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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妈妈系师尊*霸道徒弟(38)


皇族的婚礼一向政治意义浓厚,在姜瑾禾看来缺了很多属于婚礼的喜气。

  姜瑾禾并没有父母了,哪怕是有父母,以她皇帝的身份,能让她敬告的也只有天。

  毕竟,天子天子,是老天的儿子,而非人的儿子,用这故弄玄虚的一套增加帝王的威仪。

  姜瑾禾有一种预感,自己时日无多了,这也是她催着钦天监就近挑日子的原因。

  二月二龙抬头,她这条假龙是活不到这个时候的。

  但她并不为即将到来的死亡悲伤,她早就知道会死,要慌也早就慌过了。

  从小在灵气池子里长大的人,在离开灵气充裕的地方后,每一秒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般。

  姜瑾禾不想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但如果顾清衍真的愿意一直陪着她的话。

  她想,她也不是不愿意多活一会儿。

  早知道他会失忆,变成这副乖乖听话的样子,指不定当初就真的不想下山了呢。

  姜瑾禾自嘲一声,又喝了一壶酒。

  可笑,人的命运什么时候由自己做主了呢。

  这份糟心的使命,不是自己来做,就是其他人去走。

  看顾清衍那傻样子,他还真想替他们扛。

  他对他的弟子可真好,若自己没有他徒弟的这一重身份,敢行向他下药这种恶事,怕不是早死了八百回了。

  姜瑾禾的身影透过昏黄的灯光,照映在锦绣屏风上。

  姿态高雅孤傲,只是这一地的酒壶多少破坏了气氛。

  人有五感,形、声、闻、味、触,自己现在还剩多少呢。

  一月前顾清衍做的菜她还需要屏息才能吃得下去,可现在,自己喝着这么烈的酒都已经尝不到什么味道了。

  倒是辜负了师父他做的菜,既尝不到味道,也续不了自己如同破了般的灯笼一样的命。

  姜瑾禾想将酒继续往嘴里送,可这时从身后伸来的一只手拿走了姜瑾禾手中的酒壶。

  姜瑾禾回头一眼,是面色不虞的顾清衍,姜瑾禾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这般,才重新闻到属于他身上的香气。

  姜瑾禾的声音透着懒气。

  “师父,再有两日我们便成婚了,你为何不高兴。”

  顾清衍听姜瑾禾喝醉了这么叫他,却没有丝毫反应,果然,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只是他们二人都在装傻。

  装傻好啊,装傻好啊···

  姜瑾禾想着,反正自己也要死了,怎么都要放纵一把。

  她不知道顾清衍为何不点破这些事,可能也是想着自己要死了,也对他做不了什么。

  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自己也算因公殉职,让自己走得安心一些。

  顾清衍看着她,在那辽阔的天空里,姜瑾禾看见了一滩烂泥的自己。

  “吾看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何能高兴。”

  姜瑾禾无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面上是肆意的笑。

  “我喝个酒而已,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吗,我的身体我自己不爱惜,师父你可以替我爱惜嘛。”

  顾清衍将姜瑾禾抱起,精致的面容欺霜赛雪。

  姜瑾禾还不老实,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绛红色的衣袍像是夕阳在翻滚一样。

  “我不要走,我的酒还没喝够呢,你让我喝,我要喝酒!”

  姜瑾禾一开始还想着和他笑闹,可却突然来了火气,充满威严的眼睛带着满满的压迫感看着顾清衍。

  顾清衍看着她的眼神,才有了雪团子已经变成了皇帝的实感。

  可他的步伐丝毫未变,稳稳当当地抱着姜瑾禾去汤泉。

  “即使是喝酒,也不能喝这般伤身的酒,要好好将养着身体。”

  姜瑾禾想要撕下最后一层遮羞布,想要告诉他。

  反正自己不管怎么养都要快死了,为何还不能让她快活一回。

  可最后她还是没说,又像在羲华峰上发了错一样,将脸埋在了顾清衍的胸膛里。

  什么都看不见以后,她那已经退化到近乎消失的触觉好像灵敏了一些。

  她好像又能感知到顾清衍怀抱的温度了。

  酒醒以后,姜瑾禾像是忘了昨晚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处理完政务后与顾清衍玩闹,态度自然又带着骄横。

  她就喜欢看顾清衍宠着她的样子。

  下山时割掉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姜瑾禾觉得好似跟之前差不多。

  姜瑾禾靠在顾清衍的怀里,没有了法力,顾清衍只能用丝帕一点一点地把姜瑾禾的头发擦干。

  但从他温和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他甘之如饴。

  姜瑾禾问他:“清衍,我的头发是不是已经跟之前差不多长了。”

  顾清衍摇了摇头:“你的头发长得很快,已经比之前要长上两指了。”

  姜瑾禾牵住他一缕头发:“你的头发真好看,比我的要好看多了,只是从来没见它长长过。”

  顾清衍在她的耳边说:“吾的头发一片雪白,如何能说的上好看呢,只有老人才会是白发,看着就垂垂老矣。”

  “吾的头发是不会长的,你看窗外的草木,春生冬落,可有变长变多的。”

  听顾清衍说的这话,姜瑾禾的关注点一下就歪了。

  语气带笑地说:“春生冬落,难不成你到了冬天还会掉头发吗?”

  顾清衍终于擦干了她的发丝,拿过梳子来梳理她的头发,没什么感觉了,只知道不疼。

  “你何时见玉灵树因四时更替掉过叶子,多是你去闹他们的时候他们摇晃树枝落你一身的树叶。”

  姜瑾禾转过身搂住他的腰。

  “我何时闹过他们,我是去感谢他们,陪着他们玩呢。”

  顾清衍微微一笑,温和清冷,就像是月光一般。

  “你常去闹他们也好,不然只知睡觉,不知何时修为才能有进益。”

  姜瑾禾语气怀念:“不知道玉灵树还开不开花了,他们的花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他们的果子也好吃,不过还是花蜜更甜一些。”

  顾清衍回想起自己刚离开时羲华峰的情况,淡淡地说了一句:“会开的,会有很多花蜜的。”

  姜瑾禾回想起花蜜的好来就感觉口舌生津。

  “幸好他们的花蜜不会让我蛀牙,不然我的牙怕不是早就坏了。”

  顾清衍客观地说:“你的牙很坚硬,不会坏的。”

  姜瑾禾咬了他一下:“你瞎说什么呢,还我的牙坚硬,就让你感受一下我的牙硬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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