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克制
第262章 克制
新娘子从轿里被扶出来,陆斯年几乎是目不转瞬的看着,一条红绸,中间是结成的绸花,两段则被他们两个各自牵在手上,新娘看不见,就由婢女扶着向前走,陆斯年慎重的放慢脚步,等到了门口,跨过门槛之后还要跨火盆,寓意除霉运。
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陆斯年都曾反反复复的仔细考量过,怕嫂嫂裙子不方便,火盆里的木炭只是铺了一个底儿,火焰燃的也不算旺。
等到了大厅,因着陆斯年父母皆逝,而哥哥现在又重病在床,因而来证婚的是当今陛下,这是何等殊遇。
陆斯年本来有考虑过要不要让陆斯然观礼,他卑劣的幻想着那种在原主面前占有他的妻子的愉悦,但是他又怕陆斯然这个蠢货会在他的婚礼上闹出什么事端,所以只能暂时“麻烦”他病的严重一点。
等到婚后,他自然有的是时间可以带嫂嫂去他面前走,说句玩笑话,就算是一日三请安都可以。
三拜结束后,陆斯年的手都是隐隐震颤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得到了救赎的,却又隐隐觉得自己堕入了更深的深渊。
他分不清兴奋与恐惧,他只知道在这平静温雅表相下的自己,其实已如饥饿时嗅到血腥的巨蟒,想要抓紧,想要捆缚,想要撕碎,想要将她连皮带骨的整个吞入腹中,与他合二为一。
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匍匐进淤泥里,用最低微的姿态来祈求她的原谅与怜惜,不能妄动,不能占有,不能触碰。
可是哪怕知道这样不对,但你怎么能叫一个饥饿了两世的乞丐在面对盛宴时无动于衷呢?他有些清醒的放纵。
这一日,他盼了有多久?
久到记不得时间。
久到骨血从沸腾至凝固干涸。
如果他是卑劣的犬类,那你自然能看见他忍不住摇晃的尾巴,但他不是,所以你无从知晓他微笑之下的狂热。
韩雨霏在拜过堂之后便被送去了后宅,不是沽独轩也不是渡嬅园,是陆斯年特意修建的一个别苑,两个人同住,总要有一些调整,而且那里面,还藏了一些他的龌龊心思。
他看着韩雨霏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眼底有些罕见的阴沉,他很想直接过去陪她,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亲近她,起码要,稍微冷静一点。
克制。
他笑的俊朗无暇,举起酒杯与来的朝臣们饮酒,等敬到齐祀南,齐祀南与他碰撞酒杯的那一刻,笑的有些隐晦,说不出是对同类的鄙夷,还是那微不可查的嫉妒。
两人的眼中倒映着彼此,他们两个,是同类人。
若是将彼此的心思剖露出来,曝晒在烈阳之下,无一不是恶臭难耐,但偏偏两人都有着绝对的权势和上好的样貌,包装在华美之下的恶欲,也就只有其承受者才会有真切的认识。
而这承受者,无非就是鸿都长公主,和这个他不知身份的新娘。
两人将酒饮尽,齐祀南兴致缺缺的回了宫,陆斯年与他同为劣质,陆斯年能得偿所愿,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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