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贡中毒
苏卿暖看他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只觉得恶心。
这人明显是在撒谎，若他真忠心于皇上，就不会在看到自己二人时，做出那般举动了。
“祁衡哥哥，将他绑了，他是否无辜，等皇上醒了自会定夺。”
祁衡断案多年，自然也将人心看得透彻，几乎是没有废话，便扯下一根明黄色的幔帐绳给邢宝绑个结实。
“祁大人，您不能这样对咋家，咋家可是还要与外面的人斡旋，若是没了老奴走动，皇上吃用都成问题。”
“少拿这事做筹码，没了你一样可以解决这些。”
祁衡找了绢帕将他嘴堵住，人便塞进了屏风后，将他与恭桶绑在一处。
转回身，祁衡担心地问，“暖暖，你可有把握能将皇上治愈？”
苏卿暖沉默许久，随后在小几上找到枣泥馅的糕点，将馅料抠出来团成球捏在手中。
“祁衡哥哥，把那两个侍卫唤醒吧！”
祁衡不知道她拿点心馅做什么，确实极为听话的用茶水将二人波醒。
在那一瞬间，苏卿暖将团好的枣泥球塞进二人嘴中。
“认得我不？”
二人被她用手捂住了嘴巴，任凭那“药丸”随着津液一点点流进肚子里。
一人摇头表示不认识。
另一人却是点头，支吾着要开口。
苏卿暖松开手。
那人道：“我知道你，为苏家军筹了十多万银饷的苏家嫡女。”
那日宴请他在当职，当时他还敬佩苏卿暖有本事，能为父兄做这么大的事。
苏卿暖笑得见牙不见眼。
“认识我就好，刚刚我给你们喂的是断肠丸。”
二人一听是毒药，就想抠喉咙吐出来，被祁衡一手一个掐住了脖颈。
“别动。”
苏卿暖拍拍二人的肩膀。
“别怕，药效没那么快发作，但是除了我也无人能解。”
“不想死，就乖乖听话，一会到门前守着，将看到我二人的事情守口如瓶，三日内，可到苏府寻我要解药，如不照做，你们会感受肠穿肚烂，直到疼死。”
侍卫甲大怒，“咱们只是奉命行事，为何要害我等性命。”
苏卿暖冷凝着看她，“害你性命？你食天子俸禄，做忠君之事，你听奉叛逆朝臣之令，我就算今日杀了你在此，你也是罪有应得。”
“你胡说八道，皇上病重需要人把守，何来叛逆一说。”
苏卿暖与祁衡对视，这些侍卫看来都被庄亲王骗了。
“既然你们晓得该忠于谁，就别招惹是非，三日内我的药也不会要你们的命，守好宫门，我去去就回。”
换下侍卫，云郎便可以陪苏卿暖去太医院。
祁衡守着皇上身边，寸步不敢离。
太医院用药极为严苛，要有太医的方子才能出药。
苏卿暖只与王院使熟悉，可他如今是忠是奸都不知。
她找到院使，将写好的解毒方子拿出来。
“院使大人，姑母进来肝滞气郁，我给她调理一下身子，需要拿些药，您盖个章吧！”
她将方子递过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张解毒的方子。
王院使拿到手上，好半晌都没有回复。
苏卿暖放在药方上的手一点点收力，她准备让身后的云郎动手时，王院使拿出了印鉴。
盖在请药条子上。
“这方子开得好，用牛奶为药引是我没想到的，相信这样拿过去定能起到作用。”
苏卿暖：“？”
王院使没有揭穿她，还说药房开的好，看来他一直在想解毒的法子，才不敢轻举妄动。
“王院使确定我的方子可行？”苏卿暖试探地问。
“老夫从医多年，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待你父亲的病好转了，我也该告老还乡了。”
苏卿暖：“……”
不管他是何意，药条开了，苏卿暖转身就走。
王院使却唤住她：“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就要出宫为你父亲看诊，皇后娘娘那里今日需要请平安脉了，你替我过去瞧瞧吧！”
他说话间，挑了一眼云朗。
苏卿暖原本没有想通这句话之意，直到抓了药，赶回乾清宫告知祁衡。
“你说王院使此话是何意？”
祁衡亲自煎药，眉头锁死。
“院使大人的意思可能是让你用请平安脉的名义将此事告知姑母。”
“也就是说，如今前朝与后宫完全封闭，娘娘也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
祁衡点头，“极有可能。”
他来到屏风后，将邢宝给拽了出来。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何时向外送信，送给谁？”
若他与暖暖不来，皇上必死无疑。
他们来到此有一个时辰之久，无人过来过问，就说明幕后之人在等待时机。
邢宝死咬着冤枉不肯招认。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送什么信，老奴也是受困于此。”
祁衡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刑？只要我动了你，外面的禁军就能听到？”
祁衡将人按倒在地，直接拿了一叠纸过来。
“邢公公，若不是看在你伺候皇上多年，是皇上最信任的老人，这会你早就见阎王了。”
他将一张纸打湿，毫不客气地贴在邢公公脸上。
“不说也没关系，处死一个人有的是不让他开口的法子，只要你能挺过二十张，不招我也不会再逼迫你。”
邢宝被上了“贴加官”，一张纸下去他就感觉到了窒息，他努力抽吸着鼻子，大张着嘴巴。
考虑着要不要招。
苏卿暖那边见这里已经动刑，轻唤着，“皇上，您终于醒了，您别急着开口，待我施针过后，这毒才能彻底解开。”
邢宝万万没想到，甄贵妃给的毒药能解。
他心中再不敢犹豫，立即招认。
“奴才招，奴才全部都招。”
那纸贴在他脸上，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祁衡将纸揭开，邢宝还不死心地往龙床那里探望，可惜苏卿暖的身子将皇上给挡住了。
他道：“是甄贵妃，她给了老奴三粒红药丸，每三日给皇上服用一颗，待第二颗服下后，老奴就去给钟粹宫的人送信。”
“三颗红色药丸？立即拿来给我看看。”
邢宝不敢将这东西收在别处，一直藏在他袖袋里。
“原本今日下第二颗。”
苏卿暖拿到药丸碾碎辨认，这是一颗烧制而成的药丸。
大部分药物成分煅烧后不明，但是所含的朱砂还是被她检验出来。
朱砂不被人体所吸收，服用后会有贡中毒现象。
清者头晕、乏力，重者谵妄、昏迷，更为严重内脏损伤，直到死亡。
她看着剩下的两粒药，苏卿暖问邢宝，“所以今晚甄贵妃会有所行动对不对？”
“这个老奴不知道，求你们饶了吧，我真的是被逼的。”
苏卿暖懒得理会他的狡辩，“祁衡哥哥，若我没有猜错，这第二粒服下去，皇上的身子就无力回天了，届时皇子前来殿前守孝，二皇子也会来，那个时候皇宫被甄氏一党把控，只能是他继位了。”
“我能控制住皇上的病情，可我们眼下的局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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