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内忧外患
虪头消失，碎肉如巨石，溅血似河流，一只神灵就这么被阵盘斩杀了！
黑镜卷过了所有的血肉，威力更盛，光芒间出现千万神魔虚影，磨灭了十二条冰龙，余下四条聚拢归一，仓皇朝着裂缝外逃走。
蜡烛焚烧着人脸，灯笼纸猎猎作响，大收天地，把冰龙的尾巴罩了进去，只在顷刻之间就焚成了冰水。
只可惜，冰夷断尾求生很快，最后一条冰龙剩了大半身子冲了出去，人脸没入冰龙，快速逃离了灵气之海。
灵气之海外恢复了短暂的安宁，只有涟漪和波纹，不足为惧。
两只神灵一死一逃，祭坛上的众人都松了口气，九位长老、两百余位培训的武者几乎脱力，因为输出太多了。
三位大师也不好受，皇城的全力运转攫取了大量超凡因子，他们贡献颇多。
惟有莫栩和木邪大气不喘，面色红润，只出了点薄汗。
几位大师忍不住侧目，木邪是未来的御兽帝祖，秉承天地气运，被天地法则承认，这还勉强能说通。
莫栩又是因为什么，这后辈的妖兽顶多英灵级，怎么也有如此磅礴超凡因子。
“君王级也给你带回来了，什么时候准备契约？”苏晋川不予纠缠，问起最重要的事，这一次实在太惊险。
只见苏晋川的狸猫制服着一只大狍子，莫栩用超凡术一看，确实是君王级无误。
如果是在战斗之前，莫栩毫不犹豫就会拒绝苏晋川的提议，一定会再坚持一阵。
可这一上来就是双神来犯的架势，动不动就要献祭人命，让他有些踌躇。
“开启祖地，我下去与皇嗣聊几句！”
莫栩让长老们缓了几口气后，再次开启了祭坛，跟咻咻纵身一跃。
大师们互相对视一眼，也都跟了下去。
“皇嗣前辈，我确认一遍，再来更强的存在，还会抵挡得住吗？”莫栩认真询问。
“更强者？”皇嗣沉吟后有些不安：“已经有两尊神灵来犯了，真的还有？”
“有！”莫栩很笃定：“皇嗣前辈，据你们所说，虪和冰夷都距离大荒极尽遥远，却不约而同聚首，而且都是人族的仇敌，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三位大师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当时鸩鸟如出一辙的把戏，天地法则讲究因果，招来了与人族有仇隙的生灵，想要绝灭大荒人类。
皇嗣虽然没经历过之前的事，但是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有什么存在在背后干预着这件事？！”
“难怪......”他喃喃自语：“难怪两只神灵会安然相处，合力进攻。统御神灵来犯，这难道是上天对我人族降下的惩罚吗？”
“皇嗣前辈，先回答我，我就想知道，祖器如今的阻击上限在哪?”
“其实，祖器破损，刚才能够斩杀虪，已经动用了底蕴。如果有更强烈的进攻来犯，就得让祖器的真身出去迎战了。历代人族帝皇镇压、得罪的神灵不知几何，甚至还会有接近帝级的存在！”皇嗣越说越激动。
“先别太担心，未来会掌握在我们手中。”莫栩连忙安抚。
“是不是因为我窥视了天机，这才引来上苍责罚，未来还在吗？”皇嗣记起了自己曾看到一角未来，但此刻谁又能保证看到的未来一定为真。
莫栩心里也直犯嘀咕，他已经干扰了历史，焉知未来会不会改变。
如果未来真的变了，且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那岂不是会影响到山海经外的现世？
“此地太过危险，尽早契约吧。”苏晋川向来有冲劲，但是动辄神灵级别的进攻还是让他发怵。
“对啊，苏大师说得对。”宁康成和杨副军长纷纷相劝。
几位大师不止是站在安全角度考虑，先前莫栩意有所指，都让他们觉得此地很不一般，如果真的搞砸了会有更不妙的后果产生。
莫栩也动摇了，沉吟许久，看向皇嗣：“皇嗣前辈，如果是绝顶神灵来犯，我们能挡下几次？”
“绝顶神灵来犯，只能让祖器全面恢复，但祖器有损，传承了这么多代，恐怕只能用一次了！强行用第二次的话，祖器将会毁灭！”皇嗣面有忧色。
“祖器必然还不能毁！”莫栩不假思索道。
纵然木邪成契，也需要时间成长，祖器的庇护还不能过早消失。他郑重承诺：“皇嗣前辈勿忧，最多再扛两波，我必然帮你们击退来敌！让人族未来无阻！”
皇嗣并非等闲之辈，见到莫栩如此笃定，把一些事情的前后串联起来：“此番上苍降下责罚，是不是因为御兽之道的出现。如果有人成道，是不是能够解决此次危机？”
“是。”莫栩并不隐瞒：“但是相信我，还不是时候，我不会做对人族不利的事情，我们再撑一两次。”
皇嗣定定看着莫栩，终究是选择了相信：“可，依你的来。”
众人离开了地宫后，苏晋川率先发难。
“在那个皇嗣面前，我不与你吵，但是现在我们自己人说自己话。木邪觉醒了，妖兽也给你找来了，你为什么还不契约，突破这里，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们？”
“三位大师，相信我，我没有什么隐瞒的。”莫栩不知道怎么说好，其中涉及一些大秘。
“不管你有没有隐瞒，今天我必须让那人契约了。”苏晋川依旧强势：“我等是帝皇洞府的镇守大师和军长，按理应当听我等指挥。”
“三位前辈说的对，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性命都是我救的吧，而且武者的法门、御兽之道都是我首功，如果没有我，我们都得困在大荒里。”莫栩底气很足，面对大师也没有惧色。
“是，你做了很多。论功劳，出去之后协会不会亏待你，而且我等私下也会感谢你。”苏晋川依旧很坚决：“但这是后话，现如今此地危如累卵，必须立刻脱困。”
随着苏晋川的话，狸猫一边摁着那只狍子，一边冷眼看过来。
“内忧外患啊。”莫栩在心中暗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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