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栽进碧波荡漾的扇贝床上
春天的风温柔和煦,曲淮的嗓音柔和而坚定,站在乐青棠的墓前,他牵着乐娆,很正式地做自我介绍:“岳母大人在上,我是曲淮,是娆娆的丈夫。我父母健在,上头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大哥年纪大,生的儿子跟娆娆同龄,胞兄没结婚,但是也快了,娶的是娆娆的好闺蜜,还请您放心,家里人都很喜欢娆娆,我也很爱娆娆。”
“我的职业是演员,但是准备息影了,我有自己的公司,所以您不用担心娆娆跟着我没饭吃,也不用担心我跟家里人争财产殃及到娆娆……”
乐娆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打岔:“你正经些。”
曲淮深呼吸一口气,继续下一个话题,仿佛眼前立着的不是一块墓碑,而是他真的在跟乐青棠面对面对话。
他长篇大论说的是家长里短,语气诙谐幽默,表情却一本正经,乐娆不觉得伤感,反而笑意逐渐加深。
妈妈,你在天上应该看到了吧。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幸福。
回程时,墓园之上的天空湛蓝一片,飞机划过天际,留下一条绵长的飞机线,清风拂来,吹动着两人的发丝。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乐娆晃了晃被他牵着的手,侧目看着他时眸光潋滟,“你喜欢十八岁的乐娆什么?”
刚才在墓园他提起她才十八岁他就惦记上了,所以乐娆才会迫不及待地问。
“不知道。”曲淮停了脚步,迎上乐娆困惑的眼神,抬手碰了碰她的眼睛,“我只知道,曲泽沅跟在你后面跑着说喜欢你的时候,我不高兴。”
他眸光微动,语气深沉地强调:“很不高兴。”
乐娆心头微动,目光却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那时候你才你多大,我又多大。就算察觉到自己起了心思,也只能暗自消化,然后默默告诉自己,不可以。”如今回想起那些往事,曲淮自己也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
为什么会喜欢乐娆呢。
喜欢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
多禽兽不如啊。
他和她的每一次见面都印象深刻,每隔几年见一面,这姑娘的变化都能让他眼前一亮。
从初见时的小哭包,逐渐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一开始是恶劣地想逗逗她,可是后来好像就惦记上了。
“可是我后来长大了。”乐娆说。
曲淮笑得真切:“所以在得知你不喜欢曲泽沅的时候我很高兴。”
乐娆皱着鼻子:“那你不来娶我。”
“我大你八岁,突然说要娶你,怕吓跑了你,也怕别人说我禽兽不如强抢小姑娘。”曲淮慢条斯理地解释。
乐娆:“……”
“抱歉,没有往前走那一步,我很抱歉。”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歉意。
因为错失了这一步,所以后来的每一步他都在弥补。
该主动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明明他也觊觎她多年。
后来她朝他走了第一步,那剩下的每一步,就交给他来主动。
曲淮该感谢乐娆的勇敢,感谢她喜欢自己这么多年。
他们无法比较谁更爱谁多一点,他们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爱彼此。
“我很庆幸我的勇敢。”乐娆沉了沉肩膀,感慨出声,“不过,如果当时没有被逼着跟齐家联姻,我可能做不到大晚上去找你让你娶我。”
曲淮牵着她继续往前走,闻言挑眉一笑:“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齐家?”
“别闹。”乐娆笑得眉眼弯弯,“我就是觉得一切都跟注定好了似的。”
她跟曲淮的缘分,从她初到北城开始,而后贯穿着她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小升初,初升高,到高中毕业,再到她无路可走的那一刻,他的出现就像一束光,引导她挣脱思想的禁锢。
感慨完,乐娆解释:“当然,主要还是你长得好看。”
曲淮没好气地笑出声:“我真该庆幸我长了这么张脸。”
乐娆哼唧一声:“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喜欢我?”
曲淮噎住,求饶:“确实没法否认。”
乐娆骂了声:“颜狗。”
曲淮:“……”
过了会儿她又补充:“我也是。”
曲淮笑得胸腔微颤,上车后摁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捏着她的脸颊满目柔情:“谁家太太啊,怎么这么可爱。”
他笑着,自说自话:“噢,我家的。”
语气和表情是相当的自豪。
按照行程安排,今晚要在西城住一晚上,明天再赶下午的飞机回北城。
至于为什么是买下午的机票,乐娆在入住酒店看到卧室里那海洋主题的好大一张扇贝床的时候忽然就醍醐灌顶了。
在南城那几天,他们只有过一次,大多数时候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乐娆在说以前的事儿,曲淮的问题也多,好像怎么都说不完。
“洗澡吗?”曲淮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也许只是习惯性的举动,但乐娆以为他现在就要来,吓得一下子栽进碧波荡漾的扇贝床上。
床垫如水波,荡得她弹了两下,冰凉的触感渗透到她的肌肤直冲她的天灵盖。
这竟然!
是一张蓝色扇贝的水床!
“你……变态。”乐娆羞赧,正要从床上爬起来,曲淮却一只膝盖跪坐上来,柔软的水床晃动两下,乐娆又跌了回去。
乐娆:“……”
曲淮已经解了衬衫,明晃晃的八块腹肌暴露在乐娆眼前,她一阵脸红心跳,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曲淮这狗男人,惯会利用自身优势勾引她。
正当乐娆准备认命被他捞走的时候,曲淮却只是倾身下来吻了吻她的嘴唇:“旅途有些累,水床可以缓解身体的疲劳,舒展筋骨。我先洗澡,你在这……提前适应适应。”
乐娆:“……”
这话摆明了在告诉她今晚的主角是这张扇贝水床。
情侣主题的酒店,还是豪华套房,于是该有的不该有的东西都应有尽有。
夜色深了,乐娆跟曲淮交缠着躺在那张水蓝色的还在上下左右波动个不停的床上,嘤咛与厚重的呼吸声上下起伏,乐娆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承受不了的时候只能在曲淮身上扒拉几下,然后留下长长的红痕。
曲淮像是感受不到疼,越抓他越兴奋。
“草莓味还是苹果味?”曲淮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仍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
乐娆已经瘫了。
她不想再来了。
可是曲淮是个聋子,他什么都听不到,只会叭叭叭问她哪里不舒服,问她还要不要,让她喊他老公。
她喊了,喊了好几声,但他听不到似的,然后更加变本加厉。
“娆娆,说话。”曲淮重复问了一句。
乐娆忍无可忍:“都不要,选第三个。”
之后是曲淮阴谋得逞的一声轻笑,他从容地咬开包装的一角,然后把东西交到乐娆手中:“帮我。”
乐娆:“……”
剩下的是更深层次的费力气的探讨与交流。
不是草莓也不是苹果,是透心凉的薄荷。
乐娆哭得眼睛全红,胡说八道一通,一直在骂曲淮。
曲淮咬牙一笑:“乖娆娆,留着点力气叫点别的。”
乐娆如失去了航向的脆弱小船,摇摇欲坠地飘荡在海洋之上,承受着波涛汹涌的海浪的席卷和拍打。
一夜荒唐。
第二天下午离开酒店时,乐娆黑着脸,发誓再也不要见到这样不正经的床。
因为这事儿,回到北城后,乐娆连着三天没搭理曲淮。
晚上睡觉还是一起睡,毕竟乐娆已经习惯了人形抱枕,她知道自己离开了曲淮有可能失眠,所以坚决不委屈自己。
曲淮内心有些复杂。
老婆是抱到了,但是老婆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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