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蠢蠢欲动
苏卿暖气嘟嘟地一把将脸上的面纱扯下来，“既然不同意我的决策，为什么同意我过来？我要入纳沙城自然是为了救父，不以身犯险，我只跟着走一趟，意义在哪？”
祁衡眉宇紧锁，见暖暖有了情绪，只能压下自己的气闷，他哄着。
“自然是你懂医术，可以照顾到将军的身体。”
苏大将军在敌军已经两个月了，受了怎么样的苛待谁也不知，他的身体状况如何，咱们也不清楚，总要有一个大夫跟着才保险！
苏卿暖别开了脸，原来祁衡愿意带她来，目的是为了父亲的身体。
她不再争辩，只等到了纳沙之后再做打算。
入城之前，二人皆做了简单的易容，契丹人很容易妆扮，祁衡自身眼窝深邃，只需要在脸上贴满了胡须，谁也看不出他的身份是哪里人。
苏卿暖就更简单了，她给自己画了一个立体的妆容，在身上披一件厚实的风毯，只露出一双眼睛，士兵也不可能撩开她的风毯去查探更多。
胡尔飒使足了银子，带着商队入了城。
蓝月楼就是胡尔飒的产业，他们的车马停在后院，并不与前院的生意有冲突。
几人简单垫了肚子，便叫了一列女子来了大堂。
舞姬的衣衫皆很单薄，艳丽的抹胸只裹住了重要部位，露出大片的锁骨与细弱的腰肢。
腰间缠满了环佩叮当的饰物，每走一步都会叮咚作响，每个女孩子都生得妩媚妖娆，她们迈着一样的步伐，踩着相同的步数，赤着脚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双手做莲花姿势给胡尔飒请安。
“见过主人。”
苏卿暖从踏出幽澜城后，第一次有了瞬间的退缩，不为别的，她畏寒。
纳沙城的气温接近零度，而这些舞姬一个个赤足真的不冰吗？
胡尔飒招手，叫一名小枫的女子上前，“小枫，你留下，苏姑娘有几句话要对你交代。”
叫小枫的女子一身火红色舞衣，是这群女子里长像最出挑的那位。
苏卿暖道：“胡大哥，小公爷，我想与小枫还有几位姑娘单独商谈，你们有事可以先去忙。”
祁衡确实有事，他要与云朗接头，探察将军的关押之处。
胡尔飒要查看账目，也要给扎纳尔罕递帖子，商谈见面的时间。
王城，扎纳尔罕手搂着一名衣衫单薄的女子正在豪饮。
下面是他的部下们。
“小王，后日当真要攻城，探子来报，如今的幽澜城粮草充足，士气高涨，咱们强攻怕是占不到好处。”
“是啊小王，羲和人生性狡诈，之前谈拢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纰漏，咱们真的与苏家军拼得两败俱伤，怕也只是给他人做嫁衣。”
“小王，那苏安烈真的要杀了吗？如此一来激起那边的士气，怕是于咱们不利啊！”
扎纳尔罕把手中的酒碗向地上摔去，骂道：“都给本王闭嘴！”
他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指着十几名手下。
“没了苏安烈，那苏桦凯也不过是个匹夫，他的那点行军本事比起他爹差远了，有何可惧？”
“我们只需打散苏家军的士气，取了苏桦凯的性命，就能得羲和三座城池。”
巨大的利益在前，他从未想过退。
“廉尧辉与我签订了契约，他不敢违背誓言，否则他那个老子爹，第一个要他的脑袋。”
只是眼前的一仗确实增加了难度，三座城池不行，他要整个幽州十城。
“这人养了这么久，也没从他的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价值，既然留着无用，就等三日后拿他的头给我们的大军祭旗！”
众人见小王如此果断，纷纷干下手中的酒，“好，此战必胜！”
这时外，外面有侍卫跪拜，“报，王，有胡商前来，称有武器生意与您详谈！”
北狄除了战马与牛羊，什么都靠换。
听有武器要与他做交易，扎纳尔罕毫不迟疑地道：“好，将人邀请进来。”
胡尔飒一进来，扎纳尔罕就乐了。
“就知是你，果不其然，这一次又是什么好货，弓箭还是顶顶锋利的长矛。”
胡尔飒得了祁衡让出两条商队的好处，足矣弥补日后与这里的合作利益。
何况，他也要契丹着想，北狄夺了幽州，是绝对不会放任契丹继续存活的。
于是他按与祁衡商定的来讲。
“这一次是大买卖，不过我只是参与，真的卖主不是我，小王要是想谈，别说弓箭、长矛，匕首、钢刀，应有尽有。”
扎纳尔罕丝毫没有怀疑胡尔飒的真诚，二人合作多年，他一开口便全信了。
“那人在哪，为何没与胡兄一同前来？”
大战在即，若是得了这批武器，还怕攻不下幽澜城！
“诶，初次合作，总是要我与小王做了商谈，得了您的意思再进行下一步，东西好可是不愁买家的。”
扎纳尔罕立即会意，“好，本王绝对的诚意，这样，日子就定在今晚如何，本王设宴，邀请你的那位朋友在此坐下详谈。”
胡尔飒没想到他这么急，定的日子是今晚。
只剩下半日的时间，也不晓得是否能打探出苏大将军被关押的下落。
虽然急，却不能向后拖延。谈生意，哪有往后推日子的道理。
他怕扎纳尔罕本生疑，于是便将日子敲定下来。
蓝月楼内，苏卿暖要舞姬们给她跳了两场歌舞，她心里多少有数后，便让众人留下喝茶。
小枫一杯茶水未喝完，人便昏迷不醒。
苏卿暖向慌乱的众人解释，“大家不要怕，她只是被我迷晕了，只要你们配合我，她便绝对不会有事。”
众舞姬对苏卿暖敢怒不敢言，她是主人带回来的女人，身份高贵。
自是她要做什么，她们这些低贱的舞姬不敢反抗的。
傍晚，祁衡略带歉意地来到苏卿暖房间，“暖暖，扎纳尔罕给的消息是今晚谈合作，但是苏将军被关在哪里，还是没有找到。我会尽量拖延谈成的时间，你留在这里哪都不要去，知道了吗？”
苏卿暖乖顺的点头，“我知道了，那你要小心。”
祁衡见她如此听话，还有些不信，只以为是自己劝说的话她听进去了，又叮嘱了几句，不可乱走，便与胡尔飒碰头之后，带着一车的舞姬向王城出发。
而他们二人没有发现，混在舞姬最后面的姑娘生的比所有舞姬都白皙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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