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老夫子悟道
皇陵东边的竹屋内，老夫子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旁边煮着茶，手里拿着一本书，生活很是惬意。
可是看书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不远处有两股气息正在朝他这边靠近。
一股气息老夫子很熟悉，老远的就认出是王天；而另外一股气息，则让老夫子感受到了熟悉和亲切。
“这小子真把青瓷给带过来了？”老夫子神色一变，整个身子也瞬间从摇椅上坐了起来，思绪停顿了片刻后，赶紧将手里的书藏好，然后站起身认真的收拾起了自己。
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孙女了，老夫子自然要以最佳状态去迎接。
在老夫子收拾自己的时候，王天带着周青瓷已经来到了竹屋前。
“就是这里了，我带你进去见他吧！”王天说着兀自往里走去，然而才走两步，便发现周青瓷并没有跟上来。
“青瓷，你进来啊！”
周青瓷有些犹豫，刚才是被云蕖给激了一下，才突然决定要来见老夫子。
可真到了跟前，周青瓷却抬不起脚了。
“天哥，我觉得还是改天再来见吧，我书院里还有些事情……”周青瓷心底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爷爷，所以她临阵退缩了。
王天正想叫住她，不想有人比他先一步出声了。
“青瓷……”老夫子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冲了出来，他苍老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十二岁那年，他亲手将周青瓷送入书院，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了。
孤守皇陵的十年里，他一直在反省，当年的自己是不是真的选错了。
反省的同时，最想念的还是自己的孙女周青瓷，这也是老夫子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和念想了。
周青瓷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微微一怔，她不敢回头去看。
“青瓷，爷爷已经反省了十年，你还不肯原谅我吗？”老夫子颤颤巍巍的乞求道。
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的让人心疼。
这可是书院前院长，儒道巨擘，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女娃娃时，却是显得那么卑微和无助。
“你不是我爷爷……”周青瓷倔强的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然后坚定的向皇陵外走去。
老夫子见状也是湿了眼眶，可他没有上去追，因为他知道周青瓷没有原谅他，再怎么留都留不住。
王天却是看不下去了，一个闪身直接拦住了周青瓷。
“青瓷，你都到这里了，还要逃避吗？”王天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周青瓷没有说话，她沉默的站在原地，任凭泪水打湿她的脸颊。
“你可以不承认他是你爷爷，但不影响你拜师学艺啊！”王天独辟蹊径的继续劝说道。
“老夫子的言字诀可是天玄大陆最强的，你跟着他学习，要不了几年，你就能成为书院最强的弟子了，即使再遇上八皇子王庆，你也有了一战之力。”
还别说，王天的这番劝说让周青瓷犹豫了。
是啊，我来这里是为了学习言字诀的。
就这么离开了，我就永远追不上云蕖了，她不想再输一次了。
关键时刻，云蕖的激将法，让周青瓷再次决定留下来。
“我可以留下来拜他为师，但不承认他是我爷爷。”周青瓷收了收眼泪，俏脸上满是倔强之色。
“好咧，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去跟老夫子商量。”王天一听周青瓷可以留下来，立马兴奋的跑到了老夫子面前。
并第一时间将周青瓷的意愿说了一遍，老夫子听闻后当即答应了。
“没问题，只要她愿意见我，什么身份都可以。”老夫子喜极而泣，不做爷爷，做师父也好，而且自己垂垂老矣，若能将一身衣钵传给自己的亲孙女，他死后也没什么遗憾了。
“好，那我带她过来见你。”王天见商量妥了，立马又跑回到了周青瓷身边。
“妥了，老夫子同意你的条件了。”
听到这里，周青瓷才勉强跟着王天走了回来。
看着周青瓷离自己越来越近，老夫子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眼眶里更是饱含泪水。
“青瓷，你长高了，也变漂亮了，还有你……”老夫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孙女身体里竟然有极寒灵气，这让他很是惊讶。
他记得自己的孙女当时经脉被废的，怎么现在却成了极寒灵体？
“先说好，我还没有原谅你，但是可以先拜你为师。”周青瓷倔强的说道。
“没问题，只要你愿意见我，什么都可以，我会把我一身所学全部传授给你。”老夫子再次激动的喜极而泣。
“先进来吧，我煮好了茶。”老夫子高兴的像个孩子。
十年的阴霾，终于在今天，看到了一丝曙光，不过老夫子最想感谢的是王天，若没有他，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孙女了。
短暂的相聚过后，老夫子亲自送周青瓷离开皇陵，并约定以后白天来皇陵学习言字诀，晚上回去书院睡觉。
老夫子很想让周青瓷留下来，可是自己这边的条件实在是太过简陋，只能让她晚上回去书院休息，反正书院离皇陵也不是很远。
看着周青瓷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野里，老夫子还迟迟不肯回去。
“都走了，别一直杵着了，以后每天都能看到她。”王天摇了摇头，这老头妥妥的孙女奴。
“殿下，青瓷体内的极寒灵气是怎么回事？她的经脉都好了吗？”老夫子目光灼热的看向王天。
想要学习言字诀，那必须要有灵气支撑，他现在想确认一下周青瓷的经脉是不是真的好了。
“这你可得要感谢我了，要不是我拿出冰凰之羽来为周青瓷重塑身体，她的经脉怎么可能会好？”王天半似认真半是玩味的说道。
老夫子听到王天竟然将这么宝贵的冰凰之羽来为自己的孙女重塑身体，当即感动的噗通一声跪在了王天的面前。
“我，周永昌感谢殿下救我孙女，同时我在此起誓，从今天开始，愿意效忠殿下，无怨无悔。”老夫子神色异常的认真。
这是原本就和王天约定好的，而且让老夫子更加感动的是，王天竟然将冰凰之羽这么珍贵的宝物用来救他孙女，这份大恩，他老夫子无论如何都要报答。
王天没想到老夫子来真的，不过很快就默认了他效忠于自己。
想要夺嫡成功，自己身边的确需要一些强有力的势力，即使以后登上王座，也需要自己信得过的人来辅助他。
“起来吧！我正好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王天唤道。
“殿下有什么问题想问的，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夫子此刻的态度有了变化，对王天多了一丝恭敬之情。
“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妻弃子来到皇陵？”王天不解的问道。
这么强的高手，总不可能也是被皇帝贬到皇陵的吧。
“不瞒殿下，二十多年前，我的境界就停滞不前了，一直无法突破，为了突破瓶颈，成为传说中的儒仙，我便选择了独自离开，而且一去不回，一心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天人合一。”老夫子缓缓叙说起了当年往事。
“可惜苦心追求了二十多年，依然一无所获，还在江湖上惹了不少仇敌。”
“要不是我的任性妄为，自己的妻子、儿子、儿媳妇，也不会被仇家害死，还连累周青瓷经脉被废。”
“所以为了赎罪，我在报完仇后，将周青瓷送到了书院，然后罚自己来皇陵反省，而且还不允许自己走出皇陵一步。”
“当然我来皇陵，也是答应了某人。”
说到这件事情，老夫子的眼神明显黯淡了许多，这件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病。
王天一阵恍然，原来老夫子是自己来皇陵反省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两样都选呢？亲情和寻道，又不冲突？”王天下意识的脱口道。
“两样都选？两样都选？”老夫子昏暗的眼神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迸发出一丝光亮，随即像是领悟了什么，心中那个冲不破的结，在这一刻却是豁然解开了，随即疯狂大笑道。
“是啊，我当初为什么要单选呢？我两样都可以选的。”
在老夫子领悟的刹那，他身上陡然散发出了乳白色的光芒，接着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从天而降，落到他身上，周围的灵气也疯狂涌动起来。
王天见状大吃一惊，老夫子居然入人仙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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