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恩怨
“帝君，我去处理一下……”
袁无疾指了指位于紫微大帝身后的过去时空说道。
“速去速回！”
袁无疾得到紫微大帝的许可，立刻越过紫微大帝，朝时空长河的上游而去。
说是上游，其实也没多远，因为他成为大罗也才十几年，走几步就到了。
袁无疾看到过去的自己正在和紫微大帝交谈，确认没有找错，便分出一个化身投入了过去的时空。
化身一入其中，朝着紫微大帝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然后一把将大罗道果摘下，丢给了过去的自己。
为了帮自己更好的稳固修为，袁无疾没有收回这具化身，而是让他和过去的自己融合在了一起。
做完这一切，袁无疾又回到了紫微大帝身前。
此时紫微大帝正低着头，看向二十二个各显神通的太乙天仙。
这些太乙天仙有的用道法载着自己上升，有的用大道法则化为大手去摘道果，还有的则想袁无疾当初那样顺着道树往上爬……
“帝君，其实我很好奇，证道大罗的标准到底是什么？”袁无疾问道。
他成为大罗是靠未来的自己相助，而现在时空长河上有一层壁垒，阻止未来的人到这边来。
所以袁无疾比较好奇，下面这二十二个要怎么证道大罗。
“很简单，看我心情。”
紫微大帝随手一挥，时空长河立刻掀起滔天巨浪，把几个离道果只有一步之遥的太乙打回了原地。
“……要不我先离开？省的打扰了帝君的雅兴。”袁无疾说道。
“叫你来有正事……无疾啊，本帝刚才从这里往下看，好巧不巧看到你收了无天两枚舍利子。
你小子，不会准本背叛组织吧？”紫微大帝问道。
袁无疾连连摆手，说道：“没有的事！无天确实想拉拢我，但是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是吗？那你收下他给你的舍利子做什么？”
“这不是要集齐十七颗舍利子才能打败无天吗？我寻思要是不把无天手里的两枚舍利子骗过来，下次想从他手中难道就很难了。”袁无疾辩解道。
“最好是这样！”
紫微大帝深深地看了袁无疾一眼，又道：“本帝和道祖等人其实并不强求你一定要打败无天。
实在是你本来就和无天有恩怨，我们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哦？不知帝君可否言明？”袁无疾问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无天到底有什么恩怨。
“随我来！”
紫微大帝转过身，朝着时空长河的上游逆流而上，袁无疾见此，紧随其后。
也不知来到了过去的哪个时空，紫微大帝忽然停了下来，袁无疾也停下脚步。
“自己看吧。”
紫微大帝轻轻挥手，二人脚下的时空恢复平静，并显露了当前时空的画面。
只见一个年轻和尚面带喜色地告知当地的大祭司，他已经让小偷世家的后人阿溜不再偷盗、让爱打架的混混阿刀不再打架、让阿羞不再做妓女，希望大祭司能信守承诺，允许他在当地传教。
这和尚与无天长得一模一样，显然就是还未变成无天的紧那罗。
没想到大祭司却出尔反尔，要将年轻和尚处死。
原本身为妓女的阿羞为了救紧那罗，违背了不再做妓女的誓言，在答应了大祭司的条件后自杀身亡。
紧那罗深受刺激，心中生出恶念……
而就在此时，一团无形无相的能量忽然从天而降，进入了紧那罗的身体，但紧那罗却毫无察觉。
“他化自在天人……是波旬？”袁无疾猛地抬起头，看向紫微大帝问道。
虽然袁无疾没有看清那团能量中的相貌，但那种突然从天而降、进入别人身体的行为，只有他化自在天的天人会这么做。
而跟袁无疾有恩怨的，只有魔王波旬一个！
“是，也不是。
他化自在天的生灵，说好听了叫生灵，说不好听了就是心魔。
那团进入紧那罗身体的能量，不是波旬的本体，不过确实出自波旬。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紫微大帝问道。
“帝君放心，无疾定然诛杀魔罗，绝不与之同流合污！”袁无疾保证道。
之前波旬坑了他一把，让他和八公主违反了天条，袁无疾一直想找机会打入他化自在天，找波旬报仇。
但因为他才刚成大罗不久，而波旬是老牌大罗，袁无疾担心不是波旬的对手，才迟迟没有冒险。
如今得知无天是波旬的一部分，袁无疾怎么也得让无天走上被十七颗舍利子打死的结局。
“嗯，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
紫微大帝面带笑意地走到袁无疾面前，对袁无疾伸出了一只手。
袁无疾本以为帝君是想拍一拍他的肩膀，没想到紫微大道忽然把手插进了他的胸腔。
袁无疾来不及反应，瞬间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揉搓。
不过紫微大帝并没有对他的意识做什么，很快就把手抽了出来，只是在他的手中，攥着一缕黑炁……
黑炁想要逃窜，却被紫微大帝死死抓住，任它如何挣扎都无用。
见逃生无望，黑炁幻化成一寸多长的波旬模样，对着紫微大帝嘶吼：“啊啊啊！紫微，快放了我，不然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以为我是赵公明？被咒一下就得死？”
紫微大帝翻了个白眼，一把将波旬的分身捏碎。
“……他一直都在我身上？”
袁无疾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波旬一直寄生在他身上，那他每次和八公主做些身心愉悦的活动的时候，快感岂不是会同步给波旬？
这特么和被绿了有什么两样？！
袁无疾已经下定决心，不管紫微大帝说什么，他这辈子都和波旬不死不休！
“不是告诉你了，他化自在天的天人就是心魔。被心魔寄生过一次，哪有那么容易清除？”紫微大帝说道。
“……”
“不过你放心，到了大罗境界，早就对男欢女爱无感了，波旬不会去偷窥你的私生活。”紫微大帝似乎猜到了袁无疾在想什么，于是补充道。
“他为什么要寄生在我身上？”袁无疾问道。
当初被波旬带上他化自在天，他就有些奇怪，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找紫微大帝解惑。
“因为他快死了。
这也魔罗非要改变定数的原因。
只有统治三界，波旬才有可能找到活下去的希望。”紫微大帝解释道。
“大罗也会死？”袁无疾问道。
“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只要身处这方世界，又不超过这方世界的力量上限，就摆脱不了死亡的结局。
因为开天辟地的盘古累死了，所以天道运行的底层逻辑中就出现了一条必死的规则。
比如我刚才提到的赵公明，堂堂大罗天仙，照样会被钉头七箭书咒杀。
而我们一直所做的，不管是增加修为还是炼制仙器、修炼法术，都是为了减少死亡的风险。
但波旬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波旬是他化自在天的天人之主，也是我们口中的心魔，但本质上，他是死去的仙人魂魄……”
“啊？？？？”
袁无疾满头问号。
“没什么好奇怪的。
开天之初，诞生的生灵基本上都是大罗天仙。
那个时候女娲娘娘还没有造人，后土娘娘也没有建造地府和六道轮回。
当时候的生灵死后无处可去，只能在世间游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发现了欲界六层天，做了欲界的原住民。
不过欲界有自己的规则，不管生前什么境界，进入其中一层天后，就会获得对应的寿命。
比如第一层的四天王天，寿元固定为五百岁；第二层的忉利天，寿元为一千岁……
这种寿命不会根据修为的提高和服用仙果而增加，只有进入更高一层天才会改变。
等到了他化自在天，寿元会变成一万六千年，从此进无可进。
好在欲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他化自在天的一万六千年，相当于人间的九十三亿四千四百万年。
不过从欲界被发现至今，已经去了五十多亿年。
波旬作为第一批天人，只有四十多亿年可活了。
而他盯上你，并寄生在你身上，也是因为你达到了无生无死的状态。
他实在太怕死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搜寻一切能够活下去的希望……”紫微大帝缓缓说道。
“好一个‘迫不及待’……”
袁无疾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还有四十多亿年可活，有什么好着急的？
“你不是他，不懂他的心情。
同样是大罗，你可以活几千亿年，几万亿年，只要不主动寻死，寿命几乎无穷无尽。
但他只剩四十多亿年的寿命，过一天少一天，每天数着日子过活，能不急吗？”紫微大帝说道。
“……那您为什么点出我和他的恩怨？要是我侥幸杀死了他，他连四十亿年都活不到。”袁无疾问道。
“因为本帝心善。正所谓早死早超生，与其痛苦的活上四十多亿年，不如趁早死了省事……”
“……6。”
袁无疾无话可说。
“帝君放心，等我收集十七颗舍利，一定杀死波旬！”袁无疾保证道。
“嗯，你能有此善心，不枉费本座费了这么多口舌。本帝此来，其实还有一事……”
“帝君直说便是！”
“把那枚道德舍利给我，那本是太上道祖化胡为佛时留下的舍利，我得把它带给道祖。”紫微大帝伸手讨要道。
“啊？可是如此一来，十七颗舍利不齐，杀不死无天呀！”袁无疾说道。
“少来，我不信你没有参悟过道德舍利……你要觉得舍利不够，就去人间找如来，逼他真正的圆寂。
到时候自然就有舍利子了。”紫微大帝理所当然地说道。
“……”
袁无疾深吸一口气，把蕴含道德大道的舍利子交给了紫微大帝。
正如紫微大帝所说，他已经参悟过这枚舍利，即便把舍利子交还给太上道祖，他依然可以继续感悟道德大道。
因为时间是大罗的玩物，他只需要把参悟道德舍利的那个片段反复播放就可以了。
“帝君，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紫微大帝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袁无疾。
袁无疾顺着时空长河往下走，很快回到原先的时间节点，再次看到了二十二个证道的太乙天仙。
眼见有两人只差半步就能摘取大罗道果，袁无疾脚下一踏，时空长河立刻掀起滔天的巨浪。
两个太乙天仙想躲，但道果近在眼前，舍不得放弃，于是在犹豫之间，两人被巨浪拍了回去。
“对不起了两位，生活哪有一帆风顺，磕磕碰碰才是人生常态……”
袁无疾回到人间，直奔双塔寺而去，他记得那里有一颗舍利。
在袁无疾前往双塔寺的时候，九头虫带人前往了西海，犀牛精等人则在人间搜寻如来的转世。
而与此同时，地狱底层的观音等人，也在想办法逃出生天。
“佛祖，无天禁锢了我们的法力，得想办法解开才是。”观音看向唐僧说道。
她本以为无天占领了灵山之后，会把他们都杀了，没想到无天只是禁锢了他们的法力，把他们丢到地狱里就不管了。
“我的法力也使不出了……为今之计，或许只能念诵紧箍咒，期望悟空能感应到了。”唐僧说道。
“这能行吗？斗战圣佛不是已经前往未来许久了吗？再说金箍也已经摘下来了。”普贤菩萨说道。
“能行！”唐朝肯定地说道。
之前在取经路上，悟空被傻妞带到未来，他也曾念过紧箍咒。
当时紧箍咒穿越时空，依旧可以让悟空头疼。
虽然金箍已经不在悟空头上，但唐僧相信悟空能感应到。
“那我们给你看着守卫，你试试吧……”普贤菩萨说道。
唐僧当即盘膝打坐，口中默念紧箍咒……
而位于2062年的孙悟空很快就收到了紧箍咒的反馈，整个人头疼欲裂，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猴哥，你没事吧？”须发花白的陆小千立刻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没事，是那个俺师父想我了……”孙悟空忍着头疼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我让傻妞再试试，看看能不能穿回过去，让唐长老别念了？”陆小千说道。
“没用……鬼知道是哪个时空的师父的念的紧箍咒？唉，这该死的袁无疾，当真是害苦了俺老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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