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半夜
红豆脸更烫了，想离得远些。
又觉得约摸是自己过于矫情。
李一应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为的只是能更快去寒山寺。
她却在这里这么多想法。
红豆觉得自己该死。
果真如李炎说所言，浪荡的没边了。
无论何时，脑子都是装的那些东西，想的也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红豆不敢去瞧李一，也不敢乱动，害怕被看出些端倪来。
李一往红豆道：“你扶着我的手臂，夜路黑，也难免会各种颠簸。”
“嗯。”红豆声音低若蚊蝇，听话的将手扶上去。
隔着衣服，她似乎也能感受到李一身上的温度。
这样的姿势，过于亲昵。
红豆不太自在。
马跑起来的时候，两人身子也跟着一起蹭动着，红豆身体也有了最直接的反应，她身前的位置，又开始慢慢濡湿。
李一眸色越发深得化不开。
红豆的手在自己手臂上，这模样……像极了之前自己看到那些画面，她仰着头，神情迷离，一声声嘤咛时……
他在她身后……
李一控制不住想这些，更贪婪的想将她抱紧一点。
“我得再快些。”他声音不大。
红豆应着：“好……”
她觉得李一好像有些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
因为马跑的飞快，李一的姿势也更靠前一些，将她抱得紧紧的，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甚至快克制不住自己。
绿芜的马车也在旁边，她掀开车帘往外面看景色的时候，瞥见火把下，李一对红豆的目光，瞬间明白了点什么，嘴角勾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到寒山寺的时候，已是半夜。
爬了许久的山，绿芜累的直抱怨。
“这么高的山，也不知道弄个缆车什么的。”
红豆站在旁边，听不太懂绿芜的意思，便安静的站着。
李一往她道：“绿娘娘辛苦了，先早些去歇息吧，熟悉带红豆往太子殿下复命了。”
“复命？什么意思，你们准备把我丢在这里就走了？”绿芜瞬间变了脸，往红豆和李一看着。
现在天晚了，这寒山寺的僧人都睡下了。
四下无人，还黑漆漆的，只有一些夜灯燃着。
如果红豆和李一离开的话，红豆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她上前去拉着红豆：“李侍卫，你去往太子殿下复命吧，红豆今夜陪我。”
“可……”李一皱眉：“红豆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女，太子殿下那边也有吩咐需要跟她说的。”
“怎么，太子殿下是主子，我便不是主子吗？”绿芜冷了脸：“红豆，你说你去哪里？”
红豆：“……”
她不知道……
“奴婢只是一个奴……”
她没资格选择，只有被安排。
即便绿芜要她去伺候，若是绿芜的态度坚决，非要她去伺候的话，她便必须得去。
绿芜冷笑一声：“只是一个奴是吧？那便跟我走！”
李一皱眉，也无法强行把红豆留下。
毕竟他们的身份差距摆在那里，只能去往李炎复命。
绿芜拉着红豆走了一会儿，才甩开她的手。
“你是不是高兴的很？觉得我这么做，便得罪了太子？”
红豆：“……”
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些。
绿芜往红豆凑近了些，脸上带着几分算计：“你在这寒山寺待了这么久，应是知晓无情住在哪个禅房的吧？”
红豆：“……”
绿芜说的每句话都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没有出声，只垂着头。
绿芜道：“你以为，那彩霞做了太子殿下的侍妾我便拿她没办法了吗？我是皇上的宠妃，即便是太子殿下，也得听皇上的。”
红豆抿唇：“绿娘娘说笑了，奴婢与彩霞主子不熟，她如何与奴婢无关。若是绿娘娘不喜欢她的话，便也只是绿娘娘和她之间的关系。”
绿芜没想到红豆竟是这样的反应，她往红豆瞧了好几眼。
红豆依然是垂首，也没看自己，面色一片沉静淡然。
好像是真的不在乎彩霞会如何。
不。
绿芜眼眸微动，便道：“不，怎么会是我和她的事情呢？我和她又不熟，没有任何过节。”
“若是我起心伤害她，针对她，那全是因为你。”
她面上带着几分轻笑。
“你说是不是？”
红豆手微微颤了颤，面上的沉静再也维持不住。
绿芜想了想：“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伯仁因我而死’，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无情师父是僧人，现在半夜若去找他的话，会害了他的修行！”红豆面上有怒意。
她没想到绿芜为了威胁自己，竟是能这么无耻！
这些话甚至是让她觉得后脊生寒，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一些的女子产生了一些恐惧。
分明当初单纯的只是跟自己有些矛盾，完全看不起被称作“茶姐”的自己。
按道理应会高尚许多的。
可是，现在的绿芜却不择手段，没有底线的让她觉得无比震惊！
绿芜道：“你懂什么，要的就是放弃修行的和尚。”
“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红豆咬牙，眼眶有些发红，尽是冷意。
可她毫无办法。
作为一个低贱的宫女，就必须得听主子的。
更何况，这个主子还拿了其他人的性命前途来威胁自己！
红豆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才朝绿芜福身，往无情住的禅房那边去。
她之前在寒山寺住了这么久，大约知晓无情住在哪边的，可具体是哪一间禅房，她不知道。
站在那外面，她陷入为难。
这么多的房间，她总不能一处一处的去敲，然后问“无情师父是否在这里”。
那些房间都黑着灯，里面的僧人应是都睡了。
红豆站在院门口欲进去，又在踌躇。
她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施主，可是要寻人？”
红豆转身，便见穿着僧袍的无情端着一个盆子，盆中是洗好的僧袍里衣之类的。
瞧见红豆红，他愣了一下：“红豆施主。”
红豆心中复杂，也朝无情福身：“无情小师傅，您现在可有空闲？”
“怎么了？”无情心中一喜，生出些期盼。
红豆抿唇，踌躇一下才说道：“绿娘娘今夜到寒山寺来了，她想找您，现在在外面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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