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偷听
她若是再乱动,他怕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可他又乐在其中,真是痛并快乐着。
闻溪被他突然警告般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一动不敢动了。
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季棠渊终于说道:“他们去院子里了。”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季棠渊道:“没说话。”
“奇怪了,洛兮媛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偷情也不会选择洛家老宅吧?”
“洛兮媛是洛向前的女儿吧?”
闻溪点头,可是点了两下又想到他看不见,于是说道:“她是我大舅留下的唯一血脉,只是心术不正,已经被洛家扫地出门了。”
“他们应该是去洛向前那里了,我们跟过去看看。”季棠渊不舍得这样放开她,可又不得不离开,“洛向前那边,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吗?”
“我不经常去大舅的院子,对那里的构造也不太清楚。”
她记事没多久,洛向前就死了,而洛兮媛与她从小就不对付,她每次来洛家,洛兮媛都不跟她一起玩儿,更不会欢迎她去洛向前的院子了。
“那我们先过去再看。”
闻溪拧开里面的开关,随着格板打开,有月光透进来。
季棠渊先走出来,紧接着向她伸出手。
他的背影逆着光,高大而英俊,伸出的手心上仿佛有月光在跳动,她的心跳再次乱了节奏。
闻溪本来要逞强,不想用他的手,可是一迈步,腿上一软就站不住了。
还是季棠渊及时抱住了他,将她整个接在怀里。
“怎么了?”季棠渊紧张的问。
闻溪糗死了,闷声闷气的说道:“腿,腿麻了。”
季棠渊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发出无情的嘲笑,“真是笨。”
闻溪瞪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只瞪了一半,他突然将她抱在自己的膝上,不顾她的挣扎,一只手轻轻的替她揉按了起来。
闻溪急道:“督军……。”
“别耽误时间。”季棠渊一脸正色,“一会儿他们就要走了。”
他的手劲很大,但是动作十分轻柔,闻溪一开始还觉得有些痛,可是没过多久,就感觉温热舒适,腿渐渐也没那么麻了。
“好了。”闻溪急忙推了一下他的手:“可以走了。”
季棠渊将她从膝上放下来,她立刻往旁边退了两步,一只手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衣角,显然不知所措。
“带路。”季棠渊努力憋着笑,平时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现在真是怂透了。
洛向前的住处离这边并不远,但要比洛向阳的大一圈。
洛向前是哥哥,也是最先结婚的,再加上身体不好,所以洛中怀就把洛家第二大的院子分给了他。
“你大舅的病,最后也没有治愈吗?”
季棠渊打听到的消息是洛向前患有肌无力症,年轻的时候肩不扛手不能提,后来经过治疗,有所好转,却不能胜任灶上的工作,只能做采买。
闻溪摇摇头:“外公很少说起大舅的事情,只要一提及,就说洛家对不起他。”
“洛家不是已经尽心尽力给他治病了吗?为什么还说对不起他?”
闻溪道:“可能大舅的志向是做一名厨师,但是直到死也没有达成这个心愿,外公才会内疚吧。”
“那也怪不得你外公,毕竟这种病不是人为的,而是自身免疫系统出现问题导致的。”
“话虽如此,可是身为父母,总会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吧。”
两人说话间,前面已经能够看见洛向前所住的院落了。
“我想起来了,后面有一个小门,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打开。”闻溪有些兴奋的看向季棠渊。
凭着记忆,闻溪成功找到了那个隐藏的小门,幸运的是,小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顺着小门进入,季棠渊很快就看到了一束手电光,隐约还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他急忙拉着闻溪躲到了房屋的窗户下,两人顺着玻璃往外看去,正好看到季棠宾和洛兮媛。
因为离得太远,只能看到两个人是在说话,但是说了什么,一个字也听不到。
两人从客厅走向一旁的卧室,季棠渊拉着闻溪又悄声挪到了卧室的窗户下。
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卧室的窗户上有两块玻璃裂开了,碎玻璃散落了一地。
季棠渊指了一下地上的玻璃,提醒闻溪不要被扎到。
“大少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吗?”这是洛兮媛的声音,因为玻璃碎了,两人听得极为清楚。
“你确定这里没有暗道机关?”
“我确定。”洛兮媛的声音透着几丝妩媚,“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暗道机关,我早就知道了。”
“你的父亲,留下过什么遗物没有?”
洛兮媛摇头:“他死的很突然,别说遗物,就连遗言都没有。他的所有东西都由阿娘保管着,贵重的东西,阿娘都收起来了,没用的东西,全部扔在这里,刚才大少也看过了。”
季棠渊有些失望。
“大少,您到底在找什么啊?”
季棠宾刮了一下她的脸,“不该问的别乱问。这是你以前住过的房间?”
“是啊,没想到里面还这样干净。”洛兮媛十分怀念从前的时光,那时她是洛家大小姐,上着贵族学校,穿着锦衣华服,吃着山珍海味,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嫉妒她。
可是现在,她的阿娘嫁给了一个渔夫,而她还要面对一个整天对她色眯眯的“哥哥”。
这一切,都怪她那个二叔和闻溪,要不是洛向阳脑子不好杀了人,要不是闻溪设计把她赶出去,她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还好,她还有季棠宾这棵大树。
“春宵一刻。”季棠宾突然笑道:“既然是兮媛的闺房,我们不如在这里试试。”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洛兮媛娇笑的声音,“大少,不要这样嘛,你弄得我好痛啊。”
紧接着,衣衫落地,暧昧的声音频频传来。
闻溪:“……。”
她是来听秘密的,不是来看现场表演的。
洛兮媛的叫声十分放浪,伴随着季棠宾的一些话语挑逗,全部 从那几片碎玻璃当中传了出来。
闻溪红着脸不敢去看对面的季棠渊,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反正她尴尬的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和季棠渊一起蹲在别人的窗口下,又听了一场活春工。
可是此时不想听也没办法,他们的身边都是碎玻璃,只要稍微一个不慎就会弄出声响,从而惊动屋里的人。
就在闻溪感觉像被架在火炉上烘烤时,季棠渊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然后用大衣将她包裹住,两只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像蛋壳里的小鸡,被他严严实实的保护住了,那恼人的让她无地自容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不见。
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取而代之的是他浑厚有力的心跳声。
她突然觉得很安逸,好想就这样一辈子被他拥在怀里,再也不管外面的风雨侵蚀。
不管他对她是怎样一种情感,但她此刻只想遵从本心,只想享受这短暂的幸福。
闻溪把身子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隔着衣衫,贴着他的胸膛,。
闻溪被他保护着,看不到听不到,但季棠渊就有点惨了。
他不但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软绵绵的,随时都会让他失控的小丫头。
她不谙世事的依靠着他,而他却在承受着生理上的煎熬。
好在他那位堂哥不是很行,在他的忍耐力快要达到极限的时候,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只剩下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响。
季棠渊松开双手,大冬天的,他竟然出了一身的热汗。
闻溪离开他的怀抱,也不好意思看他,有些局促的缩着脑袋,好像一只小鹌鹑。
直到季棠宾和洛兮媛离开了,闻溪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们出去吧。”季棠渊看了一眼她的腿,“能走吗?”
“嗯。”闻溪点点头,“已经不麻了。”
两人来到院中时,季棠宾早就不在了,只剩下黑漆漆的院落,仿佛没有人光顾过。
季棠渊借着月光,看到客厅的屋檐下悬挂着一幅黑底金字的匾额,上面写着‘丘陇意志’几个大字。
“丘陇意志?”季棠渊默念着这几个字。
丘陇是一个地名,只是不在直州,他也是多年前坐火车的时候偶尔路过。
“你大舅去过丘陇?”
“丘陇是哪呀?”闻溪一脸茫然。
季棠渊想到她不是荣城人,就算外家在荣城,但她毕竟是在凤山县长大的,对于洛向前,可能也没有多少了解。
他耐心的解释道:“丘陇是北地的一个城市,气候寒冷,有雪乡之称。”
“大舅身体不好,就算出外采买食材,也不会去直州之外的地方。”闻溪想了想,“督军说的这个丘陇实在太远了。”
季棠渊再次看了看那张牌匾。
如果洛向前没有去过丘陇,那么这个牌匾上的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他去过丘陇,但闻溪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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