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半截砖扔得很准
听到这儿,鹿斌迫不及待的神识内视,只见环绕着灵台的一团淡青色源气中闪现丝丝蓝色的生物电流。他的神识注视着那块山石下一波波向外扩散的磁力圈,抬手,掌心向着山石底,指尖环绕几丝蓝色的静电。蓦然,静电射向山石的底部,那磁力圈被电力所影响,不能继续向外扩散,只能改而向上扩散,带动得山石的一角也被微微地抬起。鹿斌“呀!”的一声,指尖环绕的蓝色静电又增添了几丝,那块山石已然全部离地,飘浮起来,只是距离地面也就一寸半的距离,不算很高。鹿斌还想把山石抬起更高,无奈,初次练习,能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
‘解斋’客房内,鹿斌的身前,一只小茶壶飘浮在空中,缓缓地飞向饭桌上的小茶杯,微微地前倾,壶内淡淡的绿色茶水,从壶嘴缓缓流出,轻轻地注入小茶杯之中。茶水满盛,却未溢出,小茶壶已稳稳地落在饭桌上。鹿斌有点满意地放下隔空控制着小茶壶的右手食指,嘴角微微地上翘。身旁的鲁升,伸手将小茶杯捏起,喝干杯中的茶水。微微笑着抚摸着鹿斌的头顶,“斌儿,不错,先歇会儿。”
“为师在山中散步之时,发现了一株仙草,当时未到可采摘之时,算算今日已满八天,是时候成熟了;走,带你去见识一下‘紫阳草’。”
……
主街上,酒幌迎风招展着,楼内宾客满座,酒楼大门口站着店小二殷勤的招揽着路过的行人。看见缓缓行来的鲁升师徒俩,大声地吆喝道:“客官请进来喝几盅吧,本店的酒水可是陈年佳酿,菜肴也可口,都是自己的农庄中栽种的,新鲜得很啊!”喊完。见鲁升不为所动的自顾行走,小二又转头向着别的行人吆喝、招手。
师徒俩的身后,行人一阵骚动,向着主街两旁让开。两匹高大、健硕的黑马奔上前来,前蹄高高的上抬,人立而起,马上骑坐的红衣武士,一松手中的缰绳,黑马复前蹄着地,马头左摇右摆着,“咴溜溜”地打起了响鼻。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手腕被生铁锻造的镣铐铐着,脚腕亦同样被铐着;其间有铁链相连。粗粗的麻绳将他们拴连成长长的一条队伍,有三十多人。每人的头发中都插着一支竹签。
在他们身旁行走的十名灰衣武士,均手持利剑,押解着他们。
一位头插竹签的女人,瘦骨嶙峋,身子虚弱,不住的咳喘着,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后,瘫倒在地。一名灰衣武士解开腰间的长鞭,重重地抽向女人,鞭梢却被女人身旁的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抢握住,紧紧地攥在手心。武士另一支手卷动长鞭,却抽不回鞭梢。
他的一张丑脸憋成猪肝色,恼羞成怒地拔出腰间的长剑,高高地举起,向着那十二岁的少年……
后脑的一阵痛楚,惊得他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咣当”一声。武士急忙转身察看,地上赫然躺着一块红色的半截墙砖。“是谁扔的?”武士狂怒地高声呼问。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屏息静气的人群。他望着前面不远处一个七岁的小男孩,那孩子身穿着清绿色的紧身小褂,头上扎着两个小髻,抿着小嘴,清澈的大眼睛很无辜地回望着他。他又望向小孩身旁那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那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很平静地回望着他。
武士满脸的怒容,高声问道:“是你扔的吗?”鲁升平静地回答:“不是。”看着鲁升的平静。武士再次转动肥大的脑袋,看向一位驼背弯腰的老女人。骄躁的问:“老不死的,是你扔的砖头吗?”老女人眯缝着小眼,吸了吸鼻子,轻蔑的回答:“我扔砖头,一向只砸人,不砸狗!”武士揉揉差点没被气歪的酒糟鼻,恼怒的喝道:“老不死的,你活得不耐烦了吧?”且快步向前,挥起拳头要打老女人。
大黑马上骑坐的红衣武士早已不耐烦了,大喝道:“朱九!还不快快赶路?”那正想打老女人的灰衣武士朱九,无奈地放下高高举起的拳头,回身捡起地上的长剑和长鞭,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十二岁的少年一眼,骂着:“小王八蛋,你给爷等着!”少年亦怒目相对。
望着那群头插竹签的可怜人渐渐地蹒跚行远,鹿斌悄悄地问:“师父,那群头插竹签的是什么人?”鲁升满脸怜悯的神情回答:“私奴。”略顿一顿又小声说:“斌儿!半截砖扔得很准。”
……
小平原外的群山,海拔都不算高,可师徒俩眼前的山峰却有点儿奇怪。那是一座孤峰,旁边十里内没有其它的山峰,孤峰上没有绿意,全是忽兀的岩石。鹿斌小手指着眼前的孤峰问身旁的师父:“师父,您说的‘紫阳草’就在它上面吗?,我好象没看见山上有草啊!”
鲁升呵呵一笑说:“斌儿,‘紫阳草’并非绿色,你再仔细看看。”鹿斌抬头,清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泛着光,紧紧地盯着孤峰,一点一点地搜视它,终于,在离山顶不远的地方望见了一点紫色的光芒。
鲁升瞅瞅鹿斌的视线所凝望的角度,微笑着点头说:“对啰!就是它了。”鹿斌盯着山顶不远处的紫色光芒,琢磨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师父!这孤峰无路可上,然道您又要御剑飞行吗?”鲁升回答:“不一定,师父想你帮我摘下这‘紫阳草’来。”
鹿斌继续寻视着前眼的孤峰,小声的嘀咕着:“完全没路啊!我该怎么上去呢?”鲁升提醒道:“斌儿可以先试试意念移动它。”鹿斌抿起小嘴,神识在灵台内感受着周遭环绕旋转的淡青色的源气团,从其中产生蓝色的生物静电,顺着大臂经络游入右手食指尖,在内积蓄,膨胀,直到指尖外也闪烁起蓝色的电光,指向山顶不远处的一点紫芒。他的神识也随之向上探寻,看清那紫芒原来是一株长着三片大紫叶的小植物。那三片大紫叶上蓝色的电弧闪烁、跃动着。鹿斌指尖射出的蓝色电光触到‘紫阳草’上的蓝色电弧时,身体感受一阵猛烈的电流反震。不禁向后疾退了三步,稳住小身形,“呀!”的惊呼出声。‘紫阳草’上的蓝色电弧与他射来的电光倒象鱼水一样瞬间融合在了一块,鼓起一个蓝色的小电球。
鲁升见此情景,喜上眉稍,“斌儿,‘紫阳草’长年生长在裸露的岩石之上,尽受两阳的紫外线辐射,根茎延展盘住整座孤峰,将所受热核尽数转化为电能蓄积其中,导致山体内水源枯竭,植物不能生长,而将所有土壤中的养分尽收,独善其身,经百年才能成药。若遇有缘人,便能为其所有,若遇无缘人强行采摘,便会自毁根茎,瞬间爆裂。看这情形,它是喜欢你的。”略顿一顿,微微笑着,轻声道:“斌儿,你不妨直接问它。”
鹿斌听完,面向山顶的‘紫阳草’大声问道:“小草!你愿意被我摘吗?”却还有点不相信的神情挂在小脸蛋上。山顶的‘紫阳草’轻轻的向着他摇曳,鹿斌有点儿不敢相信的神情,问:“师父!它这样子是同意了吗?”鲁升笑容不敛说:“你且摘它试试。”
鹿斌右臂内弯,食指回钩,那‘紫阳草’竟然脱离岩石中的根茎,顺着蓝色的电光,游向他。悠忽间,飘落在他的小手掌上。长度也大过他的身高,三片大紫叶,每一片都大过一把蒲扇。
鹿斌可乐坏了,天真地展眉问:“小草,你对我真好,咱俩原来就是好朋友吗?”那‘紫阳草’的大叶子在微风中轻柔地摆动着,象在为他扇风,真是殷勤倍至。喜得小朋友兴奋地抱住‘紫阳草’轻轻抚摸着。
鲁升欣喜的看着这一幕,慎重的对徒弟说:“斌儿,‘紫阳草’虽算不上顶级仙药,但其功效对于初入修仙之门者也是神奇。将它放入无根之水中沸煮上三天,水可导电,它积蓄的电能将尽入无根之水中,用这水泡浴一个时辰,其中电能将尽随着无根水气渗入你的身体中,经由‘气海’输入灵台,状大你的神识。”
鹿斌好奇的问:“师父,什么是无根之水?”鲁升答:“就是天上的雨水。”鹿斌再问:“为什么要用雨水呢?”鲁升喜欢徒弟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精神,开心的回答:“因为雨云的相互撞击会击发出雷电,说明雨云中本就藏有电荷,承载着电流,所以雨水的导电性能强过其它液体。”鹿斌眨巴着大眼睛,以懂非懂地点着小脑瓜。
……
烈烈篝火己经将架在其上的铜鼎烘烤了整整三天,鼎内的‘紫阳草’早已化为浓浓的紫色汁液,将无根之水染色。鹿斌正盯着鲁升腰际挂着的小储物袋,那眼神,扑闪扑闪的,好像看见了聚宝盆一样,只因为那只大铜鼎正是鲁升从中取出的,“里面还有些什么宝贝呢?”他满心好奇的想着。鲁升唤他:“斌儿!你可以进鼎泡浴了。”小朋友“呀!”的一声惊问:“师父!那可是比开水还要开的水呀!您就不怕把我给煮熟了?”鲁升忍不住呵呵笑道:“斌儿别怕!为师先试给你看!”说完,撸起黑色的袍袖,将一只大手探进了铜鼎中,泡入疾速翻滚着的紫色沸水之中。
过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才将手从铜鼎中收回,那大手完好无损;一点儿被烫伤的小痕迹都没有。他弹了弹手上的紫水,复看向正讶异着的小徒弟:“斌儿,你还怕吗?”鹿斌惊奇的问:“师父的手为什么没被烫伤呢?”鲁升笑着解释:“只要是‘脱凡’境第一层完成后的修仙者,寻常水火都不能伤害其身,因为‘气海’的运行不但滤出源气滋养了神识,也会源源不断地返还血气健硕肉身。”
没等他说完,“咯咚”一声,鹿斌已跳进了大铜鼎,那小嘴,两角惬意的微微上翘,一副很享受的神情。
滚沸的紫水中,蓝色的小电花一片一片地附着在他的皮肤上,由舒张的汗孔钻进他的体内,经由百脉汇入‘气海’,在金色的小肉包上聚集着蓝洼洼的一片。那半透明的外壁中也有了丝丝的蓝影闪烁,刺激得那一黑一白两团先天真气相互萦绕、旋转的速度渐渐加快,滤出的源气也更多,经由经络输送至灵台,围绕神识旋转的淡青色源气团颜色渐渐的变浓。
神识感受着扩展欲飞的感觉,渐渐的听清了百里之内一切兽吼、虫鸣,风声、马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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