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享受享受(捉)
从村里出来一趟不容易, 路远颠簸。到县里都是有事要办,还要赶早回去, 留着闲聊的时辰少。
尤其是午饭过后, 时辰如流水,说说话的功夫,日头就斜了。
吃过饭, 黎峰就先去东城区跑一趟。
王猛跟大强多留了一会儿, 卸货记账。
山货和上次一样,过称以后, 等卖出去再结款。
野味就现结了。山鸡在家里杀了, 毛发都处理了, 不如带毛带血的压秤, 每斤贵一文钱。五只鸡有个二十一斤, 一起两百九十四文钱。
羊也是在家宰了带来的, 不用在铺子里搞得血血淋淋的。因宰杀也是为了留皮毛,羊肉又不比鸡,本身是散卖多, 肉价不变。王猛在家留了一条腿, 羊头他另有作用, 这只羊带来的肉只有二十七斤。一起四百八十六文钱。
陆杨说好要拿半成, 算下来三十九文钱。
他跑这一趟,挣了七百四十一文钱。
陆杨记得上次他也猎到羊了,山鸡兔子都有, 是个勤快猎户。
“你这一趟挣不少, 以后有野味还给我送来。”
王猛笑呵呵应下了:“行, 我挖了笋子也给你送来。”
大强则问陆杨炒酱的事:“酱料卖得好吗?”
陆杨听了, 知道他是想搭伙又犹豫, 稍作思考,跟他说了实话:“家里有闲人,这就是个好差事,一个月挣个几百文钱做贴补。你们在山寨里,日常花销不大,这几百文钱就能过日子。一年下来,别的挣头都能攒下来。家里没闲人,这就是苦差事。挣点零碎,把壮劳力耗进去,不值当。”
王猛听着点头:“是了,我看着也是小钱,就想给我夫郎找个事干。”
大强心里也有数了,姚安要是想干,这事就能干,嫌累,那就不干。
他闲在家里,就搭手帮一把。该忙还是忙。
以后拿银子入伙,就看这生意长久不长久。长久能干,就先投入,再等回本。
这就跟他们上山打猎一样,进山之前,谁不去铁匠铺子里花些银子?花完了,以后都是进项。
他们没旁的事,两人不在铺子里闲着,说出去转转。
寨子里也养鸡,鸡会下蛋,这是家家户户都要吃的东西,他们俩过来,也要捉鸡苗。
陆二保就说一起去,留王丰年在铺子里,让他好好劝劝陆杨。
陆杨有些无奈,送他们走远,回来到前面换了陆林两口子去吃饭,把爹爹叫到铺子里坐。
王丰年第一次来他的铺子,后院都看明白了,又要干活又要住人,临街的铺子,白天嘈杂。
前后院就一门之隔,墙也薄,睡觉的屋子跟前面的铺子挨着。
看这情形,天刚蒙蒙亮街上就有声响。他刚才问了,关门过后,附近还有街坊过来买菜,一般到宵禁过后才结束。
一天天,还没睁眼,先听见吵闹声,关门也要候着客人,哪里好养病?
王丰年想把陆杨接回村里住一阵,陆杨心里暖呼,开口是拒绝。
“村里也不比县里安静啊,你看看,天刚亮就有鸡叫,进了二月,各家都要翻地,都是趁早出门,哪有睡到日上三竿的?”
王丰年往后看了看,他说:“你都请人了,还守在前头做什么?”
陆杨都说腻了,他真的闲不住。
他有记忆起就在忙,这这那那的事堆在一起。
他已经好了很多,不会半夜睁眼了。但大白天的,让他什么都不干,就干躺着,他是躺不住。
王丰年带了点银子,家里就剩九百多文钱,这阵子家里吃喝不缺,家里银子几乎没动。
他想带陆杨再去医馆看看,问问郎中。
陆杨跟他说:“谢岩今早出门,也要顺路去问郎中的。我们等他回来就好了。”
以陆杨对谢岩的了解,郎中肯定是说没事,所以他才会去乌平之家里看食谱,学药膳汤羹。不然早急急忙忙跑回家了。
王丰年看他有主意,怎么说都有话等着,数次张嘴,只剩下车轱辘了。
他看着陆杨,眼里有泪。两个孩子真是不一样,陆柳就没有这么倔,追着念叨念叨,都会乖乖听话。
都说好强的人命苦,他看铺子里各处顺当,也知他辛苦,就退一步,说:“那我过来县里,前后帮着干些活。你多歇歇,先把身子养好。”
陆杨靠着椅背坐,眼睛一直看着王丰年,过往行人都没注意,店里来人买东西,他才起身招呼一下,过后又坐回原位。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好像一生病就变得脆弱。非要人围着他念叨、催劝,他才感觉被人在乎,有人疼,就会好受很多。
心里好受了,身子也不那么沉。
他这时候,突然有点懂了什么叫忧思过度。
陆杨说:“我知道的,我都放手了,现在一天天就坐这儿,也没干什么。你们不要急,这身子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好的。阿岩四月份或者五月份要去一趟府城。我再吃吃药,没见好就跟他一起去。”
也就两三个月了。
府城比县城大,好郎中也多。
王丰年稍稍放心了些,他们今天是空手来的,黎峰到家突然,没来得及准备,家里东西本来也是陆杨送得多,来回倒腾没必要。
他又看看铺子里的货,干货都摆着,红枣有。他刚在赵佩兰屋里也看见了鸡蛋。说是包子馅也用了鸡蛋。
家里的糖反而不多,平常是泡水喝,压药味。住县里方便买,不会买很多。
等着陆二保捉完鸡苗回来,王丰年跟陆杨说:“我跟你爹还要买些别的东西,先出去转转,过会儿跟大峰一起回村。”
陆杨问他们买什么:“我这儿有吗?”
王丰年说:“不买吃喝,就买些针头线脑什么的。”
陆杨这里没有。
但他们回来,是拿了两包糖。
村里补身子,都是红糖鸡蛋,条件再好一点,就是红糖鸡蛋炖大枣。
再富裕一些,就是鸡汤炖枣了。
他们去年把鸡都卖了,家里没鸡蛋了,鸡苗才捉,还要养几个月。
陆杨这儿有鸡蛋有红枣,他们买两包糖过来,让陆杨每天炖个鸡蛋吃,红枣也要炖几个。
“要是没空,就在蒸笼里放只碗,包子馒头蒸好了,鸡蛋也蒸好了。”
陆杨拿着糖包,不知作何言语,只是点头。
他还有些想笑,看他们一眼,也真笑了。
“是不是柳哥儿跟你们说了什么?看把你们急的。”
王丰年摇头:“没,没碰到他,是大峰说的。”
黎峰是个靠谱的,他说陆杨看着不大好,两个爹自然心焦。
陆杨下意识摸摸脸。他究竟成什么样了?等会儿去打盆水,照照看。
日头再歪斜一些,谢岩回来了。
他拎着一只食盒,从正门进来。
前门铺子里是陆林在看店,他随口招呼了一句,径直往后院走,人还没到,声音先传出去:“我回来了!”
陆杨还没跟陆林说实话,他在人前不会叫杨哥儿,也喊不出来柳哥儿。
以往他俩黏一处,谢岩没觉得不方便,外出几回,发现了不便之处。他要问问陆杨有没有小名。
陆杨正在后院晒太阳,跟两个爹一个娘聊天。
谢岩进来,还愣了下,又连声喊爹,再叫陆杨吃饭。
“我给你炖了人参乌骨鸡,问过郎中了,你可以多吃点,这个汤养心安神,最适合你吃。”
汤炖得久,他没闲着,找厨子又学了好几样。
刚从铺子里过,他看见家里又有羊肉了,还说:“再割两斤羊肉留着,可以做当归羊肉汤,养气补血,你也能吃。”
他一回来,陆杨有阵子没说上话,两个爹追着谢岩问郎中怎么说的。
谢岩收到了陆杨的眼神警告,说一半藏一半,道:“就是前阵子见了风,这阵子换季,冷热不清的,他又劳累,一直没见好,身子也虚,多补补就好了。”
实际上,老郎中是说,陆杨这都是老毛病,十年病根,不可能两个月养好。就是年轻才有救,年老一点,寿命都到头了。
病根子深,以前都是牛马一样,有劲有精神,这都是掏了底子来干。如今养病,自然会不适应。一般人先是好着,病了才显体弱,吃了药,就恢复健康,再次变好,有力有精神。陆杨是本来是虚着,药汤灌到肚子里,虚弱就显出原形,本来有劲,吃了药反而憔悴。养好了,就真的好了。
谢岩当时没听懂,那老郎中说了句他不爱听的话。
“回光返照你知道吗?”
死之前才精神。
这话实在难听。
谢岩拂袖走了。
十年病根。往前十年,陆杨也就八岁出头。
谢岩心疼得不行,突然对还没接触的陈家有了很深的怨念。
他刚跟乌平之说了,以后不许买陈家豆腐坊的豆腐吃。
乌平之还笑话他。
汤要趁热吃,一锅没多少,分了全吃不着。陆杨吃了回独食,心里很是别扭。
谢岩回家没一会儿,黎峰也办完了事情,在后院叫门。
谢岩过去开门,两人碰面,他看见黎峰挑眉毛,先发制人:“我刚给我夫郎炖了鸡汤喝。”
黎峰:“……”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车上有猪崽,六只装了两笼,车子不进屋,院门得敞开,方便看着猪崽,免得被人偷了。
黎峰把买来的三十斤猪肉卸货了,还给他们带回了几本样书。
“鲁老爷子让我给你们捎带的。”
书是挣钱玩意儿,他看鲁家摆了好多。
要是能卖完,能挣个上百两银子。
他盯着谢岩的脑袋看了会儿,心想,难怪那么多人都要去读书,花钱是真花钱,挣钱也是真挣钱。
谢岩看见样书,顿时眉开眼笑,顾不上跟黎峰说话,转而去找陆杨,把书给他看。
已经二月了,书籍可以开售了。
陆杨不好追着催问,见着成品,心中大石落地,脸上都因兴奋有了些血色。
他连道数声好,二话不说,给黎峰送了一本。
他知道黎峰在跟谢岩较劲,这书够谢岩威风的了。
黎峰:“……”
男人没本事,说话都没底气,黎峰没话说了。
差不多到时辰,他们也该回村了。
黎峰跟陆杨说了件事:“刘屠户那边太远了,等天气再暖一些,你买肉不方便,可以到集市东头的老龚那儿买肉。你报我的名字,他也能给你便宜。”
算他介绍的生意,老龚记他好,下回他来买肉买骨头,老龚能送他一些猪下水,刚好拿回家喂二黄。
说起来,不知三两有没有怀上狗崽。来都来了,等下还是买两个骨头回去。三两一个,二黄一个。
陆杨知好歹,跟他道谢了,让他把猪肚拿回家:“我给柳哥儿买的,你拿回去给他,他就明白了。”
东西没交到陆柳手里,黎峰也听明白了。这是肥兔子的回礼。
他推辞不要,陆杨晃晃手里的书。
黎峰:“……”
那书跟银子一样,实在让人抬不起头。
说起来,他刚还问了鲁老爷子,印不印画册。
画册也能挣钱,他跑几个村子,保管能卖完。
他把猪肚放车上,又把谢岩拉到一边,问他陆杨的病情。
“我夫郎记挂着。”
谢岩愁眉苦脸的,说起这事,一点高兴都没有。
他也有事想问黎峰:“陈家好吗?”
黎峰哼一声:“见钱眼开的东西,还好我们是换亲,要是你去陈家提亲,你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谢岩没顶嘴,深有同感的点头。
他夫郎那样厉害,从陈家出来,都没了半条命。哎。
他还是得继续考,秀才是不够的。陈家肯定不怕他。
考上举人就好了,可以抬头做人了。
他跟黎峰简单说了:“就是亏空太多,要好好养着。对了,我学的汤羹里面,有好几样用到了山菌。我记得这几次送来山货的都没有,你帮我留意留意。要刺猬菌和虫草花。”
黎峰应下了:“行,我回寨子里问问。”
这事说完,黎峰还是心痒挣钱,再问他:“画册我能拿去印吗?”
谢岩随他便:“我夫郎送给他弟弟的,你们想怎么弄怎么弄。”
他也有意帮一把,省得陆杨以后又操心,说:“我过几个月要去府城,到时候我再买几本画册回来。”
他阅读量大,知道卖书的窍门,还教黎峰:“到时印出来,你别按照原来的顺序装,打散了胡乱装,让人翻开以后能看见新鲜的、不同的内容。别人就以为是新书,会掏钱买。”
黎峰听了侧目:“还能这样?”
谢岩点头:“对,我们读书人的银子都是这样花完的。”
黎峰服了。
他俩难得没吵嘴,友好告辞。
陆二保捉的鸡苗在王猛车上,王猛跟大强在城门口附近等着,他们等会儿去城门口汇合。
这六只猪崽里,有一只是给陆林留的。陆杨让谢岩捉出来,先在院子里找只笼子放着,等陆林两口子下工,一起带回家。
天色渐晚,家里慢慢变得冷清。
两个爹走后不久,陆林两口子下工。
再过一会儿,谢岩去前面收幌子、卸门板,关了铺面。
晚饭过后,迎来宵禁,后门也可以关上了,再不会有人临时来买菜、买酱了。
晚上烧水洗漱,一家三口等着水热,一人捧一本书看。
书名都定好了,叫《科举答题手册》。
陆杨识字量没跟上,赵佩兰这几年也没怎么看书,好些字都忘记了。
他们看得又慢又吃力,让谢岩读给他们听。
谢岩从封皮的书名开始读起,读到作者署名的“谢浊之”时,陆杨跟着念了一句“浊之”。
取了表字,在外与人交友,通常是叫表字。
谢岩交友少,几年没在书生圈子活动,这个名字连乌平之都没叫过。
陆杨冷不丁念出来,让谢岩心生异样,像被什么东西抓挠了一下,痒痒的。
书念了六页,水烧开了。
他们先洗漱,然后又围着炉子,听了会儿书。
赵佩兰看天色不早,嘱咐他们也要早睡:“别熬灯油。”
夫夫俩都答应了,等进了屋,又黏糊。
黏糊的人是陆杨,他真挺想谢岩的。难得有一天假期,这这那那的忙活一番,就剩夜里有点温存时间。
谢岩难得看他表现得黏人,抓着他的手,感受着心中情绪,真是怪,他居然不高兴,心里满满胀胀都是酸涩。
谢岩抱他上炕,陆杨还小小惊呼了一声。
“你居然抱得动我!”
谢岩手上有劲,这屋子又小,不过两步路的功夫。而且他不是拦腰横抱,是直接搂腰抱,跟拔葱一样,直直把陆杨抱起来,放到炕上坐着而已。
陆杨的惊讶太真实,把谢岩臊到了。
谢岩说:“下次我就抱着你走一圈。”
陆杨就近戳他心窝子:“就一圈啊?”
谢岩说:“就一圈,下次你也养出肉了,胖了些,跟我练力气的日子差不多,我就抱得动一圈。”
分明没加码,陆杨听了却高兴。这呆子,嘴巴越来越甜了。
他俩窝炕上说话,陆杨跟他嘀咕:“你今天炖的汤挺好喝的,果然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快。”
谢岩沉默一会儿,跟他说:“是这样,我不会杀鸡,鸡是别人杀的,拔毛也是别人拔的。鸡块是我剁的。调料是一勺勺让人看着加的。”
他记得勺子大小,也记得调料在勺子里的分量。下回比着来,错不了。
陆杨说:“我爹今天给我买了两包糖,让我炖鸡蛋吃。”
这个好,方便简单。
说起来还可以蒸着吃,谢岩就想起来一个汤羹,跟他说:“你还能蒸瘦肉汤吃,往里放党参。”
今天他一起抓了些食补会用到的药材,找老郎中问过分量,都不用多,两三片足矣。
陆杨都应下了,他也问老郎中是怎么说的:“我有时候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有时候又感觉好松快。今天我就很高兴。”
谢岩和他简单说了,摸着他手腕,问他:“我回家,你是不是会开心一些?”
陆杨只是笑,不答话。
谢岩追着问两回,陆杨就说:“我看见你能不开心吗?但也不能常常看见你,我俩都有事情干,黏在一起没钱图。”
他跟谢岩拆字说钱图。
银钱的钱,图什么的图。
谢岩不说话了,摸黑亲他,从额头到脸颊,又亲他嘴。
陆杨紧紧抿着不松口,被挠痒痒,还抿得更紧了。
笑起来也是弯弯唇,怎么都不张口。
谢岩耍诈,故作丧气样:“算了,你不让亲,我就不亲了。”
陆杨说:“我嘴里是苦的,没什么好亲的。”
他开口说话,唇缝开了,可以深深亲了。
陆杨有一瞬受惊,然后放松下来,任他亲。
他俩新婚不久,谢岩年轻火气旺,陆杨算算时日,因有心无力,没法跟谢岩一起考状元,就帮他筹备,用手帮他。
他是真心想帮,没想到谢岩在这方面还是放不开。弄完以后,他就哑了声,一副被撕破斯文外衣的小可怜样。
陆杨坏,跟他说:“阿岩,你去把蜡烛点上,我想擦擦手。”
谢岩闷头去了。
蜡烛点上,陆杨就把他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了,笑得声调都在发颤。
谢岩站原地,涨红一张脸,吹灭了蜡烛,又来亲他。
陆杨伸手胡乱摸一把,他就老实了。然后又被陆杨笑了。
谢岩看他笑得畅快,一时也笑了。
行吧,能逗他开心不容易。
今晚无话。
次日,谢岩起早。
馒头包子是昨晚包好的,今天直接蒸上。
他割了点羊肉,照着步骤处理了,放炉子上小火煨炖着羊肉汤。
这一锅汤用了一斤多的肉,陆杨又是吃不完。
谢岩跟赵佩兰说:“娘,你待会儿一起吃。这东西放一放就不好吃了。”
他就不吃了,他还要去私塾上学。
这头忙完,看天色还早,他就回屋里看看陆杨。
陆杨醒了,坐炕上打哈欠。
见了谢岩,问他:“要去上学了吗?”
谢岩可以再等等,过会儿乌平之来叫他,他再走。
陆杨就凑过来抱他:“给你享受一下,好叫你知道,你夫郎也是可以软软的。”
谢岩享受了。
幸福得眯起眼睛。
然后乌平之来叫门,他重重叹了口气。
哎!
开门的功夫,谢岩顺道把幌子挂起来,门板让乌平之和车夫帮着卸,又跟赵佩兰一起把蒸笼端到前门炉子上。
今早的生意开张了,乌少爷买了三十个小包子,花了五十文钱。说今天要请某某同窗吃早饭。
自家的生意,谢岩还朝他伸手:“也请我吃。”
乌平之给他拿了两个小包子:“小气样,让你夫郎请你吃。”
谢岩听到夫郎就想起今早的享受,他乐呵呵的,没跟乌平之说话。
乌平之没有夫郎,是个单身汉,自然不懂什么叫享受。
原来软软的就是享受。
他下次回来,也软软的,让陆杨享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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