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种痘

第121章  种痘

林玉珍又和梁衡具体讨论了下做这个试验的时间和地点，林玉珍还提出想请府城各个医馆派人来看看，也做一个见证，梁衡同意了。

见林玉珍如此有自信，还愿意当着同行的面做这事，梁衡心中的天平又向她倾斜了几分。

等薛瑶一行人离开了，梁衡进书房拿起之前写好的奏表，看都没看就扔进了火盆中。

这奏表还可以再晚点，如果成功了，那才是一件真正值得上达天听的大喜事！

那才值得写在奏表上！

等出了府衙，范伯庸看都没看林玉珍一眼，拉着薛瑶上了范府的马车，让林玉珍自己坐自家的骡车。车厢内，范伯庸对薛瑶语重心长道：“师父，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痘之法还未彻底证实，你年纪又小，实在不应该如此冒险！”

薛瑶知道这是老徒弟对自己的担心，担心自己出事，这让她很是感动。

她扯了扯范伯庸的袖子，软声软气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而且这事是我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我娘是觉得有把握才同意的，她也舍不得我冒险的！”

范伯庸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师父年纪还小，对母亲有着天然的亲近和信任。

反正以后他得看着点！

很快到了和梁衡定好的时间，这次林玉珍没让薛瑶跟着，而是带着蔓菁。

等到了地方，已经有几名大夫在大厅里坐着了，他们低声交谈着，都不知道官府把他们叫过来做什么。前几天有衙役上门，让医馆派一个大夫过来，虽然说是自愿，但是官府招人谁会不来啊！

自然是每个医馆都派人来了，而且来的还是各个医馆有名的大夫。

见到林玉珍进来，几人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妇幼堂的林大夫吧！

林玉珍在颍川府的医馆中还是有点名气的，毕竟是第一个开医馆的女大夫，还只看女子和孩童。

剖腹取子虽然女子最后死了，但是至少也活了一个月，换做是他们，谁也做不到。

而且听说这次天花疫病是她最先发现的，药方也是她提供的，还挺有效，最后只死了五个人。

没想到这林大夫居然还怎么年轻！

他们这几个，年纪最小的也有三十多了。

有两名大夫是之前林玉珍在章柳街见过的，他们向她点头示意。

林玉珍也点点头，没有进大厅和他们坐一起，而是和守在一旁的官差说了什么，然后被官差领到后院去了。

几名大夫相互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不一会儿，剩下的两名大夫也到了，没等多久，就有人通知他们去后院。

跟着衙役到了后院，他们看到知府梁衡坐在游廊下，身后站着随从，而林玉珍也在其中，院子角落里还有一头牛。

来自颍川府七个不同医馆的大夫向梁衡行了礼，然后垂首而立，等着知府大人说明缘由。

“今日请诸位来，是因为妇幼堂的林大夫发现了一个可以不再染上天花的办法。”

话音刚落，几名大夫就忍不住抬起头，一脸惊诧地看向林玉珍。

他们没听说吧，居然有人说发现了不再染上天花的办法？

众所周知，只有染过天花痊愈的人才不会再次染上天花！

她想做什么？

碍于梁衡的身份，即使大家满腹疑问，也不敢随意开口询问。

“具体方法就让林大夫和诸位说说吧。”

林玉珍上前一步，将种牛痘的方法说了一遍，然后对着七位在颍川府都小有名气的大夫道：“因此想请诸位一起来做个见证，如果有愿意和我一起留下来照顾病患直至痊愈的那就更好了。”

七名大夫面面相觑，最后一名年纪最大的大夫朝林玉珍拱拱手，“若是真如林大夫所言，那真是造福百姓的大事！任某愿意留下来。”

之前参与章柳街治疗的两名大夫也表示愿意留下，一共三名大夫愿意留下。剩下的四名大夫有些犹豫，特别是仁心堂的唐大夫，他以前还嘲讽过林玉珍，有些犹豫要不要留下来。

梁衡也不给剩下的人过多的思考机会，见林玉珍说完了，也有大夫愿意留下，就直接让人将死囚犯带进来。

一共五名死囚犯，有男有女，有青壮年也有老年人，除了没有孩子，可以说是很齐全了。

死囚犯都已经让他们洗了澡，换了干净的囚服，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现在就要行刑了，吓得不得了。

结果最后他们没有被拉到刑场，而是被带到一个偏僻的院子。

“林大夫，你可以开始了。”

林玉珍走到一旁，先是在衣服外穿上一件白大褂，然后用特制的布蒙住口鼻。

蔓菁跟在林玉珍身后，做同样的动作，她动作有些发抖，但好歹没有出错。

用酒精洗了手和工具，林玉珍拿着工具走到角落被拴着的母牛那。

从母牛乳房溃烂的地方取出一些液体，然后走到死囚犯前，让蔓菁在死囚犯的手臂上划上一道浅浅的伤口，然后在伤口处涂抹一些液体。

液体碰触伤口带来了一些疼痛，一名年老的女囚犯忍不住痛喊了一声。

做完这一切后，林玉珍再让蔓菁带着这些死囚犯分别进入不同的房间。

蔓菁有些紧张，这些可都是杀人犯啊！

但是院子里有带刀的衙役，还有官大人在，这些犯人身上也有枷锁，蔓菁觉得自己不能给师父丢脸，板着一张小脸壮着胆子让人带到房间。

此时的林玉珍也不敢靠近梁衡，站在院子中间隔着远远的对他喊道：“梁大人，种痘已经完成了，现在就等他们发病后痊愈，您和其他人可以先离开了。”

梁衡点点头，只留下一名曾经出过痘的亲随全程跟着，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除了表示要留下的三名大夫，剩下四名大夫也被带走了。

林玉珍脱下白大褂放在一边，用酒精洗过手后，看着三位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夫，笑盈盈道：“等他们发病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几位大夫若是不嫌弃的话，这里有一间书房，里面还有一些医书，我们去看看？”

三名大夫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自然是点了点头，跟着林玉珍一起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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