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顾相泽的心思
江嫣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
昏迷前发生的事，她自是知道的。
军营里果真出了细作，趁这顾轻寒不在的时候对自己下手。
不过，她也确实好奇，到底是谁敢在顾轻寒不在的时候对自己下手？
此处过于黑暗，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可她却能感受到，自己身下的，是非常柔软的床榻。
抓他来的人，对她似乎并无恶意。
而她本身也没有被限制，手脚可以自由活动。
待适应黑暗后，江嫣依稀可以辨认出，这里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
她下床来到门边。
门被死死锁住，她暂时没有打开的办法。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等。
顾轻寒回了军营，得知江嫣不见的消息，大发雷霆。
将士们甚少见他如此发怒。
“是我疏忽了，才让人钻了空子。”
语儿一脸悔意。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会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
江嫣失踪的消息，她有很大责任。
顾轻寒没有理会她，而是问肖云：“调查得怎么样了？”
“将军，如您所言，昨日处罚的四人，今日全部不见了。”
肖云继续道：“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人，叫周海，也没了踪影。”
“很好。”顾轻寒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大概谁也想不到，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愤怒。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到：”
这是语儿从未见过的顾轻寒。
也许，不仅是因为江嫣，还有那几个细作，彻底触及了他的底线。
人在自己地盘上失踪了，这种事于一个将军而言，可以说是莫大的耻辱。
姬子卿走来，说：“不知是否是西域人的意思，这一毒针，确实是西域的东西。”
他手掌上躺着一根短针：“上面毒药残留不多，嫣姑娘应当是被暗害了带走的，这毒针上也只是烈性蒙汗药，能让人瞬间昏迷。”
顾轻寒摆手，忽然咳嗽了起来。
“你还是先保重自己吧，西域人的毒药都不简单，哪怕是我也需花费些日子才能研制出解药，你可少动怒，否则毒渗入五脏六腑，我也救不了你。”
这大概是顾轻寒从军以来第二次挫败。
第一次，九年前，他救不了顾惜，眼睁睁看着他替自己挡下伤害。
从那以后，他不允许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任何伤害。
可还是……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派出去的人已经在竭力寻找了，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偏偏自己这副身子暂时不能动武，否则他……
顾轻寒忽然在想，江嫣听闻自己失踪时，是否也是这般心态。
焦急，自责……却又无能为力？
江嫣在黑暗中，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把门打开。”
这个声音是……
江嫣捏紧拳头，做好防御的姿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顾相泽。
他叫人将烛火点上，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走到床边。
“嫣儿，感觉可还好？”
江嫣自然是防备他的：“是你抓我来的？”
“嫣儿可是误会我了，是我救了你。”顾相泽神色认真，解释道：“我接到了父亲失踪的消息，立刻带人赶来，未曾想刚好遇上了挟持你的人，便将你救下了。”
这副说辞听着合理，可江嫣一个字都不想信。
怎么可能恰好是他救了自己？
“这是哪里？”江嫣语气冷淡：“如今我已无事，小公爷可否放我离开？”
笑话，他可是和西域那边串通好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赶来帮助顾轻寒？
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嫣儿莫急，我会带你去见父亲的，不过……”
他忽然倾身压下：“我再问你一次，选择我，还是选择他？”
“呵！”江嫣冷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
“小公爷，我从未选择过你，以后也不会。”
今生，她永远不会选择他。
于情于理，都不该。
顾相泽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你会喜欢我父亲，不就是因为救命之恩？为何我救了你，你却不喜欢我？”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十分苦恼。
江嫣觉得好笑。
分明是薄情之人，又为何要装作有情？
“我心里只有国公爷一人，小公爷，长姐折磨我的时候，你不在，我们之间，自然就不可能了。”
江嫣觉得自己的解释多此一举，何必与他废话？
“也就是说，如果父亲不在了，你就回回到我身边，对吗？”
顾相泽再度压下身子，逼迫意味明显：“其实我大可以和父亲说，你的身子被我看光了，我们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到时间父亲还未必愿意要你呢。”
这一点信任，江嫣还是有的。
“他不会信的。”
顾相泽放开她，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女人还是听话点好，才有意思。”
江嫣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却也跟着他出了房间。
这里似乎只是一处客栈。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警惕地问。
顾相泽斜眼一笑：“不是说了吗？我救了你，自然要带你去见父亲。”
去见顾轻寒？她怎么就不信呢？
“此事你可以信我，我保证会让父亲见到一个完好的你。”
江嫣始终防备着。
可今日的顾相泽确实没耍手段，当真是带着她去见了顾轻寒。
进入主营帐，她甚至能感受到那锐利冰冷的眼眸在她身上扫视。
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他如此模样了？
江嫣回想了一番，不过两月有余，她却觉得那样的顾轻寒已经离她很远了。
如今又对她露出这般眼神，说明什么呢？
还是真如顾相泽所猜测那般，其实他并没有那么相信她？
“嫣儿的事，多亏了相泽，不过，你怎会来此？”顾轻寒扫视一眼跟着的人，都是国公府的侍卫：“国公府需要主子，你擅自出城来边境，只怕会惹皇上猜忌。”
“父亲有所不知，您失踪的事，已经传到了京城，皇上虽未就此事表态，却也想着暗中派人前来查探，儿子便自请前来了。”
顾相泽说得认真：“况且，儿子是国公府继承人，如今提前来军营看看，也不算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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