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耻
姜芙正对着来人而坐,远远便瞧见了,当下秀眉紧蹙。
“见过长公主。”沈母福身给郁澜见礼。
郁澜轻挥团扇,端声道:“沈太夫人寻我何事?”
这一问,将沈母给难住了,一时哑口无言。
从前姜芙在靖安侯府时,与平西将军府尚有些往来。可自打姜芙离开侯府,又出了柏玉打伤庄韫那祸事,两府便只剩下积怨。
沈母来寻姜芙,不过是出于身份尊卑给郁澜见礼罢了。可郁澜既问了,她又不能不答。
“我那混孙伤了庄小公子,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不知庄小公子如今可好全了?”沈母搜肠刮肚,憋出这么一句。
郁澜当然知道沈母不是来寻她,她是故意的。
姜芙和孙宜君也心知肚明,好整以暇的坐着看戏。
“劳沈太夫人挂心,我儿命大已无碍了。只是我听说上元灯会令孙还上街游玩了,靖安侯府可真是威风啊。”
郁澜轻飘飘一句话,吓的沈母冷汗涔涔。
“长公主恕罪,此事我并不知情,事后也已严厉训斥。”沈母哆嗦着屈膝赔罪,生怕郁澜深究。
这事虽已过去,但郁澜若要追究,谁也无法阻拦。
更重要的是,私自出府往轻了说是孩子贪玩父母一时心软,往重了说那可就是恃功生骄蔑视皇威,后果极重。
“一次无心,二次便是有意,沈太夫人可要好生管束。若再有下次,怕就不是沈侯挨二十板便能揭过了。”郁澜神色端严的警告。
沈母赶忙应是,连声保证。
郁澜搁下团扇喝茶,喝完见沈母还未走,便蹙眉道:“沈太夫人还有事儿?”
沈母望向姜芙,强笑道:“我想同姜姑娘说几句话。”
“哦?那便赶紧说吧,我们还有事儿呢。”郁澜催促。
沈母瞧向姜芙,心想当着众人的面说也好,如此将话挑明闹开,姜芙就别无选择了。
“芙儿,你离开侯府后,老夫人便一病不起,天天念叨着你。望君时常去听竹楼枯坐,悔恨思念……”
沈母说了一大堆,听的姜芙几人皱起了眉。
“沈太夫人到底想说什么?”姜芙听不下去了,直截了当的问。
沈母自顾自的在姜芙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道:“芙儿,我们都念着你,望君他也心系于你。”
“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否原谅望君,让他再次求娶?”
“你放心,我们不会嫌弃你着男装日日抛头露面,也不约束你经商。只要你重回侯府,你想做什么都成。”
姜芙听的眉头打结,十分不耐的抽出手道:“沈太夫人还是嫌弃一下吧。”
沈母一怔,不解其意。
姜芙俏脸冷凝道:“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与沈侯绝无可能。侯府若还顾忌几分脸面,便不要再来骚扰。”
早便料到姜芙会拒绝,沈母捏着手拔高了声音。
“芙儿,你一个妇道人家接掌商号做女东家,离经叛道以男子装扮行商,换成其他世家大族定不能容忍。可我们非但不嫌弃,也不约束你,这已是莫大宽容。放眼上京,再找不出第二家。”
爱看热闹的众夫人闺秀,瞥见沈母朝姜芙走去时,便已竖起耳朵听动静。
此时听到沈母说姜芙接掌了姜记,成了女东家,她们大惊失色。
姜记乃上京五大商号之一,姜芙接掌了姜记,岂不意味着姜家的财富都在她手上了?
这一消息,令各家夫人震惊不已,当即便在心中盘算开来。
见众人面上都露出惊骇之色,沈母以为她的话起了效用,暗自得意。
只要被上京各家嫌弃,那姜芙就别无选择,只能再嫁入靖安侯府。
姜芙气的娇躯微颤,面色冰寒如霜,声音冷冽道:“我便是无人敢娶,也绝不会再嫁入靖安侯府!”
她倒不是在意沈母抖出这些事,而是气愤沈母的无耻行径。竟妄图以此下作手段来逼迫她,实在可恨。
郁澜同孙宜君也没想到,堂堂侯府太夫人,竟如此不要脸皮,实在令人鄙薄。
“沈太夫人,今日是我生辰,你若是来给我庆贺,便请你谨守为客之礼。你若是来寻衅闹事,便请你离开。”
孙宜君这话说的极不客气,任谁听了面上都挂不住。
原本她就不想给靖安侯府下帖子,是她爹娘说明目张胆的针对不合适,这才不情不愿的给侯府送了帖子。
被一个小辈这般驳斥,沈母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烧的厉害,难堪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捏着手将目光投向孙夫人等人求救,却无一人为她说话。
最终,是太子妃站了出来。
“宜君,今日是你生辰,可别恼。”她先是笑着安抚了孙宜君,末了又对沈母道:“沈太夫人若身子不适,便回去歇着吧,孙夫人不会恼怪。”
此话是在提醒沈母,若她适可而止,孙家看在她的份上不会计较。若她再闹下去,她也管不了。
沈母看向愠怒的姜芙,嘴唇动了动犹疑片刻起身,面色讪讪的走了。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与她料想的全然不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从去年寿宴后,靖安侯府越发不受人待见。太子妃也是受太子嘱托,才照拂一二。
沈母一走,各家夫人便涌向姜芙,围着她说开了。
“你们知道沈太夫人为何独自来赴宴吗?”
姜芙几人实有些好奇,如此重要的结交场合,程笑怜怎没露面?
“为何?”被勾的心痒的孙宜君问。
“我听说啊,靖安侯府内宅起火,沈侯夫人同妾室斗的见了血。”
“那徐姨娘虽是妾室,但也是正经官家小姐,深得徐大人疼爱。得知她在侯府被欺负的险些没命后,徐家上侯府兴师问罪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沈侯夫人因此被禁足,沈侯还承诺将来侯府家业分庶子一半。徐家这才同意和解,没有将事闹开。”
“沈侯夫人究竟做了什么?”孙宜君一惯好奇心重,不弄明白不甘心。
有知情人道:“沈侯夫人去年意外落了胎,不能再有孕,因此心性扭曲。在今年三月徐姨娘生产时,她买通稳婆接生时动了手脚,让徐姨娘也无法再有孕。”
“这种阴损事儿本就极其危险,徐姨娘险些丧命。”
姜芙几人听得心惊,没料到靖安侯府竟出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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