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吓得脸都白了
哄抢锦缎的百姓一听这话，目光更亮了，万万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啊。
当即呼朋唤友，往千羽楼里面挤，将掌柜都挤倒了。
要不是跑堂的看见这一幕，拉了掌柜一把，将他从人群里扯了出来，他也得被踩几脚。
“呸，什么开业大酬宾，差点害死老子。”
跑堂帮他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掌柜的，你消消气，谁让那是东家呢，咱就是干活的。”
“哼，”掌柜满脸不情愿，“要不是……我才不来。”
还没抱怨几句，就听见魏澜心喊他：“掌柜快来，去后厨催催菜，不要怠慢了客人，顾客都是上帝懂不懂？”
掌柜骂骂咧咧去了后厨，跑堂也忙得脚不沾地。
人实在太多了，后厨的铁勺都快抡冒烟了，但是千羽楼门口依旧挤得满满当当，推搡不动。
这场面，着实是京都一大奇景了。
千羽楼就在魏晴柔的豆腐坊对面，直接把她这个破破烂烂的小豆腐坊比没影了。
更可气的是，往千羽楼里面挤的人，都排到豆腐坊门口了，却不是来买豆腐的。
跑堂小哥站在门口揽客，却被怼了。
“你们豆腐坊也免费试吃吗？不是免费的，就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就是就是，有免费的，为什么要花铜板呢？”
“千羽楼一折呢，买一斤豆腐的钱都能吃上肉了，谁还要吃豆腐？”
百姓们越说越激动，继续乐此不疲往千羽楼里面挤。
见此情景，魏晴柔还没来得及叹气，旁边的东家连连哀叹，满脸愁容。
“怎么这好日子都赶到一天了，咱家豆腐坊竟然和千羽楼在同一天开业，咱可比不上人家千羽楼阔绰，客源都要被他家抢走了。”
魏晴柔倒是从容镇定，“我看未必。掌柜的，且先摆好豆浆，就卖九文钱一碗吧。”
掌柜一愣，然后才笑起来。
“还是东家有主意，在这里挤搡半天，肯定是又饿又渴，花几文钱喝一碗香甜的热豆浆，想来他们有人乐意，能赚一碗得一碗，好歹今儿开个张。”
于是，掌柜让跑堂小二提来了小火炉，在门口支起了煮豆浆的大锅。
热气氤氲，香甜弥散，还真吸引了不少人来喝，连带着搭配着卖的豆糕、豆包都有不少人买。
很快，大一锅豆浆卖完了，搭配的糕点也卖了七七八八。
掌柜乐呵呵的，还要喊人再熬一锅豆浆，蒸一笼豆糕，却见魏晴柔脸色严肃，摆了摆手制止他。
“别忙活了，快收摊，封店门。”
掌柜大惊失色，事出从急，也不敢多问，连忙照做。
前脚刚把结实的门板插进去，后脚就听见外面闹嚷了起来。
隔着门板，把豆腐坊的人吓得够呛，厨娘的脸都白了。
“东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来了官兵，显然是出大事了，你们都不要妄动，把门顶住。”
魏晴柔脸色阴沉，她从二层的小阁楼看见有官兵来，预感不妙，连忙下楼招呼封店门。
没想到才这会子的功夫，外面就闹成这样了。
魏晴柔猜测，外面肯定是发生拥挤踩踏了，搞不好就要闹出人命。
魏澜心可真能瞎搞，开业酬宾搞得跟撒钱一样，能不出事吗。
这可是古代，莫说十里八乡的穷苦百姓了，就是寻常百姓家的针头线脑都十分珍贵，更不用说十匹锦缎，还有免费试吃，一折肉菜。
财帛动人心，百姓们能不抢破头吗。
加上古代街道最宽的，也就现代四道的样子，很快就人满为患了。
魏晴柔今日出门带了大丫鬟春喜和秋喜，三人一起坐在小阁楼看着外面的情形。
当看到街道上不时传来尖叫呼喊，头皮都吓得发麻了。
春喜年纪大，还能稳得住。
秋喜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鲜血满地的血腥场面，当即就吓哭了。
“活生生的人啊，就这么被踩死了，太可怜了。”
春喜也满脸不忍，连忙拿了帕子替魏晴柔遮住眼。
“夫人别看了，怪吓人的。”
魏晴柔挡开了春喜的帕子，冷静盯着整条街的动向，现在可不是瞎矫情的时候。
“不必了，你替秋喜遮着吧，我得盯着情况，万一整条街都挤爆了，咱就不能留了，得从后窗逃命。”
她这严肃模样，顿时让两个丫鬟也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早知道，今儿说什么也得把爷叫上，好歹有个男人撑着，不至于让夫人这么受罪。”
魏晴柔淡淡一笑，秦平安来了又能如何，也是这般章程了。
何况，他今天要盯着千羽楼的动向，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好在，京城盯着千羽楼的人不止秦平安，很快便有穿着甲胄的官兵将整条街道封了，只许出不许进。
然后，官兵勒令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许动，谁敢轻举妄动直接射杀，这才镇住了场子。
随后在官兵的疏导下，人群像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往外走，这才没有再出现踩踏事件。
可惜，已经死的人不能复生了，整整十几条鲜活的人命没了。
官兵将尸体用白布掩盖，等着家人认领。
又命人拎着木桶，打水冲洗街道。
忙到夜幕降临，这才恢复了干净。
但空气中依旧有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魏晴柔舒了一口气，让秋喜吩咐下去。
“如今外面有官兵把守，先让大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官兵散了再回家。”
“是，夫人。”
很快，热腾腾的豆浆和豆糕，并干煸豆腐等四样小菜送了上来。
喝了温热香甜的豆浆，魏晴柔紧绷的心这才缓缓放了下来。
幸好官兵来得及时，不然民众暴动，几块门板可挡不住。
周遭几个没来得及封门的商铺都遭了难，还不知道被人群冲成什么样，幸好豆腐坊关门及时。
秦平安正站在千羽楼前，遥遥望向豆腐坊。
见到窗柩上烛光映衬的剪影，嘴边浮起一抹笑。
今日领队前来的金吾卫中郎将从旁走上前，顺着秦平安的视线看去，肃杀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
“这个豆腐坊里面，还真有西施啊。说起来，南市有名的豆腐西施不知道去哪了，好久没见那位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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