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贤惠的沈总
看到李奶奶如今风轻云淡地讲述往事，脸上是被幸福滋润多年的释怀。
徐菲作为倾听者，却不禁为她打抱不平，痛恨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村民与亲戚。
回溯到六十多年前的村落，真正怪罪的源凶应是封建迷信的观念。
几步远的屋内，李老头抽着水烟，遍布皱纹的国字脸相反微绷住，俨然依旧憎恶那些害李奶奶的人。
沈怀第一次听到两位老人家的往事，大受震撼，搁在膝盖的大手握成拳头，胸口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沉闷堵塞，久久难以释怀。
“李奶奶，不是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徐菲双手拉着李奶奶玲珑小手，黛眉挑起，美眸看了一眼李老头，笑吟吟暗指。
“菲菲，你和我想到一块喽。”李奶奶捂嘴朗笑，心有所想地回头望向李老头。
两人隔空对视，哪怕经过几十年风霜岁月，双方眼底到心里依旧住着最初的他。
李奶奶多年没见过外人，徐菲巧舌如簧，怜惜李奶奶，便掏出从小哄长辈的看家法宝，逗得李奶奶连连开怀大笑，眼里笑意直流淌到嘴边。
沈怀听着忍俊不禁，深邃黑眸荡漾温柔笑意。
直到徐菲讲完，他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不忍打扰她。
皎洁月光下，徐菲借着橘色灯火仔细端详李奶奶，两手发痒地摸了摸李奶奶的手背，顿时发自内心的称叹。
“李奶奶，你平时用什么方法保养呀？皮肤光滑白皙，还没有丁点斑痕，顶级奢华美容院也做不出这种效果呀。”
人人喜欢夸奖，李奶奶脸颊泛红，得意地捂嘴笑，接着神秘兮兮地凑到徐菲耳边，悄声告诉。
“我娘家祖传的养生秘方，待会给你熬水洗头泡脚。不止皮肤，看我乌黑浓密头发。村里与我同龄人早就满头白发，或掉光稀疏，我这发量跟五十年前一样呢。”
徐菲美眸晶亮，连忙站起，俯身仔细观看。
“太绝了！李奶奶，你出去跟旁人说你芳龄二十，都没人怀疑。”
话有浮夸成分，但李奶奶的确保养得当，看起来不像耄耋老人。
徐菲猜再厉害的秘方都不可能有这般状态，应该是李老头珍惜李奶奶，人过的幸福，身体的衰老速度自然放慢。
两人继续闲聊，大多是徐菲安静聆听李奶奶述说年轻趣事。
夜色渐深，徐菲用李奶奶熬制的养生草药水泡澡。
原生态的药水经过稀释，在手工打磨的宽敞木制浴缸持续保温，徐菲有种身在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错觉。
多日疲劳消退，徐菲套上李奶奶女儿年轻的服饰，对着镜子用木簪挽起长发，清爽走出浴室。
门外，沈怀温和目光落在徐菲头发，在空地摆了矮凳，旁边还有放着两盆大小不一的清水。
徐菲眸地隐现一丝玩味：“沈总临时爆发演技展示，想现在演绎一位发廊洗头小哥？”
“贵客，请上座。本次是免费服务，不收费，记得五星好评。”沈怀配合将毛巾搭在手臂上，弯腰礼貌说明。
徐菲噗嗤笑出，手捂着肚皮，笑得花枝乱颤，爽朗声音在山谷回响。
“坐吧。我猜你嫌麻烦，肯定不洗头。白天光照强烈，你流汗不清洗，会捂出病。”
沈怀眼中闪烁宠溺，两手轻握上徐菲的肩头，带人坐在矮凳上，便有模有样地用毛巾围住徐菲的脖颈，再用借来的牛角梳，轻柔地理顺长发，时而按摩头皮。
“你的技术从哪个托尼老师学到，专业到完全能开店。”
徐菲舒服地眯起双眼，由衷肯定。
“用心学，勤学苦练，加上中医穴位精髓，我是自成一家。要我开店没得赚，毕竟我只想服务你一个人。”
身后点点灯光被调皮风丝逗 弄，闪烁不定，房屋道路旁低矮树丛偶尔传出虫鸣，潺潺河水流动声在安谧夜里回荡。
周围过于祥和，往日寡言少语的沈怀被感染，薄唇笑意不减，罕见比徐菲还多话。
“追根溯源，还得你当初偷懒，又埋怨洗头师傅技法不精，我只有深入研究来满足你。造就我的功臣，是你呢。”
经沈怀一提，徐菲回忆起两人婚后一些事，零零散散地片段充满温馨。
“我让你功成名就，那我是不是在你这处，能享受一辈子免费洗头特惠呀？”徐菲浅笑打趣，察觉一抔温水滋润秀发，配合地垂头。
“本来就是为你才去费心苦练，为什么不能？”沈怀蹙眉，困惑反问。
单纯的一句，两人之间陡然折射出一丝暧昧。
徐菲神色茫然片刻，笑着结束话题。
“我今天又看到老板另一面，回头可以告诉宣传部，出一篇沈总贤惠通稿，保快速收下大众妈咪粉。”
沈怀无奈摇头，没有多加揣度，反倒专注替徐菲洗头。
骤然安静，徐菲感到莫名其妙的怪异，直觉应该找点话题调解气氛。
眸光微转，徐菲瞬间想起一件要事，嘴角挤出一抹苦笑。
“沈总，你是受害者，但我也间接被你连累了。”
沈怀疑惑，稍加思索半晌，俊脸骤然阴沉：“你们下山后，他们指责你？”
徐菲轻笑，回想自己莫名被人当做谋杀沈怀的嫌疑犯，气不打一处来，恼火地抬手，一巴掌拍在沈怀大腿上。
沈怀腿上肌肉结实，徐菲掌心被互相作用力刺痛，掌心火辣辣的疼。
忍住痛觉，沈怀空出一只手托起徐菲受伤的手，薄唇微张开，朝她掌心轻吹了吹。
“再生气也不能伤害自己。一五一十告诉我，等我下山，就替你出气。”
一听，徐菲立刻有了蓬勃的底气，抑扬顿挫地转述事情经过。
沈怀眼底寒意越发深沉，心疼徐菲遭遇，旋即联想到徐菲独自一人出现在山上，心有余悸，口吻不禁严肃提醒她。
“徐菲，你不该擅自跟队来找我。如有下次，你要率先自保，我会想办法回去找你的。”
徐菲羽睫眨动，理解沈怀言下的深意，但恼火对方恶劣的预期，掀起眼帘，透过空隙怒睕一眼。
“对，管你死活，我就该跟着林夕回市。反正我们都是自由身，自由选择。你如果死了，我以后会带丈夫给你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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