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赢家
厉淮东把药交给楚煜，让他送去检测。
第二天，检测报告就拿到了，粉色的药片中，包含一种新型毒品，它对人的中枢神经系统有着强烈的迷醉作用，可以使人暂时性的记忆丧失、神志不清、幻觉和抽搐，只有靠不断服用另一种抑制它的药，才能有所缓解。
至此，白家兄妹彻底露出了马脚。
厉淮东当即带着药物检测报告和王瑶一起前往警局报案。
宋卿妤原本要跟着厉淮东一起去的，因为突然孕反被留在了家里。
她刚换上睡衣，准备睡一会儿，康叔匆匆忙忙上来汇报：“少奶奶，白小姐来了。”
“白昭昭？”
“是的。”
宋卿妤警觉，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昭昭还会送上门来。
她立刻给厉淮东打了电话。
厉淮东那边应该是正在录口供手机开了静音没听到，宋卿妤打了三四个电话他都没有接。
宋卿妤转而给厉淮东发了信息，告诉厉淮东白昭昭来家里了。
发完信息，宋卿妤披外套下楼。
白昭昭被楚煜拦在门口，正抱着肘对楚煜撒泼。
“你一个小小的保镖，也敢拦我？”白昭昭上下打量着楚煜，“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你二五八万似的，我最看不惯你了！快去告诉淮东哥，我来了，带着能让他舒服的东西！”
楚煜像是没有听到白昭昭的话，站着一动不动。
“去啊！听不懂人话吗？”白昭昭以为厉淮东已经吃药上瘾，肯定能被自己拿捏，所以很是嚣张，她直接抬脚蹿了楚煜一脚。
楚煜微微蹙眉，正思索要不要直接将人拿下，就见宋卿妤从二楼下来了。
“楚煜，愣着干什么？立功的机会都掉你面前了，你还不捡？”
“是，少奶奶。”
楚煜上前，反手一个擒拿，将白昭昭按在了地上。
白昭昭猝不及防，脸颊就贴到了冰冷的地面上，她忍着不适，抬眸看向宋卿妤。
“宋卿妤，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这里是淮东哥的家，你害死淮东哥的妈妈，你不配出现在这里。”
宋卿妤觉得白昭昭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
她走到白昭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到底是谁害死淮东的妈妈？白昭昭，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害人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我要找淮东哥，淮东哥需要我！”
“他需要你干什么？”
白昭昭得意地一挑眉：“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记住，这个家以后不会有你的位置！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所以厉太太的位置，最后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
宋卿妤笑起来：“你真是痴人说梦！”
“我可不是痴人说梦，信不信你让淮东哥出来，我喊一声，他都得听我的！”
“是嘛，可惜，你的淮东哥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我要给他打电话！”白昭昭拍打着地面用力地挣扎着，“楚煜，你最好立刻松开我，否则，等淮东哥来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煜按得愈发紧了，白昭昭的脸都快变形了。
“楚煜……”
“你别喊了。”宋卿妤说。“你再耐心等等，你的淮东哥马上就会带着警察来抓你了！”
白昭昭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警察？”
“是啊，警察，害人性命和给人投毒总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白昭昭听到宋卿妤说投毒，就知道是哥哥白杨的药暴露了！她瞬间面如死灰，像条濒死的鱼拼命挣扎着，眼看楚煜要按不住，康叔找来了一条麻绳。
“少奶奶，这绳子你看看需不需要？”
宋卿妤对康叔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辛苦康叔帮楚煜一把，捆上吧。”
“是，少奶奶！”
康叔和楚煜两人合力，把白昭昭五花大绑地捆上了，扔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白昭昭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康叔，好吵啊？”宋卿妤捂了一下耳朵，“有没有胶带，把她的嘴巴封起来。”
“有，我这就去拿！”
康叔去杂物间找来了胶带，直接把白昭昭那乱喊乱叫的嘴给封了起来，白昭昭失去所有抗争方式，绝望地倒在地上，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完蛋了。
宋卿妤觉得就这样让白昭昭等待审判太便宜她了，不够诛心。
于是，她走到白昭昭身边，蹲在地上，用只有白昭昭听得到的声音告诉她：“白昭昭，我怀孕了，以后，不止我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的孩子还会是这个家的小主人，你整得再像我，也不可能拥有厉淮东半分的爱和怜悯，他是我的！”
白昭昭瞪着宋卿妤，呜咽着发出困兽般不甘地低吼，眼泪一点一点滑落。
“你哭什么？”宋卿妤看着她，“你怎么还有脸哭？你为了一己私欲害死淮东的妈妈，你还想向他投毒操控他的人生，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留着你的眼泪，去地狱忏悔吧！”
半小时后，厉淮东带着警察上门，白昭昭被带上了警车。
“卿卿，你没事吧？”
厉淮东从看到手机里宋卿妤的信息开始，神经就是紧绷的，他真怕白昭昭发疯会做出什么伤害宋卿妤的事情来，这一路回来，他油门都快踩烂了。
“我没事。”宋卿妤说着，指了指楚煜，“楚煜被狗咬了，受了点工伤。”
厉淮东看向楚煜，楚煜赶紧摆手：“厉总，我没事。”
宋卿妤朝楚煜眨眨眼，心说这么好的涨工资机会你不要？
厉淮东看出宋卿妤的小心思，对楚煜说：“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下个月开始工资翻倍。”
楚煜一愣，连忙说：“谢谢厉总！”
**
警方在逮捕白昭昭的同一时间，也对白昭昭的哥哥白杨实施了抓捕，只可惜，白杨消息灵通，在警方赶到之前跑了。
也不知道他躲到了哪里，警方大规模搜索后，也没有找到他。
白杨消失三天后，榕城律所的杜聿明律师拿着精神病鉴定报告，以白昭昭有精神疾病为由，去警局保释白昭昭，要求对白昭昭取保候审。
厉淮东得到消息时候，刚准备带宋卿妤去产检。
“取保候审？警方同意了？”
“警方不得不同意，因为白昭昭的确有精神疾病，这份鉴定报告是真的。而且，上头有人对警方施压了。”楚煜汇报说。
上头有人对警方施压了，这就说明白昭昭身后的人要浮出水面了。
正好，可以顺着白昭昭这条线顺藤摸瓜，把幕后的黑手一起揪出来。
“楚煜，你去找杜聿明，看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是，厉总。”
楚煜正准备去找杜聿明，他的手机响了。
“喂。”楚煜接起电话，只说了一个“喂”字，脸色就凝住了，“好，我知道了。”
楚煜挂了电话，对厉淮东说：“厉总，白昭昭被取保候审出来后，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在路上被大货车撞死了。”
宋卿妤听到消息，吓得整个人一颤。
厉淮东赶紧搂住了她：“别害怕。”
“白昭昭在这个时候被撞死，这显然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宋卿妤抓着厉淮东的胳膊，“白昭昭背后的人，才是真正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而这个人不除，他们的生活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安宁。
厉淮东拍拍宋卿妤的肩膀，安抚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的人只要出手，必定留下证据，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尽快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嗯。”
“楚煜，律所你照常去探口风，另外，派人去查查白昭昭的遗体放在哪里，白杨一定会去看他妹妹，你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是，厉总。”
厉淮东猜得没有错，白杨的确很想去见妹妹白昭昭最后一面，但他几番深思熟虑后，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白昭昭那里肯定群狼环伺，有很多人在等着他现身，稍有不慎，或许他就会和白昭昭一样死于非命。
所以，他主动联系了厉淮东。
“淮东，我想见你，如果你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一次一次算计你话，你就来微风广场烂尾楼的天台，你一个人来，我只接受和你面谈。”
这是白杨发给厉淮东的信息。
“你要去吗？”宋卿妤很担心，“我觉得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厉淮东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去赴约。
“卿卿，白杨主动联系我，一定是生命遭受了威胁，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去会一会他，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可万一白杨伤害你呢？”
“你觉得我比不过白杨？”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烂尾楼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有个万一，多冒险啊？”
“放心，我会带着楚煜他们，不会有万一。”厉淮东抱住宋卿妤，“我现在有你和宝宝了，我比谁都惜命，只是这幕后的人一天不揪出来，你和宝宝随时都会受到伤害，我不能安心。相信我，好不好？”
厉淮东都这么说了，宋卿妤只能含泪点头。
“好，那你千万注意安全。”
“嗯。”
**
微风广场这个工程已经烂尾三年了，这栋楼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但今天却格外热闹。
楚煜带着一队人，悄悄潜进大楼里，每一层都精准布控。
厉淮东在楚煜他们踩点之后，才去赴白杨的约。
其实白杨一点要伤害厉淮东的意思都没有，他这几天都在烂尾楼里躲着，靠这几个馒头和两瓶水苦撑，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
他一看到厉淮东，就直接给厉淮东跪下了。
“对不起，淮东，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纵容昭昭，我不该助纣为虐，你救救我！我不想被人灭口！”
这几天，除了警察在找白杨，还有另一拨人在找白杨。
白杨一旦被后者找到，他的下场就会和白昭昭一样。
“你先起来说。”
“不，你就让我跪着。”白杨满脸愧疚，“都是我，都是我没有把妹妹教育好，都是我！”
“我不想听你忏悔。”厉淮东冷着脸道。
曾经，他把白杨当成最好的朋友，把自己所有伤疤都揭开来给白杨看，在他心里，白杨是可以信赖的人。
可白杨最终还是辜负了这份信任。
白杨虽然不是直接杀害母亲姜妍的凶手，但他是帮凶，没有他在中间助力，或许白昭昭没有那么顺利带走姜妍。
弑母之仇，无论白杨怎么道歉，厉淮东都不会接受。
“你直接说，白昭昭身后是不是还有人？”厉淮东直截了当地问。
“是。”
“是谁？”
“是蒋珍。”
厉淮东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很意外。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世界上最恨他和姜妍的人就是蒋珍了，最想毁掉他们的人，也是蒋珍。
“蒋珍早就盯上了昭昭，威胁昭昭给她办事，想当初姜阿姨在疗养院失踪，也都是蒋珍和她女儿逼着昭昭做的。”
厉淮东眉头紧皱。
当初母亲失踪，他把厉香兰和陆彦川送进了牢里，却没想到，还漏了蒋珍这条大鱼。
“淮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昭昭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步一步误入歧途，都是我没有做好一个哥哥的责任，都是我的错。”
白杨现在非常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发现白昭昭对厉淮东存了爱慕的心思后，他就应该立刻采取行动的，掐灭白昭昭心里的小火苗的。
可他却纵容她去面试护工，接近姜妍，甚至因为心疼她每天要面对一个神经病还给了她那种药物去控制姜妍，是他一步一步毁掉了妹妹，也毁掉了自己。
“淮东，我知道错了，现在昭昭死了，我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一命抵一命，你放过我好不好？”白杨抱住了厉淮东的大腿，“昭昭出事后，蒋珍到处派人找我，她也想杀我灭口，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救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替我把蒋珍送进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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