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天壤之别
参与站队，对他来说无疑是自寻烦恼。
“李兄，我先为你高兴。”
戴主任笑道。
“散会。”
李怀德无心上课，骑车直接回家。
大会结束后便是各科室内部的部门会议。
掌声响起，杨厂长等人待鼓掌平息后开口：“今天的会议结束。
下班后我们一起去招待所小聚几杯，祝贺副厂长李主任的晋升。”
叶父叹了口气，说：“丫头，干部调整岂是简单之事？尤其是在现有层次较高的职位上。
每一次调动都需要各方权衡协调，不说能否调回工业部，就算是转来此处晋升还得看他人口碑，我只是个小副官而已。”
李建国走上前询问道：“谢谢各位的出席，我们虽更换了岗位，但仍服务于咱们的钢铁厂及厂里的同事们，期待大家一如以往地支持我。
非常感谢。”
“感谢诸位领导及同事们对我的信任，让我肩扛重任——政策价值评估处处长的职位。
在此，我向你们承诺，往后我会竭尽全力工作，和大家一道为钢厂的美好明天而奋斗。”
尽管今日之后，李建国的地位将显着提升，将靠近厂长和副厂长的位置。
作为政策价值评估处处长，他的地位自然超越其他主任。
因为之前的误会，李建国向他们透露了自己与李怀德的竞争以及厂里增设副厂长的消息，所以除了领导班子成员，何大清等少数人对于这一变动并不感到惊奇。
李建国难免感到些许紧张，但并非特别紧张。
他对权力并不热切追求，但现在杨厂长看好他，还有何大清等人的期待，要是错过此次晋升，会让支持者感到失望。
春节期间探亲打麻将，转瞬即逝，新的一年假期结束。
正是由于这些小角色的价值不可忽视，杨厂长才快速提升了李建国的地位。
此时，李建国站起身来，其余人的目光转向他。
副厂长的位置本就是为了吸引他而来，因为自主研发成绩卓着，政值处主任的头衔略嫌不足。
作为后勤处主任，李建国集合全体食堂管理员、采购员以及各部门主管，在招待所大厅举行简短会议后，出来发现崔秘书已候在门口。
戴主任在此就意味着副厂长人选没有变动，他的胜选是众望所归，通常这样的晋升是从政值处主任的位置进行的。
元月二十六日，钢铁厂开始运营。
叶小宁权衡后，决定稍微委屈一下李怀德。
李怀德不服气地说：毕竟李建国曾拯救了她的生命，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怎忍以怨报德呢？
会议门再次打开，崔秘书先行走入。
他握着把手停在门前，随后杨厂长和张副厂长、戴主任相继进入。
年长的张副厂长含笑点头，建议杨厂长：“既然建国准备好了，不如明日就召开领导班子会议进行选举，拖太久不利大局。”
叶父深知今天女儿状态大有改善。
也许她的身体尚未真正治愈，但他相信能让女儿开心、看到未来，已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赞同女儿的看法：“女儿，他人救命之恩无须强加报答。
至于怀德，可以先让他调至你附近，然后慢慢考虑晋升事宜。
如果实在不行，就跟他说我们并未争夺他的东西，成功之事不能确保每次都成。”
加上后勤处李建国、宣传部李怀德，16名科室一把手，除了即将任命的戴主任，全员都聚集到位。”请起立。”
作为钢厂的中坚力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都请站起来发表看法吧。”
生产科汪主任，财务科孙主任，工程科齐工程师，安全科蒋主任，设备科汪主任，还有原材料采购部的曹大壮，运输队马队长，保卫科胡大队，一一坐在会议桌边。
叶小宁本以为调李怀德到其他岗位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事实远没有这么简单。”我该怎么办？就这样算了吗？”
叶小宁在被抓了个正着，有点手足无措：“我只是外出转了转，最近觉得自己精神恢复了许多，家里闲着无聊想出去走走。”
当初仅觉得工业部竞争太激烈，难以向上发展，可没想到连个小规模的炼钢厂也这副样子，现在自己只是科级职务就已面临重重挑战，以后又怎么向厅、部晋升？
杨厂长在办公室与人交谈时，崔秘书敲门禀报了一下便领李建国进来。”一起去？”
在他看来，所有人都是一家人，包括张副厂长虽然并未完全处于大厂长的管辖下，但私下与杨厂长关系很好，他们都服务于这家炼钢厂多年。
“行，那就定在明天早上，开个班子会议，随后我就让小崔把通知传达下去。”
“现在，我正式任命李建国为政务管理处处长，原来的后勤主管职责暂时卸任。
等会议结束后，由宣传科在全厂广播通知。
建国，你来说两句吧。”
听到这一决定，杨厂长微微一笑。
叶父眉头紧锁，深思未语。
李怀德焦急地站在院外，一脸阴郁质问：“去哪儿了？”
胡浩荡坐得与李建国对面，他的职位是在前一次高层会议上才确定的，因此两人相对而言位置稍靠后。
“知道了，你为何提早回厂？”
李建国语态镇定。
作为核心管理层如李建国等人已对变动有所了解，但普通的工人以及许多车间主管对此一无所悉。
接到调令后，李怀德的脸色显得有些不佳。
随着所有人起立静候，等到杨厂长，张副厂长和戴主任落座后，杨厂长安静地说：“请坐。”
现在连政务管理处的头衔都没保住，岂不等于成了替别人铺设升职的基石？
“爸，您难道不了解我吗？怀疑过的问题我自然都质疑过，但我对自己的感受不会撒谎，看看我这段时间回家的状态，是不是与从前截然不同？”
第二天清晨，李建国早早地穿着整洁服装来到炼钢厂。
公开场合，杨厂长宣布李建国接替政务管理处处长，李怀德则没有变动的迹象。
在阵阵掌声中，戴厂长起身致意鞠躬。
“小宁，你既然跟我这样说，说明是想父亲给你放行，让怀德自愿退出吗？”
随后继续说道：“今天这场会议我们主要解决两项任务，首先是任命从今日开始提升戴主任，现在的身份将是戴厂副厂长，大家鼓掌欢迎一下吧。”
李怀德眼中闪现出一丝不满，但面对既成事实，他终究是败下阵来。
于是在语气上缓和下来道：“今后不要随便外出，你身体本就虚弱，万一在外突然不适就麻烦了。”
叶小宁心底略有些歉意，但官员又有谁不想升职呢？
并且他走到这个位置，不仅仅是个人的努力，更包含了高层博弈的决定，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大会议室之内，领导班子成员已基本到场。
虽然叶父很器重李怀德，但他心中女儿更重要，思考片刻后仍点头回应：“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就让怀德这次暂时委屈一点。”"
叶小宁每日早晚需服用一次药物，以前李建国提醒她不必在家里熬制，让她外出配药，但她听从后每日都在外面调配好后再回家。
而今日刚至自家门口，便看到院门洞开。
路经一层时，一个办事员，即李建国科室的吴某，向他招了招手道：“小吴，帮把这个东西带回办公室，放到抽屉里。”
两位科主任纷纷举手道：
“我也支持李怀德担任政值处主任一职。”
对此，李怀德感到十分恼火。
汪主任举起手补充说：
“我认为李建国更适合这个职位，他年轻有活力，能力强出众多，且政治素养优良，曾帮助我厂获得诸多荣誉。”
随后，”我也推选李怀德”
，其他人的声音相继响起，其中包括杨厂长、张厂长及戴主任，李怀德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得回去确认一下情况。”
若无波折，李怀德如欲获取轧钢厂政值处主任之位，本应不会遇到如此阻力，连杨厂长和他的支持者也不会选择让李建国来与之争逐。
说完，戴副厂长坐下，会议室中再次响起掌声，杨厂长接着道：
“现在有两个副厂长，张副厂长的工作压力可以减轻一点。
今后戴副厂长主要负责工程技术科、安全科、设备科以及后勤处、纪律处分和工会事宜，其余工作则仍向张副厂长和我直接报告。”
他转向父亲：“爸，你知道吗？李建国真的很优秀，他由一名普通修理工起家，步步高升至八级技师，并研发太阳能供电。
他还设计并建设了水电站，自主生产的钢铁生产设备在他加入后也有显着进步。
每件成就都是惊人的，我深信他的医术也能帮我治好吗？”
李建国挥着手示意，崔秘书随行走向行政大楼。”崔秘书，找我有什么事？”
李建国问。
“真该死，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把他调过来。”心里暗暗嘀咕。
取了物品，小吴前往后勤部门办公室而去。
进门后，李建国依次和三位领导打招呼。
张副厂长和戴主任点头表示同意，若是李建国任职，除非有重大变动，轧钢厂的决策仍将由几人主宰。
回程途中，杨厂长请崔秘书草拟会议通知，定于次日上午八点十五召集全体班子成员进行讨论。
会议结果一目了然，李建国成功争取了政值处主任的职位。
如同象棋中的小小卒子，虽然不起眼，但一旦抵达对岸，其行动也能给局势带来不可忽视的压力。
政值处主任与后勤主任虽然同为正科级别，但在实际权力之间却有着天壤之别。
现今的李建国，已然成为轧钢厂四把手，在三位厂长之下，他是权力最大的人物。
这一信息在轧钢厂的广播声中传遍了整个厂区，激发起工人们的热烈反响。
他们的起点与李建国一致，身为工人，李建国短短几年内就升至政值处主任，并负责整个工厂干部的管理工作，给了大家对未来充满信心。
就算不能如他那般攀升至政值处主任，成为普通的科室或车间主任也是他们期望的目标。”贾主任，你师父又提升，以后你的工作可能也会晋升到生产主任。”
“何主任，李主任已调至政值处，后勤主任的位子就空出来，你和李主任私交不错，后勤主任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啊。”
“老刘，李主任与你来自同一院落，凭他在上面的关系，把你弄个车间主任岂非易如反掌？而且政值处是专管干部的机构。”
“早安，李主任。”
然而，刘海中却怎么劝说也没法说服，最后还是留下了那份礼物。
李建国如今掌管着干部和工人提干事宜，这让他在地位上更加巩固。
阎埠贵连忙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李，请别误解，我只是”
当年李建国成为后勤主任时，刘海中想请李建国帮个忙，但后勤主任对提干无权，加上李建国官职尚新，人脉不足，所以他没有急着提这件请求。
自从李建国担任车间主任后，他的徒弟贾东旭和阎解成都很少再搭他的侉子上班下班以避嫌疑。
李建国当然无需担心刘海中代自己树敌，但帮助他人也不是坏事。
刘海中的激动之情最盛。”并不算忙，刚上任有些不适应而已，你怎会突然在这里等我呢？”
李建国自身执掌提拔之事，此事无疑已经尘埃落定。
这次，高层直接为轧钢厂增补了二十辆车，如此多的车辆足以支撑建立新的大型车组。
李建国微笑着略显疲态，”身为官员就是这样，应酬难免，不喝酒不成规矩。”
并非担忧这会有损他，而是怕他们没有做好周全思考会留下遗憾，但这样的行为唯有非富即贵的家庭方能承担，这辆车子的价值相当于普通家庭半月收入，看得出刘海中这次是真豁出去了。
小车班司机帮助李建国下车，将车钥匙递给他，并在他耳边低声询问。
对方可能是为了今日见面打招呼，探测一下口风。
阎解成走上前来，带着几分忧虑的语气开口。
李建国淡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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