心中已有了怀疑人选？”
祁皇后掌管后宫，怎会不知甄首辅见过甄贵妃，不久庄王妃就出事了。
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口腹蜜剑，心思狠毒之人。
奈何她在皇上的心里，一直是温柔体帖的形象，哪怕喜欢拈酸吃醋也被皇上看成她深爱帝王耍的小手段。
告诉皇帝自己的猜忌，没有真凭实据妄加揣测，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
“皇上，臣妾只知义拍前，所有物品皆试过毒，没道理同一批出产的东西，试药太监无碍，庄王妃会晕倒。”
“臣妾虽与庄王妃接触不多，却知她是一位心气高，自傲且性子耿直之人，当年庄王想接外室回府一事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宁愿自请下堂也不肯让步半分，似她这种直率之人，不屑用此法害人，也不可能用自己的身子来做筏子。”
“所以臣妾才会说可能另有其人在操控此事。”
皇上揉着额头，“皇后说的不无道理，那就看祁衡能查到什么吧。”
皇后点头，面上恭顺，心中将甄氏恨得咬牙切齿，甄雅滢，你还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
这边，苏卿暖被下了天牢。
天牢里关押的犯人虽不多，可人人皆是被折辱的不成样子，苏卿暖一身重镣加身，每走一步都是艰难，而她从南城被拖拽至此，手腕、脚腕皆已擦破了皮肉，每动一下都是彻骨的疼。
侍卫连推带搡将她绑在审讯架上，动作粗鲁到没舍得省半分力气。
她强忍着痛，讥笑看着庄亲王。“王爷这是在公报私仇吗？假借查案的名义替容映雪报复我？”
庄王坐在审讯桌后，冷笑。
“本王还不至于如此气量狭小，但你毒害本王王妃却是罪大恶极，受此刑罚也该是你罪有应得。”
他根本不给苏卿暖辩驳的机会，已经命人拿出拶子，“此女能言善辩，心思极深，不用刑根本不会说出实话，不必浪费时间，上刑。”
苏卿暖看到传说中的竹拶，也是吓得一身冷汗。
她深知祈求无用，此时别说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她怕也出不去了。
庄王就是想借此机会替他女人出气。
横竖都要受罪，不如骂个痛快，至少不是憋死的。。
“庄王，你心胸狭隘、昏庸无德、打屈打成招栽赃罪名，你不过是想定我罪，报你女儿的私仇，还能借机昧了我筹来的银子。”
眼看拶子套在手上，她大喊。
“你有谋逆之心，杀妻栽赃陷害！”
她死不足惜，死前也要拉上庄王的名声与帝王对他的信任一起下地狱。
庄王自己都听傻了，他堂堂王爷亲自审案，竟然被嫌犯给定了这么多罪。
他气得都忘记了身份，指着苏卿暖大骂。
“你混账！”
他可是皇上最信任宠爱的弟弟，自皇上登基册封他为亲王之后，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忤逆。
他挥退侍卫，亲自拔下腰间鞭绳。
“牙尖嘴利，难怪我儿在永昌侯府时处处受你欺压，面对本王面还敢这般混淆是非，你好大的胆子。”
“啪！”
一鞭重重抽下，苏卿暖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身上单薄的夏衣瞬间抽裂破开口子，皮肉翻开，鲜血一瞬间染透了衣衫。
苏卿暖这具灵魂从未受过皮肉之苦，而她这副身子孱弱脆弱，一鞭下去，她感觉灵魂都在叫嚣，疼，好疼。
她死咬着嘴角，哪怕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努力平息剧痛后，她大笑。
“哈哈哈，王爷被说中了心思暴怒了？知道被人污蔑不能辩解清明的滋味不好受了？”
“今日我再说一遍，我苏家儿女傲骨铮铮，可杀不受辱，不管是谁要栽赃陷害我，休想屈打我招认我下毒。”
庄亲王还要扬起再抽第二鞭，让苏卿暖晓得得罪亲王的滋味，侍卫前来通报。
“王爷，祁衡祁大人代圣上口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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