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此爱绵绵(1)
在许沛星“死亡”后的一千多个日子里,贺聿泽当然知道身边亲朋好友的想法。他们一开始总是担心他会做傻事,后来发现他没有一蹶不振,又再期望他能忘掉那些悲伤的种种过往,甚至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在新人种的寿命越来越长的情况下,在alpha本身对与Omega的联结影响小于后者的情况下。这样的想法似乎合情合理,无可厚非。
可对于贺聿泽来说,支撑他活到今天的信念只有一个——复仇。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上天真的会怜悯他,带领他脱离了这场长达一千多天的无尽噩梦。
塔塔向下挣扎了一下:“我爹爹来了……”
贺聿泽如梦初醒。
他蹲下身体,将塔塔小心翼翼地放下地,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蛋糕轻轻放到脚边,手微微发抖着整理好自己因为刚刚抱塔塔而弄得有些褶皱的衣服。
就像慢慢抚平他心口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想以最完美的样子重新迎接他的爱人。
“贺聿泽。”
许沛星接住扑进怀里的塔塔,他的视线却一直在前方距离他只不过几米距离的那个高大的背影身上,他叫出了贺聿泽的名字。
分离三年之久,贺聿泽肉眼可见地瘦了。
贺聿泽听到他的声音,慢慢转过了身体。
街对面突然走来一个流浪歌手,他拿着一把吉坐在地上开始随性地自弹自唱:
「
I ~I just woke up from a dream
(我刚从梦中醒来)
Where you and I had to say goodbye
(梦里,你和我不得不告别)
And I don't know what it all means
(我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But since I survived I realized
(但我顽强地挺了过来并且意识到)
Wherever you go that's where I'll follow
(无论你去往哪里我都愿意跟随)
……
」
周焱抛出一枚硬币,硬币在阳光下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到流浪歌手面前的小铁盆中。
“叮——”
硬币打着转,可彼时周围的万物似乎都已经静止不动。
三年的光阴,似乎只是弹指一瞬,对于分别的爱人来说,又像是遥遥无期。
许沛星松开塔塔,朝着自己的alpha飞奔而去,似倦鸟归栖。
贺聿泽在他扑入自己怀抱前的几秒钟张开双臂,是枯木逢春。
“对不起。”许沛星在他耳畔落下一吻。
贺聿泽摇摇头,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身体,像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血肉之中。那已经蓄满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贺聿泽闭上眼睛,哽咽呢喃:“说你爱我。”
许沛星踮脚吻上他沾过眼泪的唇。
“我爱你,贺聿泽。”
久等了,贺聿泽。
眼泪的咸味在恋人的拥吻中,逐渐回甘。
塔塔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手指却偷偷张开两条缝隙,望着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喜滋滋地看热闹。
周焱在一边看得牙酸,却还不忘掏出手机偷拍一张向已经炸开锅的群里实时转播这场久别重逢的爱情大戏。
“虽然十分理解两位激动的心情,但是……”许汉源的声音在身后慢条斯理地响起,“这儿或许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大家觉得呢?”
许沛星主动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他抬手轻轻擦拭掉贺聿泽脸上残留的泪痕,牵住他的手:“跟我走。”
周焱识趣地举手,冲着贺聿泽说:“那我先回去等你。”
从莱西顿回到岛上,许沛星带着贺聿泽进了自己和塔塔住的房子。装潢简约的房间却随处可见温馨的细节,墙上挂着署名塔塔的画作,那些画从“不知所谓”到“有模有样”,见证着塔塔绘画水平的进步。
还有一些手工作品、拼图摆件、毛绒玩具遍布在房间的不同地方。
贺聿泽收回视线,把蛋糕放到餐桌上:“家里有菜吗,我来做饭。”
许沛星走到冰箱前打开看了看:“有,你女儿馋捞汁海鲜很久了,我不会做,今天正好让你大显身手。”
已经三年没做过饭的贺聿泽倒没有担心自己的手艺会忘记,但是捞汁海鲜这种菜品,他还真没学过。
塔塔听到自己名字,一脸期待地看着贺聿泽,就那么轻松地叫出了那两个字:“爸爸居然会做饭诶!难怪爹爹只会蛋炒饭!”
她知道,一般一个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就够了,只不过她的同学们家里基本都是妈妈或者爹爹做饭。
他们家就是与众不同!塔塔得意洋洋地想。
贺聿泽被她的一声“爸爸”叫得心神荡漾,他蹲下身体,也叫了一声:“塔塔。”
塔塔放下自己的小蛋糕,应了一声,然后蹦进贺聿泽怀里,和贺聿泽相似的蓝色眼眸闪着细碎的光:“爸爸。”
她向来是会撒娇的一把好手,叫完贺聿泽还吧唧一口亲在了贺聿泽的脸上:“爸爸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和爹爹?”
贺聿泽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年幼的女儿讲述这一场荒诞到他也不明所以的“死亡事故”,他求助地看向许沛星,许沛星接受到讯号,走过来轻轻揪了揪塔塔的小辫子:“爸爸有不得已的原因,小孩不要多问。”
塔塔还想还嘴,被许沛星下一句话直接打败:“把你的小蛋糕拿去给小朋友们吃。”
塔塔哀嚎:“不要……这是爸爸给我买的!”
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贺聿泽一下子就心软了,连忙帮着塔塔说好话:“如果想分给其他小朋友吃,我可以下次多买一些——这个蛋糕本来就不大。”
许沛星睨他一眼:“她草莓过敏。”
贺聿泽一愣,随后临阵倒戈,站在了许沛星这一头,摸了摸塔塔的后脑勺:“那必须听爹爹的,我们一起吃爹爹这个蛋糕好不好?”
许沛星的话向来就是圣旨,塔塔撅起小嘴,早知道在船上的时候就偷偷先吃了一口了!塔塔悔恨不已——她对草莓过敏,可又极度喜欢吃草莓。
小小年纪,塔塔已经深刻体会“爱而不得”的痛苦心境。
她拿着小蛋糕不甘不愿地出了门,许沛星淡淡的声音还在身后耳提面命:“不许偷吃,早点回来吃饭。”
“知道啦——”塔塔拖长声音回复他。
大门关上。
房间内,只剩下许沛星和贺聿泽两人。
彼此心中都有太多的话要倾诉,有太多的问题想询问,可是眼下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两人交换了一个短暂的吻,许沛星带贺聿泽来到厨房,为他系上围裙。
“你先喂饱我和塔塔,”他凑近贺聿泽的耳边,用暧昧的语气撩拨对方,“晚上我喂饱你和它。”
他勾起唇角,手在男人腿间的部位戳了戳。
除了今天的两个吻,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经历过更为亲密的接触。可贺聿泽的身体从没有忘记过对许沛星的痴迷,就这么一点点语言和小动作的挑逗,足够成为燎原的星火。
贺聿泽沉下眼眸,将喷薄而出的欲望和爱意遮掩住,他“嗯”了一声,听在许沛星耳朵里颇有几分矜持的意味。然而许沛星对他的“假正经”做派可谓了如指掌,施施然地退出了厨房。
贺聿泽盯着他高挑漂亮的背影,眼中的迷恋无处遁形。他敛了敛心神,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捞汁海鲜的做法,将步骤记在了脑中后,便游刃有余又满怀爱意地开始给爱人和女儿做起饭来。
厨房里叮叮咚咚地响着,许沛星去给阳台上塔塔种的不知名小花浇水。
那从拿回家就恹耷耷的小花,今日竟不知何时挺直了腰身,花瓣粉嘟嘟的,饱满又充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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