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挑衅
云雪和云婉娇弱柔美，哪里真扶的住老夫人？只见老夫人一晕，其中一人被压住，另一人随风倒，姐妹俩同时东倒西歪，纷纷腿软。若非她们身后跟着伺候老夫人的嬷嬷眼疾手快把人扶住，婆孙三人今日都要摔地上去。
老夫人惊闻噩耗晕了过去，府里上下都忙翻了。赵氏也顾不上找云楚算账，一边跟着扶着老夫人的嬷嬷回老夫人的院子，一边派人拿着云靖昌的帖子去请太医。云雪和云婉也跟着，虽然刚刚差点闹了笑话，但姐妹俩却跟没事人似的，满脸流露的都是对老夫人的关心。
云楚这个始作俑者，并没有扬长离开，而是跟着众人进了老夫人的寿康苑。直到嬷嬷将老夫人安顿好，赵氏连连高声问了几次“太医到了没”，她才从众小辈中挤进去，看着赵氏似笑非笑的道：“二婶，祖母的病刻不容缓，不如让楚儿先瞧瞧吧！”
赵氏本想将害死云涛的屎盆子继续往云楚头上扣，却听云楚压低了声音，用仅她们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你不是想老夫人也像云涛那样没了吧？”
赵氏话到嘴边又立即咽了回去，她可不敢继续再冒险。老不死的死不死她不在乎，可是，老不死的如果现在死了，云靖昌就要丁忧，她唯一剩下的儿子也要卸职丁忧，这会影响他们爷俩的仕途。三年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谁知道三年后的朝廷还有没有爷俩的立足之地？
光是这一点，赵氏就不敢同云楚犟嘴赌一把。
云楚早就算到了赵氏会如此想，冷笑了一声，又恢复了常态，道：“二婶，你难道不相信楚儿的医术？你难道也要相信外头那些小人嚼舌根？二婶要知道，楚儿可是治好了洛北王府长乐郡主的怪病呢！”
云楚话落，一旁的云婉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她。
云楚医术如何，赵氏心知肚明，可是她永远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和嫉妒不甘才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这位姑娘，还会医术？”
云雪声音柔柔的，像是三月的春雨，细细软软的落在枝叶上，美妙的如同乐曲。
云楚闻言，抬头看向云雪，微微点了点头，道：“会一点皮毛。”随即，简单的打量后，瞬间收回视线。
云家虽然不是江南人，可云雪却遗传到了赵氏这个江南美女的所有优点。五官柔美，性子温柔、优雅、大气，身段妖娆，说话都娇滴滴的，别说男人，就是女人多看两眼也会为之惊艳。难怪能入天璃太子的眼，光是这副皮囊就能成为一把杀手锏。
云雪听她会医术，虽然前面才说治好了长乐郡主的怪病，现在又说只会皮毛，但不管是不是只懂皮毛，也比坐等太医来要强，她出声道：“姑娘，如果你真的会医术，请你为祖母看看，祖母年纪大了，可受不住这么折腾。”
话落，她竟然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云楚听云雪唤自己“姑娘”，她一愣，随后无所谓的在心里笑笑，云雪比自己不过只小几个月而已，小时候姐妹俩都爱跟在自己后面当跟屁虫。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准太子妃，即便听闻了自己身份，也不屑叫自己一声“姐姐”了？
呵呵，好个逢高踩低的云二小姐！
“二姐说的是，母亲就先让这位姑娘为祖母救治吧。”云婉在此时也随声附和，看向云楚，和气的笑了笑，随后又道：“即便不行，再等太医来也不迟。”
这显然还是不相信她！
不过云楚不以为然，把目光投向赵氏。
赵氏左右权衡之后，想到今日之事本就是云楚惹出来的，云靖昌回来也怨不到自己头上，真让老不死的死了，倒霉的还是她们自己，点头道：“那你小心些。”
“你们退后一些。”
云楚诊病不喜欢有旁人在，但今日想要赶屋里的人出去，根本不可能。
赵氏和伺候老夫人的嬷嬷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退到了一旁。
老夫人不过是急火攻心导致的突然晕厥，并没有什么大碍，云楚靠近她，简单的检查了一番后，从怀里取出一卷一针，选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插进了老夫人左手的虎口中。随后，又挑了几根细的，分别插入了几处穴位中。
“好了！”
云楚见老夫人悠悠转醒，这才出声，随即将银针一一拔下，重新插入布卷中裹好。
“老夫人。”
“祖母。”
老嬷嬷立即上前，但脚步却没有云雪和云婉姐妹俩来得快，等她凑上前，却被姐妹俩的背影给挡住了。
赵氏看了云楚一眼，对她的话有些不太相信，但却听老夫人出了声，“淑娴，你告诉我……我要你亲口说……涛儿，涛儿是不是……真没了？”
老夫人有些心气不足，说话结结巴巴，话落又喘了几口粗气。
淑娴，是赵氏的闺名。
赵氏闻言，眼泪再也止不住，滂沱流下，跪到老夫人面前，哭诉道：“母亲，涛儿他……涛儿他没了……”
赵氏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勇气才亲口承认幼子没了的事实，她话一脱口，折身回头，看向云楚，目光里满是怨毒。
云楚似笑非笑的回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挑衅。
老夫人听见赵氏亲口承认，目光呆滞，面情呆愕，好半响才回神，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伤心欲绝。
众多孙子中，她最爱嘴甜性子活泼的小孙子啊！
“老天爷，你这是要老婆子我的命啊……”
老夫人嚎啕大哭，悲痛欲绝，赵氏随声附和，哭声好不凄凉。
云雪和云婉姐妹听闻弟弟真的没了，不禁潸然泪下，一屋子里满是悲伤的气息。
“太医来了。”
门外的丫鬟进门，却见屋里哭声一片，话音一落，站在门口尴尬的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娘，太医来了。”
云雪最先回神，然后拾掇了一番，拉着云婉退到了一旁。
赵氏也擦了擦眼泪，安抚了老夫人两句，连忙招呼丫鬟把人请进来。等太医为老夫人诊脉时，她却发现，屋里竟然没了云楚的影子。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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