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真相
自从听见杜大人与杜氏在瓦舍里的谈话之后,秦子衿便一直想查杜大人到底对祁承翎的院试做了什么,只可惜她朝中无人,一直没有收获,后来又从祁梦婕口中得知了迷药之事,秦子衿便暂且以为祁承翎院试失利只是因为二房的药。
今日听杜恩宏这句话,秦子衿忽地反应过来了,若只是下药,杜氏又何须那般殷勤地给杜家从银两呢?
“那是他们的事,我没参与!”杜恩宏说。
秦子衿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你姓杜,却妄想杜家做的事与你无关?”
“你明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却任由他们去害人,本就是包庇!这与共犯又有何区别!”秦子衿愤怒地看向杜恩宏道。
杜恩宏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
“你想知道真相吗?”杜恩宏忽然问。
“想!”秦子衿不假思索地说。
杜恩宏侧头看向秦子衿道:“你同我去一个地方,我便告诉你。”
秦子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是去听一个真相,不会要太久的时间,只是不能再门口等祁承翎了。
罢了,弄清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杜恩宏扯回了自己的衣袖,但还是钻出了车外,他坐在驾车的位子,抽出马鞭,准备充当车夫。
“等一下。”秦子衿叫住他,然后起身攀到车窗边唤了欢喜出来,“我同杜公子去办点事,晚些时候回来,你先同大山一起去书局里等着。”
“奴婢同姑娘一起去!”欢喜忙说。
秦子衿瞥了一眼杜恩宏,料想他应该不会同意,便朝欢喜摇了摇头,“我自己去,他不会伤我的,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在表哥或者姨父姨母面前出现,千万不能叫他们起疑。”
说完,秦子衿还是不放心,又加上了一句:“就算是我没有回来,你也不能在院试结束前告诉表哥,知道吗?”
欢喜满眼担忧地朝着秦子衿点了点头。
秦子衿也点点头,然后缩回身子,对马车外的杜恩宏道:“可以走了!”
马鞭清脆的声音响起,马车顿时走动起来,秦子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担心到地方之后叫人瞧见了生疑,便起身将布帘扣死,自行在马车内换回了女装,敷衍地用发簪挽了一个发髻,便侧身挑起布帘去看车外,赫然发现马车竟然已经出了京城。
“你要带我去哪?”秦子衿挑起门帘问赶车的杜恩宏。
杜恩宏只是侧头瞥了她一眼,随即道:“坐好。”
秦子衿无奈,只得重新坐下,马车摇摇晃晃地又走了两刻钟,方才到了一处山脚边的宅子门口。
“下车。”杜恩宏道。
秦子衿站在马车门口迟疑着不肯下车,“你告诉我真相我便回去,用不着下车。”
杜恩宏眯了眯眼,威胁道:“秦姑娘若是不愿意下车,杜某不介意强人之难,抱你下来!”
秦子衿知晓杜恩宏是做得出来的,咬咬牙,气呼呼地跳下了车。
没有脚凳,穿着长裙跳跃不太方便,秦子衿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但她很快站稳,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杜恩宏下意识过来搀扶的手。
秦子衿抬头看向杜恩宏道:“杜公子,我肯跟你来,至少对你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杜恩宏收回了自己落空的手,侧身,往宅子里走去。
秦子衿权衡了一下,杜恩宏若是想害自己,或者想对自己用强的,早就得手了,用不着现在才来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于是,秦子衿抬脚跟上了杜恩宏。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宅子,院子里只有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踉跄赶来,见了杜恩宏连忙作揖,“公子!”
“送些吃食和茶水到书房来。”杜恩宏交代了一句,便带着秦子衿继续往前走。
总算是到了书房,杜恩宏却依旧沉默不语,秦子衿等得不耐烦,正要催,老者端着托盘送了茶水和点心进来。
杜恩宏起身接了吃食,放到秦子衿身旁,“这里没有厨娘,勉强填填肚子吧。”
秦子衿无心吃东西,连茶水都没有动,转身却瞧见杜恩宏正在栓书房的门,秦子衿赶紧起了身,“你要做什么!”
杜恩宏侧过身来,完全挡住了秦子衿的去路。
“你想知道杜家做了什么,我如实告诉你,但作为交换,你不能继续去参加院试!”杜恩宏说着往前走了几步,逼得秦子衿不得不连连后退,杜恩宏扬了扬嘴角,继续道:“若是秦姑娘今日不答应,杜某可不确保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秦子衿看着杜恩宏阴郁的眼神,却毫无恐意,淡然开口:“你用不着吓我,我便是笃定了你不会伤我,才会跟你来的!”
杜恩宏轻笑一声,多少有些自嘲,“没想到我在秦姑娘心里还是个正人君子!”
秦子衿没有反驳,不管杜恩宏在旁人面前品行如何,但在秦子衿跟前,确实是个正人君子。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杜恩宏后退几步,拉开与秦子衿的距离,紧接着开口道:“当年,院试结束,考官们根本就没有见到祁承翎的卷册。”
秦子衿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祁承翎不仅被祁彦翎陷害,在考场昏睡,竟然还被人偷走了卷册!
“是杜大人做的?”秦子衿忙问。
杜恩宏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平静地说:“这就是你要的真相,作为交换,还请秦姑娘老实在这书房里待上两个时辰,待下午的数论开始考试了,杜某自会放秦姑娘离去!”
“杜恩宏,你不能将我关在这里!”秦子衿上前找杜恩宏辩解道,“我一定要去参加院试的,你快送我回去!”
“你回去又能做什么?”杜恩宏的情绪有些失控,伸出双手钳制住秦子衿的肩膀,“祁彦翎是只狐狸,但祁承翎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傻子,即便没有你,他也会反抗的,你为什么要为了他去冒险?”
杜恩宏盯着秦子衿的目光忽地变得恐怖起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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