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院试失利
被秦子衿说中心事,祁梦汐竟然有些慌张,秦子衿却淡然地在湖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君子之身可大可小,丈夫之志能屈能伸,并不是你跟恶人站在一起便也成了恶人,你看看祁梦婕,她事事顺从祁梦璃,表面很委屈,实际她和她娘刘姨娘因此得了不少好处,若没有二夫人的帮助,她何以被老夫人养在身边,如今你们二房,除了祁梦璃便是她了,你可是号称养在二夫人跟前的,能跟她比么?”
祁梦汐一时被她问住,良久才不屑地说:“她狐假虎威,欺软怕硬,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是她,我不会!”秦子衿抬头看向站着的祁梦汐,“我附和祁梦璃只是为了一时的安逸,并不会与她同流合污!”
“那怎么可能?她最会指使人作恶!”祁梦汐不信。
“我今日不是做到了吗?”秦子衿笑,“表面上我是替她教训你,实际上,我却替你解围,免了你一顿打。”
祁梦汐不再反驳,今日若不是秦子衿,他至少还要挨一顿打。
“所以,别伤心了,也没打重你。”秦子衿宽慰道。
“我不是伤心你打我。”祁梦汐说着在秦子衿不远处寻了一处石头坐下,“我只是想我娘了,若是娘和兄长在府里,我也不用寄人篱下了。”
秦子衿心里暗自摇头,果然还是太小,看不透彻,难道何姨娘和祁文君愿意远赴他乡求学?
秦子衿凑上去,换了个话题,“脸侧过来,我瞧瞧。”
祁梦汐有些羞涩,却也将脸往秦子衿这边侧了侧。
“到不太明显,等着……”秦子衿说着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往前几步,伸长胳膊在荷叶丛里掐了一朵荷花花苞回来。
“给,拿这个揉揉,一会儿就好了。”
祁梦汐半信半疑地接过花苞贴在自己挨了打的脸上。
藏在荷叶下的花苞未经烈日灼晒,反倒透着凉意,贴上脸颊的瞬间凉意便一丝丝地透到皮肤上,使得原本火辣的脸颊舒适不少。用手一推,柔软又有弹性的花苞比鸡蛋还要舒服,不管有没有用,现下舒服。
祁梦汐揉着脸,佩服地看了一眼秦子衿。
秦子衿重新坐下,随手折了一根荷叶撑在头顶,“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既不想被人欺负,也不想给姨母添麻烦,所以在我看来,没有好人坏人,如何能自保我便如何做。”
祁梦汐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秦子衿的想法。
“你既知道自己寄人篱下,便只能忍耐,总有你熬出头的时候。”秦子衿说着顿了一会儿,“以后若实在忍不了了,可以来找我,我能帮你的定帮你一把,若帮不了,听你诉诉苦也好。”
祁梦汐看了一眼秦子衿,凝神点了点头。
秦子衿沉默了一会儿,假似无意地另起话题:“二房还有一位表哥,我没见过,很厉害吗?据说他过了院试,如今在阁学院读书,将来势必要承爵的!”
“都是那些人胡说!他哪有大哥哥厉害!”祁梦汐立马反驳。
秦子衿一愣,听她的语气,似乎挺维护祁承翎,不知道能不能从她这里问到点东西。
于是秦子衿故意说:“不是吧,承翎表哥哪里厉害了?他不是也去考试了么?如果厉害,怎么会没过,明显是技不如人!”
祁梦汐刚对秦子衿产生的一点好感立马褪去,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秦子衿,一脸严肃地说:“论做学问,大哥远在二哥之上,以前学堂的夫子总夸大哥,这是有目共睹的,他没过院试,是意外。”
“意外?”秦子衿觉得自己挖到了重点。
“他考试时睡着了,考卷没有答完。”
“怎么会睡着呢?病了?”秦子衿追问,这么重要的考试,祁承翎怎么会睡着呢?
祁梦汐摇头,“我不知道,但这其中必定有问题!大哥行事沉稳,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误,可我去问大哥,他说是他自己前一日太紧张,没睡,所以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秦子衿不予评价,祁承翎既然紧张了一夜,更不可能在考卷还未答完前松懈睡着。这样的解释显然不合理,不仅不合理,这种解释甚至更说明这事有猫腻。
“没想到你还挺护着大表哥的,他那么凶,比祁梦璃凶不知多少,你既怕祁梦璃,为何不怕大表哥呢?”
祁梦汐的目光暗沉了许多,“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待人温和,对府中弟妹更是照顾有加,我们都愿意跟他玩,有他在,姐姐们也不敢欺负我,可院试失利后,大哥急火攻心,大病一场,病愈后性情大变,便再不跟我们一起玩了,几乎不理任何人,就连大爷、大夫人都甚少能跟他平静说话,他还当面顶撞过老夫人,大爷为此对他动了家法,但大哥并未改好,反倒更加不搭理人,如今府中几乎没人敢与他说话。”
秦子衿蹙眉,祁承翎这性情变化的也太大了,跟范进中举似的,范进是中举疯了,他是没中疯了。
科举考试害人性命啊!
可秦子衿还有不理解的地方,“会试三年一次,院试三年两次,大表哥虽然此次失利,但若是能通过下次院试,一样能跟二表哥一同参加会试,他若真如你说的文采非凡,根本无需担心啊。”
“不能了,大哥病愈后,不仅性情变了,记忆也大不如从前,几次诗会场合他都做不出好文章来,后来更是自暴自弃,学堂也不好好去,书也不好好看,如此明年年初的院试怕也不成。”祁梦汐说的直摇头,“反观二哥,他虽学问不成但尚且勤勉,如今又在阁学院读书,夫子自然教的好,金榜题名应该不是难事,故此府中人人都以为这爵位必定是二哥的了。”
“人人都这么认为,并不代表就是一定!”秦子衿抿抿嘴。
祁梦汐茫然地看着秦子衿,“你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秦子衿站起身,眯眼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快速用荷叶遮住,“我该回去了,你也快回吧。”
该问的基本问到了,秦子衿热得不行,再坐下去又很可能又要中暑。
明年的院试,院试……
秦子衿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有办法让祁承翎通过院试,他的病是不是就能好呢?
即便好不了,他也有机会与祁彦翎一争高下,所以,这院试着实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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