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两个极端
乔时念赶到私房菜的时候，还差五分钟到八点。
时间刚刚好。
她掏出手机，正想问问乔智，具体在哪个包房，乔智的语音就打了过来。
“你到哪了？”
听着这不耐烦的语气，乔时念这拳头瞬间就硬了。
臭小子真是欠揍了。
“刚进来，你们在哪个房间呢？”
“站那等我，我去接你。”
行，算他办件人事。
“知道了。”
乔时念刚放下手机，乔智就出现在楼梯拐角，朝她招手。
她快步走过去。
正要往上走，乔智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乔时薇，我问你，你到底想从大师嘴里得到什么跟我姐有关的消息？”
乔时念扁扁嘴，先是故作为难，然后才把提前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乔时念尸体被发现的方式和过程实在太奇怪，加上我最近总会做一个更奇怪的梦，我总怀疑整件事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切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只要和梦沾上边，多多少少就会变得合理一点。
“梦？你做什么梦了？你梦到我姐了？”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按亮手机，举到他面前。
“再啰嗦就要迟到了。”
乔智也白了她一眼。
“谁知道你还踩点来？我跟你说，你待会进去说话什么的，多注意点，别三句话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你要是把大师气走了，我跟你没完！”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乔智这么啰嗦呢。
乔时念习惯性伸出手，在乔智的脖子上不轻不重的抽了一把。
这是她每次嫌乔智烦的时候，都会做的动作。
可抽完了，乔智愣了，她也愣了。
她又忘了。
她在乔智眼里，已经不是乔时念了。
有些从小养成的习惯真是可怕，某些指令，总会在不经意越过大脑，直接操控身体，做出反应。
乔时念故作淡定。
“赶紧带路，要迟到了！”
乔智多看了她两眼。
“以后你少学我姐，别碰我。”
乔时念没接话，跟着乔智来到包房门外。
乔智敲了两下门，缓缓推开。
乔时念跟在他后面。
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大师，乔智已经做起了介绍。
“大师，这位是我姐姐，乔时薇。”
在外人面前还知道叫她一句姐姐，行，有点进步。
乔时念立刻模仿着乔智的模样，冲着大师行了个礼。
“大师您好，久闻大名，今日冒昧邀约，着实是有些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想求您帮着解惑。”
说完这句，她顺势抬起头。
可定睛一看，她却有点傻眼。
这位大师看起来……多说也就三十岁？
坐姿也有点吊儿郎当的。
只有一双眼睛看着有点唬人。
眼神与他的年龄不符，透着一种看穿世事后，选择与世无争的淡漠感。
但是眼神这种东西，说不上是真的还是装的。
说是大师，怎么有点江湖骗子的感觉？
靠谱吗？
乔时念没忍住，拽了乔智的胳膊一下。
乔智却连看都没看她，不肯跟她眼神交流。
没默契！
大师摆摆手。
“坐吧，不用这么拘谨。也不用张口闭口叫我大师，我叫孟韦，你看着叫就行。”
这么随和？
行吧，来都来了，总要看看才知道有没有东西。
乔时念在大师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乔智坐在她旁边。
乔时念刚想开口问，孟韦却摆了下手。
“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人生。”
她还能反对不成？
“好。”
乔时念一直吃的都心不在焉，余光始终在观察着孟韦的状态。
想等他吃饱了，好赶紧问。
可孟韦就像是在故意拖延的似的，吃饭的动作这叫一个慢条斯理，这叫一个细嚼慢咽。
等的乔时念这叫一个心急。
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能在这装模作样的跟着一起吃。
看似淑女十足，实则味同嚼蜡。
就这么过了一个足足小时，孟韦终于放下筷子。
乔时念赶紧跟着放下。
“乔小姐，做人做事，最忌操之过急。你这性子，容易酿大错。”
她看着孟韦，有一瞬的怔愣。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难道是她偷看了太多次，被他发现了？
她倒是想不操之过急，可是她没时间了啊！
小命都进入倒计时了，能不急吗？
“多谢孟大师的指点，只是令我最困扰的并不是这件事。”
她迫不及待的将话题拉扯回正轨。
见孟韦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的和她对视，她继续说了下去。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有一种仪式……”
乔时念把裴妄之所谓祈福时，能想到的仪式现场的细节，都和孟韦描述了一遍。
孟韦听完，眉头紧皱。
看着她的眼神，有一瞬的复杂。
但也只是一瞬，又淹没在那种与世无争的淡漠里。
“我确实知道有两种事情会需要用到类似的仪式。”
还真有？
“人在正常死亡后，会变成魂魄，被另外一个世界接走，进入轮回之道。但如果是意外死亡，会变成魂魄，短暂的游离在人间。”
“而这种仪式，大多都是用在这种魂魄的身上。但两种情况非常极端，一种，是巩固魂魄，增强魂魄本身的能量。另一种，是压制魂魄，使其魂飞魄散，再也无法入轮回之道。”
乔时念呼吸一滞。
巩固？魂飞魄散？
这两种结果的反差就这么大吗？
“如果是巩固魂魄，那巩固之后，会有什么效果？魂魄会一直停留在人间吗？”
她记得她变成魂魄之后，身体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透明。
应该是变得越来越虚弱了吧。
“是增加魂魄留在人间的时间，如果能达到某些特定条件，还有可能寄生到另外一具身体里，继续生活。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因为想达到这个条件，非常的困难。”
寄生……
新身体……
不就是她现在的情况吗？
可是孟韦也说了，条件非常困难。
裴妄之不可能对她做这种事情吧？
没理由，更没动机。
如果说，是裴妄之也参与了这个计划，不希望她的魂魄在日后会缠上他，做个法，让她魂飞魄散，还差不多。
乔时念的心跳骤然加速，不知怎么，好像要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似的。
她单手捂着胸口。
“那有没有什么细节，可以直接分辨出那个仪式，是想在巩固魂魄，还是想让这个魂魄魂飞魄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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