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表白
喻隐舟:“……”
喻隐舟是来吃炸馒头片的, 不是来吃味儿的。
“啊?!”阿蛮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被迫离开了叶攸宁的怀抱, 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了出来。
“王叔?”叶攸宁道:“王叔是忙完了政务么?”
喻隐舟:“……”再不忙完, 就被偷家了。
喻隐舟黑着脸道:“都退下去。”
阿蛮还流着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叶攸宁。
喻隐舟补充道:“尤其是你。”
阿蛮被喻隐舟吓得一个哆嗦,仿佛喻隐舟是吃人的大灰狼, 而自己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小绵羊一般, 吧嗒吧嗒挤着眼泪。
柳羡之拉了两把阿蛮,道:“快退下。”
阿蛮抽咽着鼻子, 不情不愿的转头退了出去。
叶攸宁道:“王叔可是有甚么要紧事, 需要屏退左右?”
喻隐舟深吸了一口气, 扶住叶攸宁的双肩, 道:“攸宁, 孤……不喜欢你与阿蛮在一处。”
叶攸宁奇怪的道:“为何?”
还要问为何?
难道……孤要现在对叶攸宁袒露心意, 告诉他,孤喜欢他?
喻隐舟深吸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虽现在不是甚么太好的时机, 但总也算是一个契机, 若是错过了这个契机, 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开口的机会。
张了张口,喻隐舟深深的凝视着叶攸宁,故意压低了嗓音,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深情又深沉, 道:“攸宁, 你听孤说, 孤其实喜……”
叶攸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了然的道:“是了,可是王叔觉得阿蛮底细不清,十足危险,所以不想让攸宁与阿蛮在一处?才说不喜欢攸宁与阿蛮在一起”
喻隐舟:“……”
叶攸宁甚么都好,就是感情方面太过迟钝,仿佛从未开窍。
喻隐舟一时心酸,一时又欣喜,叶攸宁不开窍,那是好事儿啊,说明以前他从未喜欢过甚么人,那个寒生,也完全不是叶攸宁喜欢的类型。
喻隐舟这般安慰着自己,对上叶攸宁清澈的眼神。
叶攸宁道:“王叔,可是这个意思?”
喻隐舟又是一阵沉默:“……”
方才准备好的底气,全都化成了泡影。
若是论起行军打仗,治理国家,喻隐舟眉头都不眨一下,但论起表白,论起对心仪之人吐露心声,喻隐舟两辈子都是头一遭。
“对……”喻隐舟勉强笑起来:“孤就是……这个意思。”
今日实在太过草率,喻隐舟心想,还是要精心准备才是,不能如此简单的吐露心意,以免显得不用心。
喻隐舟一脸正色的道:“那个阿蛮,不管他是北狄的公族,北狄的卿族,还是北狄的一个小卒,左右都是北狄人,谁知怀着甚么样的心思?你还是小心一二,不要与他走得太近,便算是试探,也不要走得太近。”
叶攸宁点头,乖巧的道:“多谢王叔挂心,攸宁知晓了。”
喻隐舟抬手抚摸叶攸宁的头发,道:“你知晓……便好。”
知晓?到底叶攸宁知晓了甚么?他根本甚么都不知情……
叶攸宁敏锐的发现,喻隐舟似乎欲言又止,还有甚么话要说,道:“王叔可是还有甚么事情?”
“咳……”喻隐舟摇头道:“无事,孤便是抽空来看看你。”
叶攸宁微笑:“请王叔放心,攸宁这里一切安好。”
喻隐舟点点头,道:“那便好,孤下午还有政务要忙,先回去了。”
叶攸宁将喻隐舟送出殿门,道:“王叔慢走,也别太劳累了。”
“回去罢。”喻隐舟摆摆手,看着一脸乖顺笑容的叶攸宁,只觉得更加心酸。
喻隐舟离开太子寝殿,师彦立刻迎上来,兴致勃勃的笑道:“君上!可吃到了鸡子裹的炸馒头?”
“鸡子那么小,怎么裹东西?”
“馒头又是甚么?”
“香不香?”
喻隐舟:“……”
喻隐舟瞪了他一眼:“就知晓吃。”
师彦:“……”啊?不是来太子寝殿吃东西的么?
叶攸宁送走喻隐舟,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子,不知为何,总觉得喻隐舟刚才的话还未说完,半半落落的,他似乎还有甚么要说,像是难言之隐一般。
“宁宁。”
叶攸宁刚要回殿中,兄长叶云霆走过来。
“哥哥?”叶攸宁欢心的道:“你怎么来了?”
叶云霆笑道:“来看看你。”
叶云霆环视四周,似乎在找甚么,压低声音道:“听说你将一个狄人放在了殿中,哥哥不放心,便来看看。”
叶攸宁一笑:“哥哥放心,走罢,进殿去坐坐。”
叶攸宁挽住叶攸宁的手臂,亲昵的拉着他进殿,叶云霆自然无法拒绝弟弟的要求,二人便入了内殿。
刚坐下来……
柳羡之进来通传:“太子,公孙来了。”
叶云霆的眼神明显顿了一下,公孙无疾捧着一沓账目走进来,与叶云霆双目一对,眼神同样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
“拜见太子。”公孙无疾道:“太子若是无有空暇,无疾明日再来。”
“不必。”叶攸宁拦住公孙无疾,道:“舅舅请坐罢。”
公孙无疾又看了一眼叶云霆,这才恭敬的坐下来,挑拣了一个与叶云霆很远的位置。
公孙无疾将账目放在案几上,道:“太子,这是今日的账目。”
叶攸宁随手翻了翻,道:“舅舅,攸宁实在不谙此道,以后账目的问题,只要舅舅过目便可,不必拿来了。”
“是。”公孙无疾爽快的应下,拱手道:“太子,即是如此,无疾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禀报,便先告退了。”
他一刻也不耽搁,仿佛很是忙碌的模样。
“舅舅。”叶攸宁开口。
公孙无疾离开的脚步顿住。
“舅舅是有很要紧的事情,需要现在去忙么?”
公孙无疾被问得一愣,道:“也……没有太过要紧的事情。”
“那太好了。”叶攸宁一笑,道:“舅舅与哥哥,都是攸宁的长辈,正好在此处,攸宁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二位。”
叶云霆收回目光,道:“宁宁,可是遇到了甚么难处?”
叶攸宁双手托着腮帮子,微微蹙着远山一般的眉毛,眼底里充斥着疑惑,道:“舅舅,哥哥……攸宁觉得……王叔最近有些子奇怪。”
“奇怪?”叶云霆疑惑。
叶攸宁点头道:“方才王叔堪堪来过,来得急匆匆,走得也急匆匆,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公孙无疾眼眸波动,道:“宁儿,他都说了甚么?”
叶攸宁把方才喻隐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攸宁总觉得……”叶攸宁道:“王叔好像本意要说的,不是这些。”
叶云霆:“……”
公孙无疾:“……”
二人默契的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看出来了,喻隐舟喜欢上了叶攸宁,但有都默契的,不想让喻隐舟喜欢叶攸宁。
喻隐舟高大、英俊,文武双全,又是一国之君,诸侯霸主,绝对的人中龙凤,遍地也寻不到一个像喻隐舟这样的人。
可偏偏他是一国之君,诸侯霸主。
叶云霆与公孙无疾都是长在宫廷中的人,他们知晓宫廷中的险恶,诸侯间的纷争,喻隐舟又是个有野心之人,怎么能轻易将自己最重要的人,托付给这样狼心之人,实在太危险了。
“宁宁,”叶云霆轻轻拍着叶攸宁的后背,安抚道:“喻公不说,应只是一些琐碎之事,怕给你徒添烦心罢了,你又何必去细究呢?”
“琐碎之事?”叶攸宁疑惑。
“咳咳……”叶云霆不善于骗人,僵硬的点头道:“哥哥猜……猜测,可能是如此。”
叶攸宁转头看向公孙无疾,道:“舅舅以为呢?”
公孙无疾可比叶云霆会撒谎,扯谎这种事情,简直信手拈来。
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温柔微笑,公孙无疾本就生得艳美,笑起来更是亲和力满满,果然与叶攸宁有几分相似。
“宁儿啊,”公孙无疾笑道:“舅舅以为……喻公便是作为一个长辈,在关心你呢。”
“长辈?”叶攸宁迟疑。
公孙无疾毫无负担的点头,笑颜如花,道:“是啊,那个阿蛮,不管他真傻假傻,他终究是个狄人,流淌的血液都与咱们不一样,你想想看,身为舅舅,身为哥哥,我们不担心你么?”
又道:“喻公好歹也是你的王叔,如今你们还有利益的牵扯,喻公待你,自然要关怀一些,特意跑来关心一下后辈晚辈,这有甚么好奇怪的?”
叶攸宁被绕得有些糊涂,道:“是这样么?”
公孙无疾侧目去看叶云霆,微微给他打眼色。
叶云霆道:“宁宁,你舅舅说的有些道理。”
叶攸宁信以为真,点点头:“原是如此,王叔真的是特意跑来关心攸宁的……”
“阿嚏……”回去批看文书的喻隐舟,不知为何,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总觉得后脖子发凉,喃喃的道:“不会有人在背地里,叨念孤罢?”
“太子!太子!”
师彦一身戎装,风风火火,大踏步进入太子寝殿,嗓门子极其洪亮。
他手中捧着一沓子简牍,并着一张小羊皮,哐啷——
全都瘫在叶攸宁的案几上。
“太子!”师彦道:“这些都是君上批看后,请太子用印的文书,哦还有……”
师彦特意点了点那些小羊皮,道:“这是君上准备发兵讨伐北狄白支国的文书,还请太子仔细过目,用上储君之印后,明日便可以点兵了!”
师彦说得声音很大,在一旁伏侍的宫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
新入列的虎贲侍卫——阿蛮!
阿蛮傻呵呵的站在一边,尤为喜欢傻笑,并不去看那些文书,而是一直盯着叶攸宁傻笑。
师彦道:“君上说了,如今天子虽然还在昏迷,但北狄欺人太甚,我大周若不反击讨伐,怕是会叫那些蛮夷给看瘪了!因此只需要太子的储君之印,便可兴师点名,让北狄尝尝苦头!”
叶攸宁道:“这些子打仗的事儿,孤也不懂,王叔乃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听王叔的便是……”
他的目光一转,招手道:“阿蛮,你过来。”
阿蛮仿佛小狗子,滴溜溜跑过来,眼巴巴看着叶攸宁,像模像样的拱手:“太子哥哥!”
叶攸宁指着远处的柜子,道:“你去将柜子打开,从上数第三格,把外面的简牍都搬下来,里面有个暗格,将里面的印章拿出来。”
阿蛮眨了眨眼,傻笑道:“好!”
跑到柜子前面,一个一个的数,数到第三个,打开,果然里面装着很多文书。
一一搬开,柜子里还有夹层,伸手叩开。
——一方大印就在眼前!
阿蛮伸手捧出大印,傻笑的交给叶攸宁。
叶攸宁打开锦盒,挥手道:“师将军,你自己盖印罢。”
“是,太子!”
师彦拿起大印,规规矩矩的盖了几下,将简牍和小羊皮都盖上。
“太子,这些文书都是急件,卑将也不敢耽误,那便告退了。”
“去罢。”
师彦将简牍全都捧起来,因着上面的印章还未完全干透,文书不能合起来,师彦的动作有些难拿,歪歪扭扭的走出太子寝殿。
啪!
简牍掉在地上。
师彦惊呼一声,赶忙蹲下来去捡,慌慌张张捧着文书便走。
“诶!师将军……”
柳羡之喊了一声,但是师彦没有听到,步伐很快,转眼消失了踪影。
柳羡之蹲下,将地上的小羊皮捡起来,蹙眉道:“太子,师将军掉了文书。”
叶攸宁叹气道:“师将军便是如此,毛毛躁躁的,若是叫王叔知晓,必然又要教训他了……”
叶攸宁转头看向阿蛮,道:“阿蛮,你脚程快,拿着这小羊皮,追上师将军,给他送过去。”
阿蛮点点头,道:“送!太子哥哥……放心!”
阿蛮接过小羊皮,立刻拔腿便跑,冲出太子寝殿。
叶攸宁望着阿蛮的背影,微微挑起唇角……
阿蛮一路狂奔,跑出太子寝殿,一个拐弯……
突然停住了脚步。
左右看了一眼,确保无人,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还是确保无人,这才双手一分,将小羊皮展开,快速的浏览。
阿蛮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犹如一头野狼,哪里还有半点子傻呵呵的模样?
他的眉头紧蹙,眼眸微动,很快舒展开来,又恢复了傻兮兮的样子,将小羊皮对折,继续往前跑去。
“将军……”
“师将军……”
阿蛮追上师彦,将小羊皮塞在他怀里,道:“太子哥哥……送!”
师彦仔细一看,拍着后脑勺道:“哎呦!我怎么把这个最重要的掉了!得亏是你,若不是你给我送来,我今日怕是要被君上,扒掉一层皮!”
阿蛮傻笑摇头。
师彦道:“你回去罢,我也赶紧走了。”
阿蛮傻笑点头。
师彦抱着一沓子简牍,大步离开。
阿蛮的笑容慢慢凝固,最终消失不见……
夜色,漆黑一片。
今日有乌云。
厚厚的乌云,凝聚在雒师的头顶,令黑夜更加深沉,看这样子,怕是要下雪一般。
簌簌……
簌簌簌——
果然下雪了,但天气还是不够寒冷,雪水从天上飘下来,很快变成了雨水,落在地上全都化开,让王宫的青石路变得阴湿起来,偶尔还有些子积水。
踏……
积水被踏起,飞溅……
一条黑色的人影,熟门熟路的在王宫中穿梭,行动矫健又灵巧。
他避开深夜巡逻的守卫,似乎很了解虎贲军的值岗路线。
黑影掩藏在偏殿的墙后,等守卫完全经过,悄无声息的钻出来,往太子寝殿的方向而去……
吱……呀……
寝殿的户牖被推开,黑影迅捷的钻入窗子,回手轻轻将户牖关闭。
叶攸宁安寝从来不需要旁人值夜,殿中也不留人侍奉,太子寝殿安静的连吐息之声都能听到。
黑影十足谨慎,慢慢往前走,没有冲着太子就寝的太室而去,反而绕进了一旁的西室,走到柜子之前。
从上数第三格。
轻轻打开柜子。
将里面的简牍一样一样取出来,轻轻放在地上。
咔!
叩开暗格。
——一只雕工精巧的红漆锦盒,安置在暗格之中。
黑影将红漆锦盒抱出,小心翼翼的捧着。
嘭——
便在此时,寝殿的大门突然被冲来。
涌入寝殿的,并非是王宫中的虎贲军,而是几个同样身穿黑衣之人。
黑影快速浏览着他们的身形,又看了眼他们所用的兵器,戒备的眯起眼目。
打头的黑衣人头领冷笑一声,阴沉着嗓音,开口说了一句话。
并非是中土语言,听起来像是四夷的方言。
而且这话有些子耳熟,分明是阿蛮被关在圄犴之时,刺杀他的死士,开口说的那句话。
黑影似乎听懂了,冷笑一声,也开了口。
还是方言。
说出口的话,与阿蛮回答死士的话差不多,略有偏差。
黑影说完,突然发难,抱紧怀中的红漆锦盒,突然冲上,嘭——
当胸打了黑衣人头领一掌。
“嗬!”那黑衣人的头领,竟然躲也不躲,看起来完全不会武艺似的,向后跌倒在地上。
黑色的面巾脱落,露出清秀犹如文生的脸面。
身材纤细,面容清秀,尖尖的下巴,一张脸蛋总是故意板着。
——是柳羡之!
黑衣人头领竟然是柳羡之,根本不是甚么北狄人。
黑影看到柳羡之的真面目,显然吃了一惊,沙哑的道:“是你!?”
柳羡之捂着刺痛的胸口,道:“抓住他!”
嘭!!
寝殿大门应声关闭。
身后的黑衣人快速扑上去抓黑影。
黑影只露出一双眼睛,狠戾的眯起,闪现出一抹杀意,“嗤——”拔出弯刀。
黑影武艺精湛,虽怀里抱着一个大盒子,竟不落下风。
柳羡之从地上爬起来,蹙眉看着众人缠斗,突然找准时机,冲向黑影。
黑影一愣下意识将弯刀收起,柳羡之已然扑上去,一把抱住黑影,“嘭!!”狠狠一撞他怀里的红漆锦盒。
哐当——!!
锦盒的盖子落在地上。
从锦盒里掉出一块……
大石头。
黑影一怔,与此同时,一股烟雾腾起。
黑影瞬间反应,立刻掩住口鼻,已然来不及,方才还矫健如狼的身影,转瞬身子发软,咕咚跌倒在地上,仿若一摊肉泥,爬都爬不起来。
啪啪啪!
“精彩。”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黑影抬头去看,叶攸宁一身白色内袍,肩头披着毛领披风,慢悠悠抚掌从太室走出。
喻隐舟随同大步而出,“唰——”长剑一点,架在黑影的脖颈之上,令他动弹不得。
叶攸宁凝视着跌倒在地上的黑影,道:“真是精彩,是也不是……阿蛮?”
黑影眯眼,但始终动弹不得。
柳羡之走过去,“唰”的一把撤掉黑影的面巾。
果然是阿蛮!
喻隐舟嗤笑:“果然是你。”
阿蛮眯着一双眼睛,如果他以前是狗,那么现在便是狼,分明是一般无二的容貌,哪里也没有改变,只是神态的变化,竟能让阿蛮看起来如此的不一样。
阿蛮沙哑的道:“陷阱?你……是故意让我看太子印信的?”
叶攸宁笑道:“自然,钓鱼当然要有鱼饵。”
叶攸宁踢了踢地上的锦盒,道:“这便是鱼饵。”
阿蛮冷声道:“你从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他的中原话虽然带着口音,但十足流利,根本不似之前佯装的那般磕磕绊绊。
叶攸宁思虑了一番,道:“很早……你可能没注意,但是死士刺杀你的时候,说了两句话,孤全都听到了。”
“你听到了……”阿蛮道:“怪不得……”
他看向柳羡之,又道:“怪不得刚才你会说同样的两句话,原来……是在试探我。”
叶攸宁听不懂白支国的方言,但是柳羡之乃是书译,他听得懂。
叶攸宁将那些话,依葫芦画瓢的学给柳羡之听,柳羡之立刻便听懂了。
死士说的第一句话……
“是王上要取你的性命,乖乖受死。”
四方蛮夷不服周天子的管束,因此自称为王,白支国的君主,也是自称为王的。
叶攸宁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原来你不止长得好看,还大有来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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