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认出老妪身份
前世，宋予恩嫁给沈藏之后，一门心思都在报仇和为沈修益谋划，极少参加宴会之类。
未出嫁前，送来伯爵府的帖子全是曾绮梦母女去，没她的份儿。
所以对于其他夫人小姐，她了解不多，有也是几面之缘。
宋予恩想了一圈，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从老妪嘴里套话：“您出来许久，家人定然担心。”
“要不，我先送您回去吧。”
老妪奇怪的看着她，旋即了然，压低声音道：“我自己出来的！”
“你爹和兄长还在生你的气呢，如今带着你，我更不可能回去了。”
宋予恩语气柔和，当做老妪的女儿认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当初是我不好，爹爹不会怪罪的。”
“哼，你爹顽固，岂是你认错就行的？”老妪瞧着宋予恩欲言又止，满眼复杂。
话到嘴边，明显转了个弯：“否则我也不会悄悄跑出来。”
不等宋予恩继续说什么，老妪撑着眉心道：“好了，就这样决定，咱娘俩在外头住着，别管他们。”
她闹了几场，大喜大悲，明显累了，以致于精神不济，靠在软枕上打哈欠。
“老太太，现在我住的地方不在这，您身子不能挪动太远。”宋予恩斟酌着说辞。
“您在这好好休息，我留下附香在这照顾，等明儿再来看您。”
老妪眼睛倏而瞪大：“你又要走？！”
“不是，有些事必须去处理。”宋予恩半真半假叹道：“如今我不是从前的我。”
“等我了结了，再来陪您。”
老妪刚平复的心情，由她这话再度汹涌，沙哑的声音哽咽不止：“是了，是为娘没想那么多。”
“刚才我怕你伤心不敢说，往后你在上京迟早会知道，想瞒也瞒不住。”
“你走后，你爹对外说你忽发恶疾暴毙，你如今已经不是镇国公府的嫡女了。”
“以后你做什么都要三思而行，切莫不要和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宋予恩猛然瞪大眼睛——难怪她刚才觉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
这瞧着不起眼的老妪，竟是镇国公府尊贵的老夫人！
如此也就对的上了，她听说过镇国公府的嫡女姜蓉得了怪病，一夕间暴毙。
为此镇国公府老夫人伤心欲绝，神智失常，经常犯糊涂。
那时候她跟镇国公府没来往，只在一场皇家宴会上远远瞧见过。
当时镇国公府老夫人一身华贵，被众人簇拥着，她隔着两三张桌子并未细看。
镇国公府老夫人瞧宋予恩发楞，只当她是伤心震惊，连忙安抚：
“乖乖别伤心，你既然回来，我必然会想法子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府。”
“为娘别的没有，精力有的是，何况你外祖家满门煊赫，多的是人脉手段。”
“届时你回不到姜蓉的身份，也会是我唯一的嫡女！”
宋予恩闻言回神，抿嘴道：“这些事急不来，您先养好身子。”
“只是这里的药材或许比不上国公府的，我还是担心您……”
“有你在，我不怕。”镇国公老夫人眨眨眼：“就算为了你，我也会好起来的！”
宋予恩反驳不得，又安抚了几句，这才留下附香，退了出来。
掌柜的看她出来，又巴巴的上前：“姑娘，老太太什么情况？”
“暂时无碍，还问出身份了。”宋予恩长长吐出一口气。
掌柜的悬着的心放下：“那就好，我还担心老人家在咱们药行出事呢。”
“既然知道身份，赶紧把人给送回去。”
宋予恩神色复杂：“是镇国公府的老太太。”
“嘶！”掌柜倒抽一口冷气，旋即惊疑道：“不会吧，镇国公府是何等门第？！”
“他们自己养着府医不说，就算请太医那也是简简单单，何必让人老太太自个儿出来买药？”
宋予恩不知道内情。
但从老太太的言行举止，还有镇国公府的家事推断，这药不一定是老太太自己喝的。
而且她要避着旁人抓药，不能叫国公府的人知晓。
宋予恩心里隐约有个猜想，但她没说出来：“不清楚，但身份没错。”
“嗐，知道就好。”掌柜的没去深究：“捧着这么大的烫手山芋肯定不行。”
“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国公府，赶紧把人接回去，免得在我们这儿有个好歹。”
老太太一说起回去就情绪激动，现在肯定不行。
宋予恩连忙制止：“再等等吧，至少等老太太神智清明一些。”
“可姑娘不是说，老太太情况不妙，需要早些通知家人？”掌柜着急了，拍着手道。
“寻常人家就罢了，那是国公府的老夫人，真有个好歹，咱们小店就完了！”
“几日不成问题。”宋予恩叹道：“老太太错认我为女儿，一时半会不肯松口。”
“提及则激动不已，只能暂时稳住，看吃几日药好转了会不会神智清明。”
掌柜的没别的办法，无奈应声：“那好，只是这么一尊祖宗供着，姑娘您只怕不能离开！”
“我就在忠勤伯爵府住着。”宋予恩没隐瞒身份：“实不相瞒，今日来药行也是想求个地儿。”
“药行坐诊大夫不够，我能否过来试试？”
“忠勤伯爵府？”掌柜又一次吓到了，上下打量宋予恩，迟疑试探：“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大的。”宋予恩坦然解释：“伯爵府一摊子烂事，我得另谋出路，恰好我娘出身成氏。”
“我也学了些医术，看病不成问题，还请掌柜行个方便。”
“成氏一族的医术自然毋庸置疑，可……”掌柜左右为难：“您的身份，母家和未来夫家都可。”
“犯不着来我这儿小地方受委屈吧？”
忠勤伯爵府的阴私传言，掌柜的略有耳闻，的确有些乱糟糟。
但不说伯爵府，就说大姑娘都要嫁去临安侯府享福了，还来这小店坐诊作甚？
何况成氏家族的女儿，为何不去成氏名下的药行药铺？
宋予恩看出掌柜的迟疑，幽幽道：“我娘和成氏没来往，我自然不会过去自讨没趣。”
“至于定安侯，您也知道外边的传言，万一他有个好歹，我在侯府身份尴尬，肯定有自己的后路为好。”
“我要的月银不多，一两银子足矣，只要您提供个地儿，若我得了多的诊金，还能给药行分一些。”
掌柜的或许是想到镇国公府的老太太还在，犹豫半晌才答应：“那好。”
“我能答应宋大姑娘的要求，只是我也有要求，姑娘在这坐诊必须以轻纱覆面。”
“且不可告知别人真实身份，我们店小，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宋予恩点头：“这是自然，就算掌柜不说，我也会如此。”
“还有。”掌柜犹豫一瞬，小声道：“一个月为期，若是有变故，就恕我们无法帮您了。”
宋予恩再度点头：“好，除开看老太太的时间，我会每隔一日来坐诊半日。”
“也行。”掌柜的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一两银子，让宋大姑娘帮忙弄走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不亏！
宋予恩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虽然这药行的银子少，但她知道，多的是病人给的酬劳。
而且这也是眼下她能凭自身本事，够到的唯一出路。
没办法，宋明运夫妻不在，伯爵府是个空架子，她认识的人里只有沈藏之还能行。
但，羊毛不能总在一只羊身上薅，沈藏之她另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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