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番外:天子大婚
新天子大婚, 和一个男子。
这足够整个雒师王都,茶余饭后, 街头巷尾, 调侃上足足半年。
但偏偏与新天子大婚的男子,乃是诸侯霸主——喻隐舟。
如此,调侃变成了恭喜, 议论变成了贺礼, 全是上赶着巴结的。
叶攸宁起了大早,正在准备今日大婚的繁琐流程, 喜袍改了又改, 试了又试。
吱呀——
路寝殿太室的殿门被推开, 叶云霆从外面走进来。
“宁宁, 都准备妥当了么?”
叶攸宁愁眉苦脸的道:“哥哥, 成婚好麻烦。”
叶云霆摸着他的发顶, 笑道:“毕竟成婚是大事,自然也是麻烦事。”
叶攸宁道:“这套衣裳,攸宁已经试了第十五遍, 宫人改了不知多少遍了。”
叶云霆一笑, 道:“累了罢?来, 与哥哥去个地方。”
“甚么地方?”叶攸宁似乎来了精神, 只要不让他试第十六遍衣裳便好。
叶云霆拉住他,道:“跟我来。”
二人离开了天子路寝,一路往前走去, 叶攸宁只管跟着叶云霆, 七拐八拐, 终于到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是路寝附近的小殿, 供天子宴请娱乐之用, 但宫中这样的大殿小殿实在太多了,所以这里常年被空置,没有人走动。
二人进了殿。
“哥哥?”叶攸宁奇怪。
“嘘……”叶云霆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稍等一等。”
吱呀——
是隔壁发出的响声,有人进了隔壁的大殿。
隔壁也是空置的地方,按理来说没有人会来这里,但此时偏偏有人。
“不知公孙找孤前来,所谓何事,孤今日可是很忙的。”
声音从隔壁传来,十足耳熟,不正是今日的新郎官——喻隐舟!
叶攸宁更是奇怪,看向叶云霆,叶云霆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隔壁一个人是喻隐舟,那另外一个被唤作公孙之人,可不就是叶攸宁的舅舅,公孙无疾了?
果然,公孙无疾的嗓音响起:“今日是喻公与天子的大喜之日,公孙在这里先贺喜了,不过……”
公孙无疾话锋一转,道:“今日无疾前来,是想请喻公……拒绝这门婚事。”
“拒绝?”喻隐舟的嗓音提高:“公孙,你怕是没睡醒罢。”
公孙无疾的声音带着笑意:“只要喻公拒绝今日的婚事,无疾可不会让喻公吃亏,无疾可以用整个叶氏,推举喻公成为雒师卿士!喻公可要知晓,雒师的卿士空缺,倘或你成卿士,权势滔天,难道不比成为新天子的宠人,更加有威慑力么?”
公孙无疾听起来十足自信,道:“不是我叶无疾吹牛,如今我虽不在朝堂,但叶氏也顶着雒师的半面天,无论是经济财力,还是朝堂权势,都有我叶氏说话的地方儿,倘或喻公是个识得大体的,便拒绝了这门婚事,再好言劝一劝天子,让天子立一个夫人,三两个妾夫人,传宗接代,为我大周开枝散叶,这岂不是妙哉?”
叶攸宁看了一眼叶云霆,叶云霆示意他不要出声。
“说完了?”喻隐舟的嗓音再次响起:“公孙若无事,孤先走了,公孙还未成婚,可能不知,这大婚的流程繁琐复杂,单单只是试穿喜袍,孤便试穿了十六七回,宫人还等着孤最后回话呢。”
叶攸宁睁大眼睛,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敢情喻隐舟试穿喜袍的次数,比自己还要多呢……
“喻公。”公孙无疾的声音明显变得焦急,道:“难道喻公没听清无疾方才说的话?只要喻公……”
不等他说完,喻隐舟已然道:“听清了。”
公孙无疾笑起来,道:“怎么?喻公与天子成婚,难道不是为了天子的权势么?比起稚嫩的新天子,倘或喻公可以掌控叶氏,岂不是对喻公更加有力,又何必……”
还是不等公孙无疾说完,喻隐舟淡淡的道:“叶氏很值钱么?卿士是甚么好东西么?孤稀得这些么?”
公孙无疾的声音终于断了。
片刻才响起:“喻公,您可要好好考虑清楚,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倘或你与新天子真的成了婚,你以为天子便会封你卿士么?”
“还有……”公孙无疾又道:“喻公与天子的年龄相差甚远,虽如今能得到天子的一时欢心,他日若是年老色驰,天子有了新欢,难免忘了旧爱,喻公可想过自己的后果?或者喻公有了新欢,亦或者喻公想要开枝散叶,绵延后代……”
喻隐舟道:“舅舅不愧是舅舅,考虑的如此周全,不过……孤可以肯定……”
“肯定甚么?”公孙无疾冷笑:“肯定你不会对天子变心?”
喻隐舟却道:“肯定,孤不会年老色驰。”
公孙无疾:“……”
公孙无疾的嗓音又断了,叶攸宁在隔壁,没有看到二人的表情,都已经脑补出了舅舅愣住的画面,能让舅舅愣住的人,可不多见。
隔壁,公孙无疾果然愣住了,满脸的空白。
喻隐舟那般笃定,那般肯定,最后竟说的是这个?
喻隐舟拍了拍公孙无疾的肩膀,笑道:“再者,若是论起年纪大,孤若是没记错,舅舅还比孤年长不少罢?年老色驰这个危机,怕是舅舅首当其冲……到时候,舅舅可别忘了传授一二经验于孤呢!”
说完,喻隐舟直接推开殿门走出去,没有离开,反而来到隔壁,精准的发现了叶攸宁。
叶攸宁惊讶:“王叔,你怎么知晓攸宁在此处?”
喻隐舟无奈的道:“自然是听到的,你的笑声都传到隔壁了。”
喻隐舟拉着叶攸宁的手,道:“长王子,不知孤通过考验了没有?”
叶云霆挑眉:“我这一关,算是暂时通过。”
叶攸宁恍然,原来哥哥拉着自己过来,是来偷听喻隐舟被舅舅考验的。
喻隐舟道:“既然这样,孤便带攸宁先走了。”
二人离开小殿,还没走两步。
唰——
一把大刀横在面前。
“白偃!”喻隐舟呵斥:“放肆!天子驾前,你敢舞刀弄枪?谁准你把刀剑带入路寝的?”
白偃手执大刀,威风凛凛,衬托着少年姿仪,挺拔而嚣张,大有一种侠客的洒脱。
“喻公,今日是你与天子大婚的日子,卑将不才,只能送上这样一份薄薄的贺礼!只有过了我们这一关,你才能与天子成婚,若是连我们也打不过,那可就别怪刀剑无眼,成婚无门了。”
“我们?”喻隐舟发现了重点。
白偃回头看了一眼,道:“师彦!别磨磨蹭蹭的!”
白偃所说的“我们”,竟然是他自己与师彦!
师彦莫磨磨蹭蹭的从后面钻出来,探头探脑,对着喻隐舟干笑:“君、君上。”
喻隐舟则是回以冷笑:“好啊,师彦,孤养你是养了个白眼狼,如今你都是与白偃混在一起去了?”
师彦硬着头皮道:“卑将当然……当然对君上忠心耿耿,可、可今日不同,今日是天子大婚的日子,身为天子的好友,我自然要为天子多多挂心,考验……考验君上!”
白偃把刀一横,催促道:“师彦,别跟他废话了,今日我们一起上,哪里管甚么君臣有别,若是喻公过不了咱们刀剑这一关,可是别想进洞房的!”
喻隐舟蹙眉道:“攸宁,你也不管管他们?”
喻隐舟一回头……
对上叶攸宁一双晶晶亮的双眸,十足兴奋,分明是在看热闹。
叶攸宁笑道:“王叔,和他们切磋,正好攸宁也想看看,是王叔厉害,还是两位将军厉害。”
喻隐舟身为男子的尊严,瞬间便顶了上来,虽师彦和白偃都是个中高手,放眼整个雒师王宫,整个虎贲军,都难寻敌手,以一敌二是谁都不敢想的。
但今日,喻隐舟还偏要炫耀一个给叶攸宁看看。
喻隐舟走到石板路边上,弯腰捡起一根细细的树枝,单手负在身后,更显身姿提拔,树枝轻摆,道:“好啊,今日孤便教教你们。”
师彦嗓音干涩的道:“白偃,你小心啊!君上的武艺,可不是闹着顽的,我的好多招数,都是君上传授的。”
白偃不屑:“我们两个人,四只手,不信打不过他,再说了……不行就上脚,我们脚也多。”
师彦磕磕巴巴的道:“也……也是啊。”
片刻之后……
“啊——”
“哎呦!”
师彦和白偃齐刷刷的被踹倒在地。
喻隐舟一摆手中的树枝,垂眸微笑:“方才谁说要上脚踹来着?”
师彦求饶道:“君上!君上别打了!”
白偃捂着脑袋:“别打脸!”
啪啪啪!!
叶攸宁在一面使劲拍手,雀跃的道:“王叔好厉害!”
喻隐舟感觉到一阵飘飘然,是了,他最喜欢的便是叶攸宁说这句话,尤其是在……榻上。
师彦哭丧着脸:“都怪你,我就说君上很厉害,你偏偏不信邪。”
白偃还是捂着脸:“你说他厉害,你没说他厉害成这样!”
二人互相推诿着,乐镛和柳羡之正好路过。
柳羡之此次出使,带回来许多北狄的巫医记录,乐镛对此非常感兴趣,约了柳羡之翻译研究,柳羡之身为一个行人,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将中原的文化,扩散到四夷,再将四夷的风土人情,带回中原。
二人路过路寝,正好听到了大呼小叫的声音,紧跟着一个球咕噜噜滚过来。
——是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师彦。
咕噜噜——
又一个球滚过来。
——是被打得皮青脸肿的白偃。
乐镛与柳羡之的脚步一顿,二人默契的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诶!老乐!老乐!”师彦大喊:“我屁股疼……嘶,脸也疼。你、你等等我!给我看看伤啊!”
在师彦一串屁股疼屁股疼的大喊声中,乐镛终于站定了脚步,转过身来,提着药囊走回来。
白偃见柳羡之也走回来,笑道:“你是来扶我的么?”
柳羡之没好气的道:“你这是找打?活该。”
乐镛走过来,直接越过师彦,来到喻隐舟面前,从药囊中拿出一只精巧的小盒子,放在喻隐舟掌中。
然后附耳过去,低声道:“今日是喻公与天子大婚的喜日,天子身子病弱,臣特意准备了软膏,还请喻公怜惜天子一二。”
喻隐舟接过精致的小盒子,看了一眼乐镛,又看了一眼皮青脸肿的师彦与白偃,感叹的道:“孤昔日里,还以为你是最不上道的,没曾想,如今看来,乐医士才是最上道的,放心罢,孤会好好待天子的。”
乐镛拱手,提着药囊道:“柳行人,咱们继续去研究北狄的巫医。”
“好。”柳羡之对众人作礼,转身离开。
“喂!”
“老乐!”
“等等我啊!”
“柳行人,一起走啊!我可以帮你们当书译!”
喻隐舟:“……”
喻隐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考验都结束了罢?不管是文试,还是武试,孤应该都通过了。”
叶攸宁笑起来,道:“王叔好厉害。”
天子大婚,路寝宫大摆喜宴,羣臣参宴。
自然也包括这次戴罪立功的宋子源,还有顺理成章登上国君之位的宋子婴。
宋子婴做了宋国的国君,不过他并不是做国君的料子,胆子小,震慑不住宋国的朝堂,国中的大小事情,尤其是恶事,还是由他弟弟宋子源出马。
宋子婴回宋国即位,耽误了一段时日,等他回到雒师之时,正是叶攸宁的大婚之日,这还是紧赶慢赶,才赶上了燕饮。
“呜呜呜——天子……”宋子婴喝了两杯酒,酒量不行,立时便醉了,嚎啕大哭起来。
宋子婴平日里胆子小,说话声音都不大,更不要说放声大哭了。
如此喜宴,其乐融融,突然有人嚎哭起来,还哭得如此“爷们儿”,羣臣自然要多看两眼。
“呜呜呜……天子!呜呜呜……”
宋子婴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把抱住叶攸宁,将头扎在他怀中,双手搂着叶攸宁纤细犹如柳条一般的腰肢。
“呜呜……天子,呜呜……你不知……不知……呜呜,我心口好疼。”
叶攸宁眨眼:“宋公?你怎么了,是生病了?不如让医士给你看看?”
“不……呜呜……不是……”宋子婴哭泣道:“我……我……我心疼……呜呜呜是心疼天子……天子便要成婚了,可我……呜呜呜……”
宋子婴用了这辈子最大的桑门儿:“我喜欢天子!呜呜呜……可天子马上便要成婚了,我还未来得及与天子表明心迹……呜呜呜——天子,我喜欢天子……”
四周……
悄无声息。
助酒的声音,攀谈的声音,全都安静下来。
只剩下宋子婴豪爽的表白声。
刷——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喻隐舟,眼神相当的耐人寻味。
“快听,宋公竟然在天子和喻公的大喜日子上,对天子表白!”
“哈哈哈,你们看,喻公的脸色好精彩!”
“能不精彩么?你猜猜,喻国和宋国甚么时候开战?”
“宋公年纪轻轻,文质彬彬,听说还为天子挡过冷箭,也是个好的,要我说啊,天子就该把宋公也给纳了,喻公是正夫人,宋国便做妾夫人!”
“诶!你们懂不懂尊卑有别?人家宋国是公爵封国,喻国虽然强势,但只是侯爵封国,若我说,宋公才是正夫人,喻公顶多是个妾夫人!”
喻隐舟:“……”好啊,孤这么一会子,都成妾了!
嘎巴——嘎巴——
宋子婴喝醉了,胆子忒大,完全听不到喻隐舟骨节嘎巴作响的声音。
紧紧抱着叶攸宁诉衷肠:“天子,你不知晓……呜呜呜……我有多……多喜欢你……我唔——!!”
他的话还未说完,在喻隐舟杀人灭口之前,有人提前一步,一把捂住宋子婴的嘴巴。
自然是他的弟弟宋子源无疑。
“君兄!”宋子源眼疾手快,一手拦腰抱起宋子婴,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乱说,道:“你饮醉了,别闹,与我回去……”
“唔唔唔……源儿……”宋子婴挣扎:“去!给哥哥抢亲……把、把天子给哥哥抢回来……唔唔唔!”
宋子婴刚说了一句话,又被宋子源捂着嘴巴扛走了。
叶攸宁眨了眨眼睛:“宋公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了。”
喻隐舟心里冷笑,孤看他是酒后吐真言!
喜宴一直持续到子时,喻隐舟却已然等不及了,生怕再杀出一个“宋子婴”来抢亲,拉住叶攸宁的手,趁着众人不注意,便偷偷开溜,往路寝的太室而去。
二人跌跌撞撞的进入太室,叶攸宁不知是不是自己不胜酒力,总觉得浑身发热,情动的厉害,紧紧攀住喻隐舟的脖颈,被喻隐舟轻轻放在软榻之上……
“啊……”叶攸宁惊呼一声。
喻隐舟还以为自己弄疼了他,连忙道:“怎么了?”
有东西在榻上,硌着叶攸宁的腰了!
叶攸宁定眼一看:“灰灰?”
是叶灰灰!
“嗷呜嗷呜!”叶灰灰兴奋的回应。
太室昏暗,没有点灯,叶灰灰又是灰色的,它藏在榻上,二人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
先是文试武试的考验,然后是宋子婴的表白,现在连叶灰灰都要冲出来捣乱。
喻隐舟瞪眼道:“你这个小畜……”
“嗷呜嗷呜!”叶灰灰抗议,对着叶攸宁撒娇,似乎要告状。
喻隐舟眼眸一动,干笑道:“灰灰,饿了罢?”
“嗷呜!”叶灰灰不搭理,翻了一个白眼,赖在榻上不走。
喻隐舟早有准备,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布袋子,打开,里面满满喷香。
“嗷呜——?”叶灰灰的鼻子动了动。
栗子!
是叶灰灰最爱吃的栗子!
别人的狼崽子都爱吃肉,叶灰灰最爱的是栗子,剥壳不剥壳都可以,有壳子的叶灰灰也吃,咔嚓咔嚓两口咬碎,把皮吐掉,吃得很是干脆利索。
喻隐舟将栗子倒在地上。
“嗷呜!!”叶灰灰撒欢儿似的蹦下软榻。
喻隐舟挑起一抹稳操胜券游刃有余的笑意,将栗子一颗一颗摆在地上,摆成一串儿,绵延往太室殿外而去。
叶灰灰吃梨子,“嗷呜嗷呜”欢叫,越吃越欢心。
一颗、两颗、三颗……
吃吃吃!
随着排开的栗子,叶灰灰一点一点的远离软榻,一点一点的往太室外面而去。
嘭——!
叶灰灰正在吃栗子,突听到一声闷响,耳朵支棱起来,抬头一看……
已经到了殿外,殿门不知何时紧闭起来!
“嗷呜——”
“嗷呜嗷呜!!”
嘶啦——嘶啦——嘶啦……
叶灰灰的叫声,还有挠门的声音,交相呼应,高昂顿挫。
喻隐舟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一条狼崽子斗智斗勇,关上门,落下闩,拍了拍手,转身大步走回去。
叶攸宁听到叶灰灰的喊声,下榻道:“王叔,你把他关在外面,他会一直挠门的。”
喻隐舟不让他开门,将叶攸宁一把抱起来,道:“今日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不必管他,一会子自有宫人把他领走。”
“可是……”
喻隐舟亲了一下叶攸宁的嘴唇,道:“攸宁,我重要,还是叶灰灰重要?”
叶攸宁笑起来,勾住喻隐舟的脖颈,道:“自然是……都重要。”
喻隐舟不开心了,一只狗子,哦不,一只狼崽子,竟然和孤相提并论?
喻隐舟准问道:“攸宁,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最重要之人?”
叶攸宁毫无卡顿的回答:“自然了。”
喻隐舟刚要沾沾自喜,便听叶攸宁还有后话: “王叔与哥哥,都是攸宁心中,并列最重要之人。”
并列……
喻隐舟大受打击,“唰——”抬起手来,将自己的蹀躞一勾,繁琐的喜袍革带与衣带,发出一声轻响,瞬间散落下去。
喻隐舟宽大的衣袍,仿佛落叶,飘然落下,露出他衣袍之下挺拔的身姿。
喻隐舟微笑靠近,抓住叶攸宁的手掌,覆盖在自己起伏有力的胸肌之上:“天子,那这样呢?如此……臣在天子的心中,是不是最重要之人了?”
叶攸宁的吐息越发凌乱,掌心烧烫,不由得微微用力,感受着那张弛有力的肌肉,抿唇一笑,道:“喻公的衣裳,还是太多了,寡人看得不甚清晰。”
“是么?”喻隐舟一笑:“劳烦天子,亲手将臣的里袍退下来,可好?”
叶攸宁毫不羞赧,甚至动作干脆利索,唰一下将喻隐舟仅剩的雪白里袍扯下,不由得睁大眼睛,感叹的道:“王叔……好厉害。”
喻隐舟沙哑的道:“天子别急,臣还有更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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