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情之所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情之所起
王宁锦指尖颤了颤,缓缓收紧手指,将掌心安稳躺着的东珠握紧。
她似乎有些印象,但却又记得不大清楚。
原来,这颗珠子是她送给他的。
“姬非白。”
王宁锦张了张口,却不知能对他说些什么。
从前她以为他十年情深已是极致,未想到,为了她欢喜无忧,不生波折,他甘愿缄口不言独自离京。
姬非白这个人,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为她尝尽辛酸苦楚,事后却云淡风轻地一带而过。
念及此处,王宁锦一颗心便犹如被人狠狠地揉搓着剧烈撕扯着一般,疼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这时,一双手伸向她,轻轻地,缓缓地,将她拥入怀中。
姬尘微微偏头,薄唇贴在王宁锦的耳边,呼吸清钱,柔声道。
“是我不好,没能早他一步去见你。”
十年生疏隔阂,十年戒惧防备,她至死那一刻,对姬非白都未有过半分怜惜内疚。
这十年,他的孤寂苦楚,她的无情疏离,万千苦涩到头,最终却尽数化作一句。
是他不好。
刹那间,王宁锦的眼泪夺眶而出。
泪水汹涌,眨眼间便湿了姬尘的心口的衣裳。
王宁锦伸出双手,死死地抓着姬尘的前襟,莹白的指节都叫她攥得筋骨凸显,骨节泛白。她不喊不叫,只无声的哭。
满腔的心疼尽数化作喷涌而出的痛苦,哽在喉间,喊不出话,叫不出声。
她歇斯底里,她撕心裂肺,能见证的也不过是她脖颈间暴起的青筋。
王宁锦伏在姬尘胸口,哭得呼吸不畅,簌簌发抖。
姬尘素来拿她没法子,只好将她拥得更紧,伏在她耳边柔声轻哄着。
“九儿,你这样哭,我受不住。”
“乖,不怪你,是我不好,若我能早几日发觉他跟着我,若我能早一步去见你,你便不必空付了这十年。”
他痴心苦守,他固步自囚,到头来,他却怜她空付了十年。
那他自己夜夜对月,独酌相思的十年,又有谁来赔给他?他将他的心他的情完完整整地给了她,便是这样,还生怕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唯恐他给的不够。
“姬非白,对不起。”
懊悔痛楚绕过心尖,萦于口中,她最终却无力地发觉,她能给他的,竟只有一声歉意。
姬尘低低地叹了口气,想将心口萦绕不散的痛楚借此呼出几分。
“不论你做过什么,想做什么,都不必对我道歉。”
他捧起王宁锦被泪水肆虐得不成样子的小脸儿,极轻地吻了上去,唇边沾上半分清苦半分咸涩的味道,他心底一痛。
“只要你欢喜,只要你还好端端地活着,你做什么都好。”
“只要你愿意,我便纵得你上天入地,无法无天又如何?”王宁锦不知他怀着何等深情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下只觉得一颗心被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填得满满当当。
姬非白于她,许诺必践,从无虚言。
王宁锦紧紧地环住姬尘的腰身,即便此刻她的世界一片漆黑暗淡无光,但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她便无忧无惧。
听着他心口沉稳的心跳,王宁锦强收住汹涌的泪意,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
“我能不能早些嫁给你?”
姬尘搭在她腰间的手几不可查地颤了颤,半晌,才吐出了个单音字。
“嗯?”
王宁锦吸了吸琼鼻,再度开口。
“你能不能早些娶我?”
这回比方才声音大了些,也叫姬尘听得更清楚。
她听到他说。
“不能。”
王宁锦缩在他怀中的身子猛地僵住,挣扎着刚要从她胸口将脑袋仰起来。
姬尘修长的手先一步覆上了她的后脑,稳稳地按住她乱动的脑袋。
“九儿,你不必心疼我,我等得起。”
左不过还剩不到一年的光景,他不想辱没了她。
王宁锦生于琅琊王氏,天生贵重,且抛开这层身份不论,在姬尘心里,更是宝贝到心尖儿上去的。
历来名门贵女,要到及笄后方能出嫁,虽也有提早成婚的,但传出去名声总归是不好。
闺阁女儿家,名誉始终是紧要的。虽说王宁锦素来也没落下个什么好名声,但姬尘却是舍不得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疼着宠着的宝贝,受一星半点儿的委屈的。
王宁锦心下一暖,贴着他的心口,瘪嘴应了声。
“好。”
姬尘含笑垂眸,目光落在王宁锦柔顺的发上,霎时软得不像话。
“赠卿玉簪,挽卿长发,执卿之手,携卿归家。”
听姬尘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王宁锦不禁出神,想起那时他暗戳戳地骗她同他换了文定之礼。
王宁锦莞尔。
“五百两纹银买我一个香囊,原还道你这人大方,原来是对我早有企图。”
姬尘闻言低低一笑,胸口缓缓地震颤着,叫王宁锦的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是,我对你,早有企图。”
王宁锦听他大方地承认,不由得笑弯了眸子。
手心儿攥着那颗东珠,隐隐冒出了几分细汗,王宁锦晃了晃手腕儿。
“你这样大费周章地将容轩引过来,只为了拿回这颗珠子?”
闻言,姬尘缓缓敛起笑意,语声如常地应道。
“嗯。”
王宁锦指腹细细地磨蹭着手心儿里的东珠,她目不能视,只凭感觉,这珠子,似乎……
过于光滑了些……
虽也有些极品东珠质地圆润光滑,但与她手中的这颗又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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