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被绑架了
周添的事情除了贺聿泽,其他人也爱莫能助。钱的事情最好解决,贺聿泽当晚就给周添的母亲联系了秦家的私人医院。这家医院安保严格,没有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同意是不允许其他人进来的,安全上很有保障,而且医疗水平也比周添母亲之前待的那家小型医院好了太多。
至于周添受到那位A市老板的威胁这件事,也不会太难办——首先就是找人打听出这位老板是谁,而A市,还能有谁的地位能高出贺家呢?
困扰周添两年多来的两件大事似乎就这样迎刃而解,在贺聿泽打电话的短短几分钟内。
不甘心吗?当然会有。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是像贺聿泽这样站在剑锋顶端的人的小把戏。
而对于周添来说,那是翻越不了的五指山,是横渡不了的通天河。
可是,更多的是解脱束缚的难以置信和如释重负。
他们必须在权利者的威吓面前卑躬屈膝,他们也只能在受益时对另一方权利者感恩戴德——这已经是千千万万普通人的常态情绪。
饭后临别之际,贺聿泽突然说道:“霍氏医疗出了一种人皮修复技术,费用我出,如果你想尝试一下的话。”
周添摸了摸自己粗糙硌手的那一半张脸,摇了摇头:“早就不在意了。”
皮囊,于他而言是最无用的东西。
许沛星看了周添的脸颊一眼,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众人告别,贺聿泽牵住许沛星的手:“我们不回学校可以吗?”
许沛星懒懒地靠着他,不置可否:“随便。”
不回学校,自然去酒店。
又是第一次他们过夜的酒店,许沛星今天打了一天的比赛,尽管他身体素质强,耐力惊人,可当他泡进浴缸,被温水包裹住身体时他也会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配合着昂贵的香薰和精油的作用,等贺聿泽替他把脏衣服洗好并放进烘干机再进来浴室时,许沛星已经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贺聿泽走过去按下按钮,浴缸的水自动换掉,他再取下莲蓬头,给许沛星冲洗了一下身体上残留的泡泡。白色的泡泡一点点顺着水流滑落、冲走,只剩下莹白的皮肤在热水冲刷后开始微微泛出粉色。
热气蒸腾,氤氲的雾气,湿淋淋的水声——暧昧旖旎的氛围似乎慢慢被营造出来。
许沛星掀了掀眼皮,抬手勾住贺聿泽的脖子,主动地问:“要做吗?”
贺聿泽关掉莲蓬头,取下浴巾给他擦拭,然后将他抱起来,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做。”
许沛星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把双腿盘在贺聿泽腰上,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头:“嗯……”
他难得这么听话,贺聿泽就知道他真的有点累坏了,贺聿泽现在只想抱着他,陪他好好睡一觉。
夜深了,昏暗的房间内,许沛星侧躺在贺聿泽身边,他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呼吸均匀。
贺聿泽凭着那点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轻轻摸上他泛着青紫的那片皮肤,心头的情绪就和倒翻的苦咖啡一样,淡淡的苦涩蔓延开来,可仔细一嗅,又能捕捉一丝细微的回甘。
苦涩是因为他的玫瑰受了这么多的伤。
甘甜是因为他的囝囝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贺聿泽轻声呢喃:“囝囝。”
要有多爱,才能让一个alpha克服基因里对自己Omega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呢?贺聿泽有了答案。
许沛星是被一阵身体上的酥痒给弄醒的,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本能地用手抓住在他身上作乱的那个东西。
——是一根细细的医用棉签。
许沛星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被自己夺过来的棉签,又看向还保持着拿着东西姿势的贺聿泽,一脸问号:“你这么早起来给我上什么药?!”
贺聿泽沉默了一秒,回答他:“现在都快下午一点了。”
许沛星一愣,拿过一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怎么跟你一起睡觉我总睡得这么香……昨天明明没做啊。”
贺聿泽:“……”
他无奈地又拿回自己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准备继续给他上药:“你睡得好和……咳,那个不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许沛星勾了勾嘴角,突然贴近一本正经的alpha:“哦?我觉得挺有联系的,这事很消耗体力,唔,不亚于我打几个小时的拳击。”
这完全是他在逗自己呢,贺聿泽心如明镜——他的小玫瑰精力恢复了,又要开始闹腾了。
果不其然,许沛星说完话,就把他扑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翻身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昨夜,贺聿泽穿的是酒店配的黑色睡袍,系带的那种。alpha结实健美的肌肉在睡袍中若隐若现,蜜色的皮肤展现着蓬勃的荷尔蒙气息。
许沛星动作慢吞吞地解着他的睡袍带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窗外的阳光撒在许沛星的身上,他睡觉没有贺聿泽规矩,白色的睡袍已经衣领大敞,可以完完全全地看到他精致的锁骨。
贺聿泽呼吸一沉。
许沛星丢开碍手碍脚的带子,熟练地开始胡作非为。
“嗯……”贺聿泽闷哼一声。
深蓝的眼眸中,情欲交织着爱意,翻成滔天的巨浪,快要溢出来,企图带着许沛星一起沉沦。
他们的磨合早就无比契合,信息素气味在房间里盘桓萦绕。
受不住撩拨的alpha将他掀翻在床,两人交换了位置。贺聿泽索性除去他们身上所有的阻碍物,扣住许沛星的手腕压上他的头顶——轻轻地握在手里。
可这么轻的力度,许沛星却极其配合,他臣服的姿态极大地取悦了已经情难自控的alpha。
亲吻来势汹汹。
房间的温度升高,许沛星听到alpha低沉又难得霸道的声音:
“真想用吻痕盖住你身上所有的伤痕。”
许沛星轻喘一声,然后笑着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猫眼都笑得弯弯的:
“你刚刚上了药,中毒了怎么办?”
贺聿泽拧眉,似乎真的要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许沛星用大腿撞了一下他精壮的腰际:“贺聿泽,动起来,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笨蛋。”
热浪席卷,无休无止。
—
林涟漪下了班,骑着自己那辆女士自行车往出租屋驶去。她今天刚好发了工资,准备回家给许沛星打个电话,顺便给他转一点生活费到卡里。
自从许沛星去了D市读大学后,有快两个月没回海城来了,倒不是距离多么远,确实是因为为了准备业余拳击赛,许沛星自己能回来的时间不多,而且就算周末回来,林涟漪也不能休息,她的便利店工作没有双休日,越到周末反而越忙。所以,林涟漪也没让他回来,回来了母子俩还不一定一起吃得到一顿晚饭。
知道他赢得了拳击比赛的事也不是许沛星给她说的,许沛星的报喜电话还没有打过来时,她喜欢上网刷视频的同事就给她看了许沛星拳击赛的视频。
看到许沛星受着伤站上领奖台,林涟漪又心疼又骄傲。
从便利店到出租屋并不远,林涟漪把车锁在了车棚,提着菜上了楼。
刚进家门,她挎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到来电人,林涟漪的脸上就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喂,囝囝。”
许沛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妈,我刚下飞机,大概三十分钟后到家。”
林涟漪又惊又喜:“回来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沛星声音里带着笑意:“想您了,我想吃楼下李叔家的卤味,可以吗?”
林涟漪边回他的话,边重新穿鞋拿了钥匙往门外走:“当然可以,妈这就去给你买,注意安全。”
母子俩挂了电话。
许沛星站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他低头给贺聿泽发消息。
【囝囝:我到海城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家,你那边的活动还顺利吗?】
他的消息刚过去,很快就得到了贺聿泽的回复。
【贺聿泽:顺利。到家了再给我发个消息,晚上视频。】
许沛星回了他一个“好”字,便收了手机放进了兜里。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司机,视线又落到车子的中控屏上。
他心中警铃大作——这根本不是出租车!
然而明显此刻不是该自乱阵脚的时刻,许沛星稳住心神,神色自若地看向车窗外,手却不动声色地放在了车门把手上试探——门没锁!
前方正好有一个红灯。
就是此刻!
许沛星屏住呼吸,在车还尚未停稳之际,拉开车门跳车而下!
惯性太强,他护住要害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刹车声刺耳响起!
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将他包围的一群西装男人。
“不至于吧,许汉源先生最近迷恋黑/手党电影了?”许沛星看向包围住自己的这些车辆,气定神闲地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塞进嘴里。
“二少跟我们走一趟吧。”西装男面无表情地说。
点燃烟,许沛星甩了甩打火机,举起双手:“ok。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我懂。”
他笑着,眼神却冰冷至极。
口中的香烟燃烧着,他和许汉源的硝烟似乎也正在弥漫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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