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书骨不存
“祖经啊!”白泽之主激动无比:“要推演出来了!祖经归一,也算完成我的使命了!”
莫栩望向隆隆作响的虚空通道,没忍住说道:“山海经所在之地,其实我知道,可能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白泽之主摇了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不知道后世是谁集齐了祖经,但是集齐了不过是一本书罢了,还远远称不上御兽祖器。我要集合天地间复苏的祖器碎灵合一,如此才有真正归一的可能。”
“原来是这样,前辈用心良苦。”莫栩明白,白泽之主可能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如果山海经归一,作为器灵他也能得到另一种形式的新生。
“也是多亏了这个天劫混乱的地方,此人才情不输史上的大帝,驭兽吞天劫,纵然功败垂成也足以流芳超凡史了......等等!”白泽之主很快噤声,忌惮地望向那位青年:“难道......不会吧?!”
青年似有所感,在府邸前也睁开了眼,两位强者隔着老远对上了目光,却相顾无言。
青年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像是挑衅又像是警戒,而后再次阖上了眼皮。
“怎么了这是?”莫栩看了那边又这边,实在没看懂这两位大佬的眉来眼去。
“......”白泽之主复杂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转头盯着自己妖兽的推演去了。
虚空通道内,有淡淡的白雾汇聚,凝聚成一张张纸状。那些纸几乎都是残页,偶有完整。
所有纸状的雾气被白泽引导而出,一口吞下,立刻就从虚影显出了白泽真容,俨然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狄言,不太对劲!”白泽胡须抖动,讶异道:“所有能找到的祖器灵我都汇聚了,真言纸也在这里,法则充足,为何总感觉差了一些?”
“差了一些?”狄言,也就是白泽之主,他一步踏出,来到通道外:“确实贯通不过去,为何不允许器灵入主?怪哉!”
“让我看看虚实。”白泽从通道中抓过一道光束,撒到一边,出现了一幅画面。
那是一本古朴的书,封面上刻着三个大字,字体笔走龙蛇,虽不是当世的字体,但华夏传承有序,能辨认出正是“山海经”。
如果仔细参悟,这三个字中蕴藏着天下山海,亿万鸟兽,超凡纹刻极尽繁奥,表面的平平无奇只是返璞归真而已。
“一切都齐全了,为何我们过不去?”白泽操纵着山河绘卷不断变阵,穷尽推演也得不到答案。
突然,它下巴处一根白须脱落,似被炙烤般焦曲。
“不够,再来!”
白泽下巴处近一半的白须都飞出,腾地燃起了一点火焰。
传言白泽的胡须代表大道至理,以此为薪柴燃起的火,可称道火,是世界上最奇异的东西之一。
道火跳动,引雷府邸被逼出了大量的劫光,冥冥之中击穿了天机。
“居然是这样!”白泽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传说是真的,祖经「书骨」有失!”
“居然真有书骨?”狄言情绪产生大波动,身形虚幻:“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破不出去了?”
白泽催动山河绘卷,阿饼和咻咻的法则之物也在齐力推动,却是没有共成。
它神情有些萎靡:“狄言,真言纸能送出,可我们恐怕......”
沉默半晌,狄言轻声开口:“无妨,本就是在祖经中苟活,祖经归一是正事。”
白泽龇牙,只剩一半的胡须披散:“天地复苏,我们刚苏醒就要逝去,我不甘!”
“不归一,我们也只能攀附在那位后辈的时空权杖中,如此活着也无趣罢。”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独留空中的莫栩发现自己也能滞空“行走”,一路从远处小跑到狄言近前,问道。
“前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传说中,兽祖采遍了世间所有妖兽的真骨,熔成祖经的书骨,并在上面拓印符纸而成经,如今徒留经文不见书骨,怕是容纳不了我这个后入主的器灵了。”狄言语气颇为落寞惆怅。
“前辈,所以......”莫栩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们能沉眠到这一世已经够了,死去的人不能重活,这是天意。”狄言虽悲,却并不犹豫:“我要把器灵的掌控权交还,哪怕书骨不在,祖经也该完整。”
狄言说完,又是一步踏出,去到白泽身边,轻抚陪伴了自己千百世的妖兽。
白泽仰起头,闭上了眸子,再次睁开时,无奈又悲凉说道:“我明白了。”
它将空间卷轴和金纸背后的通道融为一体,空间撑开了虚无。
与此同时,白泽的形体归于虚影,影子翻腾挣扎,从中抽吐出了一张一张的纸影,将白泽和狄言完全覆盖。
天上的山河绘卷不再推演,山河寸断,化作一个又一个古字符文归于真言纸。
山河绘卷从真言纸而来,如今率先臻于原本,传颂歌谣的古字跃然其上。
白泽和狄言一点也没挣扎,任凭纸影取代自己,身体逐渐化作光雨。
此消彼长,纸张一页页刷拉拉地翩飞而出,山海经原本残缺的器灵正在重组复现。
此时不再需要法则,咻咻和阿饼的神物已经归体,正要被白泽用最后的力道送出。
莫栩突然听到一声非常清晰的翻页声,不在空中,反倒像响在脑海中,未等他有所反应,咻咻顶上的幸运叶子出现了金色符文丝线。
「超级幸运」在此刻触发了!
“气运之力?!”白泽的长须无风自动。
狄言也心神震撼,他和白泽只在仙姹帝那会醒转过一些时间,其余时间都在沉睡,并不清楚莫栩的另一只妖兽居然有这么磅礴的气运之力。
“襄助于我!”白泽本就不甘心,此刻见到一线生机,毫不犹豫地在最后关头生生按下化道。
狄言没有阻止,能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谁不想活着呢。
咻咻被白泽接过去,最后的长须全部脱落,置于幸运叶子之上,又从引雷府上抽了雷劫化为炉鼎。
气运为火,大道为柴,雷劫为鼎,可以祭炼世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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