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外调述职
第一百九十四章外调述职
二老爷叫王宁玉一句无心的话给冰了个透心凉，忙赶在王宁轩前头出声。
“锦儿这种话可不能说笑，二叔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虽说不争气，可我还指望着他养老送终呢。”
王宁锦并未接话儿，而是笑吟吟地瞧着王宁轩，缓言道。
“三哥以为如何？”
王宁轩暗自咽了口唾沫，求助似的看向二老爷。
只见二老爷神色极为严肃地朝他使了个眼色，叫王宁轩的心沉了一沉，好半晌才平复心绪，缓缓开口。“二哥吉人天相，何谈入嗣一说？”
王宁锦唇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地睨着王宁轩。
“三哥也是福厚之人，只是有时思虑过多，不免伤身，往后可得注意着些。”
闻言，王宁轩干笑两声。
有些事，大伙儿心照不宣便好，倒也不至于挑得太过明白。
王宁禄也不是个愚笨的，听着王宁锦同二房你来我往的交谈，心下也明白过来，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一套。
可王宁锦压根儿瞧也没瞧他一眼，像是从未打算问过他一般。
一时间，王宁禄倒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王宁锦将王宁禄的反应看在眼里，眸光一偏，对上王宁姣的笑颜。倒并非是她信得过王宁禄，而是王宁姣有分寸，王宁姣知道什么东西碰得，什么东西碰不得。
有王宁姣在，四房行事便不会越界。
“现下形式未明，未免有人打我清平侯府的主意，今儿个有话咱们便都说在前头。”
王宁锦微微端正了身子，缓缓敛起笑意，神色也认真起来。
“今儿个失踪的是我哥哥，难保明儿个不会是别人，总归琅琊王氏的嫡子不好做。”
王宁锦话里头的意思，众人皆心知肚明。
是提醒，也是威胁。
入嗣长房一事，不论是谁，都绝无可能。
三房无子，这种时候反倒落得个清闲悠哉。
叫一个小辈提拎着耳朵敲打，二老爷与四老爷心里头虽有些不好受，但总归是明白情势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两家的荣辱，终归还是与长房绑在一起的。
“另外，我父亲说五哥的认命有眉目了。”
闻言，四老爷和四太太顿时来了精神。
王宁禄殿试高中，按说宫中早该下了认命，可不知怎的，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宣旨。
现下一听王宁锦这话儿，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王宁禄也是满目希冀地望向王宁锦。
王宁锦眸光深邃，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了眼王宁禄，启唇道。
“五哥外调至秦州，任知州。”
四方一家闻言顿时怔愣在原地。
外调……
外调……
四太太只觉得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四老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会是外调？
他们一家子打老远地举家迁入汴京，为得就是让王宁禄有个好前程，留在汴京城任职。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高中榜眼，竟还要外调述职！
“九姑娘，这……这不会是弄错了吧。”
四太太强撑起笑意，像是说笑一般与王宁锦言道。
王宁锦缓缓摇了摇头。
“错不了，是秦州知州。”
知州，官拜正五品，按说对一个科举世子来说，称得上是高官厚禄了。
换作寻常人家，即便是中个状元，怕也只能自正六品司马做起。
可四房心心念念的全是让王宁禄在留任京中，哪怕是个不大的官职，也好过外放出去吃苦受罪。
这时，王宁姣含笑开了口。
“说来秦州距汴京城也不算远，只是我不明白，大梁境内州县何其多，为何独独是秦州？”
王宁锦闻言神色微动，莞尔一笑道。
“大约是秦州更能叫五哥一展所长吧。”
四太太双眼瞪了瞪，这叫什么话？
“对了，听说楚勋也要去秦州。”
撂下这么句话，王宁锦便施施然地回了容华苑。
余下的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看了一会儿，也各自回去了。
“老爷，禄儿怎么能去秦州呢？那地方也没个亲人熟识的，禄儿一个人叫咱们怎么能放心呐！”才一回安秀院，屏退了丫鬟婆子，四太太便闹了起来。
四老爷叫她吵得心烦，忍不住出声呵斥道。
“别一味撒泼了！你有这份儿本事，方才在前厅怎么不使出来！现下木已成舟，我能有什么办法！”
“在前厅使出来？”
四太太一听，顿时气得瞪圆了眼睛，尖声道。
“二哥都叫九姑娘给训得服服帖帖的，我能有什么法子同她使！”
说白了，还是欺软怕硬。
四老爷揉着眉心懒得与她争辩，几个小辈在屋里却是听不下去了。
王宁翘好声好气地言道。
“母亲，你少说一句吧，现下父亲心里也不好受。”
四太太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一般，嘴里仍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倒是王宁姣冷着脸一句话便叫四太太安分下来。
“你们当真以为哥哥这调令是今儿个才从宫里下来的？”
四太太张了张口：“那难不成是是一早下来叫你大伯给扣下了不成？这玩意他扣着有什么用？”
“若这原就不是陛下下的调令呢？”
王宁姣越过四太太，看向脸色不大好看的王宁禄。
“若这调令是九妹向大伯求的呢？”
若是……
若是九姑娘向大哥求的……四太太是越听越糊涂，九姑娘求这玩意儿做什么？且看九姑娘这些日子对四房的态度，不像是要作坏对付四房的模样啊。
王宁姣睨着王宁禄，缓声道。
“哥哥可记得我问九妹的话，她是如何说的？”
王宁禄细想了一会儿，回道：“秦州更能叫我……一展所长？”
王宁姣叹了口气：“这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闻言，王宁禄双眼霎时亮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宁姣，急声道。
“你是说——”
“三哥方才若是答得好，只怕这份儿差事儿是轮不到你的。”
王宁禄自也不是块榆木疙瘩，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早前心里头那点儿不忿和犹豫全化作了惭愧。
四太太瞧着王宁禄忽然明朗的脸色，心中也明白过来。
这非但不是苦差事儿，只怕还是九姑娘有意抬举王宁禄了。
瞧着自己这一家子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阴郁，王宁姣蹙起眉头，沉下声音开口道。
“往后九妹说什么只管照做便是了，总归她没那份儿闲心害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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