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去哪儿闲溜达的！

有传闻说，二秦的闺女出嫁的对象就是城里人。想象之下，杨氏小伙子如此出众，二秦的儿媳妇若是找了另外人选，必定更为卓越。“关于这个家族与杨家人、二秦的事情，村上左邻右舍都早已耳熟能详。对于他故意绕开主路的行为，村民们都明白了些什么，但心中依然涌出一阵嫉妒。

  当这些议论传来，众人的目光聚集到坐在不远处的三秦的身上，只见他的脸呈现出一丝尴尬，于是起身走向自家的小院。

  “这算什么？这孩子的父母连孙子都有，反倒是二秦公被赶了回来，没怎么尝到饭菜的味道，日子显然没过去那么舒服。”有人听见了这消息的传播，而另一些人顿时感到惊讶。“这不可能，他们是工人阶级啊，怎么还会是这样？”他们疑惑。

  “当然可以这样，人有千样百样，有的家庭并不特殊。大概是因为他们在工厂里的地位只是低微的工人群体之一。”随着议论的加深，秦三的脸色越来越沉，并垂着头进了屋。

  门外，“爸爸！”一位年轻女孩突然叫道。

  女孩身穿绣花外衣，两束麻丝编成的长发用红丝绳固定，圆润可爱的小脸蛋上充满了笑颜。

  “听说有位城里客人来了，这客人现在在哪里？”她轻快的声音询问，随后迅速抓住话题进行探索。

  秦三对女儿的想法一清二楚——无非是听说堂姐嫁去了城市后，心怀向往想加入城市生活的行列吧！只是他刚刚遭受了背后的指指点点，心情不佳，在没作解释就自行离开了家。

  女孩察觉到爸爸的离去，急忙跑去门前四处张望，发现父亲确实消失不见，她气得一脚踢在地上。

  "早知道就不扎辫子了！"她的内心如此懊悔。

  当太阳只剩下一小片的时候，李石柱赶着牲口车总算来到了李氏宗族居住的小村庄。李小浪呼出一口气，松动的肌肉让他知道到达了终点，此刻可以停下来缓缓歇口气了。

  原本他们可以早早地回来，然而在路过刘氏村时，李石柱那股子吹嘘的本能还是占了上风，让行程又多延后了一些。要是没听到李小浪提到天色已经晚，他肯定还在刘氏村里闲逛个不停。这世上总有个规矩叫“长辈在此”，谁也拗不了。

  李小浪解除了那盒陈年大前门之后，才得以从中逃离，使得那些心里惦记有妹子在的人纷纷打听着李小浪的情况——都在找各种托词拜访一下他们家的村庄，了解李小浪的动静。

  村口的路尽头，一座充满了历史的石碑映入眼帘，其上记载着小村庄的历史沿革，这里早在很久以前就是个家族的庄园所在。随着历史的流转，在民国时遭逢战乱，这个家族庄园遭受破坏，沦为平民居所。整个村子呈现标准的传统北方村落布局，东西两边排列着房屋，南北方间横跨着宽大的  **  大街。各条胡同里的小路宽绰，连同通往各个角落的道路也十分通阔。

  村头向北约三十米高的土岗是这片地区的中心耕地所在，地形平坦但并不高耸。那是临近刘氏村和西面另一个村子的耕种基地。而在村庄的南侧则是座山丘，起伏的地貌，山体南侧还流淌着一条河，上游不远处则有一座水库。

  因此，村子的南半区便是农业产区的记忆所在，在那，曾经种植着山楂、苹果等果树及板栗树。

  胸膛中，小薇跃跃欲试的神色像是回到了大自然中释放自己的自由心情，就连旁观的李小浪都能感受到她的这份舒坦。

  “急什么，有的是玩的地方！”  李小浪安慰了下激动的小薇。

  随即只见村门口两个身影走出，高低参差不齐——个较矮、个较高。

  二人都是穿着厚实棉衣，较低那位更是在上身披上了厚重的老式军大衣，尽管色泽有些暗沉，在其身上似乎包裹住了整个上体。

  “爷爷好啊~”

  李石柱开口打招呼后，李小浪顿时明白并紧随着迎了上去。

  再见爷爷李爷爷后——眼前的老人容颜已略见蜡白，显现出衰老的模样，两鬓的白发如同钢铁一般尖锐且稀疏。

  “爷爷~”

  立即上前搭了把手扶上臂弯时，李爷爷只是将腿轻轻踢了一下落在后方的李石柱。

  “你这娃子又拖迟了，去哪儿闲溜达的！

  “家里人都等着呢，做事没分寸！”  李石柱笑着解释，却不敢回避，随后介绍道：

  “太老爷，我这是拉的东西有些杂货堆，路上行速慢一些~”

  他羞愧难当、笑逐言随中展示了后面那辆车，然后看向了一边那个高大的人物，那是一个国字脸、方正的五官以及宽阔的耳朵，立在那儿眼神透露着一股正气凛然之风。

  “二哥，辛苦了！”

  李小浪随声而呼道，那人就是李二牛，在村里既是村长又是乡民自组织的武装队领导。相传在某年某次重大事件时他更是代表乡亲参加了官方组织的一支民兵团队，并在当地出了名的角色。

  这些，自然是李石柱转述的消息。

  “好回来了就好！”  李二牛声音宏亮，带着一种温馨的家庭情味。

  接着问道：“小兔崽子，这次回来搬这么多的东西是做什么？”

  在一侧，李大爸走到驴拉的车上，看了一眼就转头呵斥。

  李二宝笑了一声：“这不赶回来了给您请安吗！”

  “你给我滚开，我儿子才是给我孝敬的人，轮不到你。”

  李大爸说话时，视线却落到了车上的白酒上。他一个步伐便迈上了驴车，随手就把一个袋包装的白酒揣进了怀里。

  “小子，万一摔了咋办，连轻重都不知道！”

  李二宝依旧笑着，李大力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爸已经等了一下午，热几回菜也不嫌弃。”

  这一句话让李二宝心里暖了许多，这就是家的温暖与氛围。

  无论夜如何深，总有一扇门等待他回家共享晚餐。

  “快快，小石头，把车往前行进。”

  李大爸手中拿着酒壶，审视了一下车上之物，赶忙示意继续前行。

  小石头立刻拉动着车继续行进，而李二宝和李大力两人随后相谈着跟在身后。

  谈话间，夜晚已至，乡村没有亮灯照明，街两旁房屋内灯火已开。

  从门窗中散发的灯火映照出来，饭菜香扑鼻而出，增添了生活的烟火气息。

  车停于村中集体聚会的大屋——即为村民的  **  、办公、活动中心，常以“大队部”称之。实际上，在此不仅是全村集体用餐的地方、举办文化活动的场地，也是唯一的供电场所。

  通常，这里也承担着放映电影的义务。

  车辆停放后，院中有先知等候在此，灯一亮，投射出了众多身影。

  “二宝，你回来了！”

  “回来了，带来了不少东西呢！”

  “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老根家的儿子懂事了啊！”

  讨论之声环绕在李二宝周遭，而他只是连连应答，这些长辈兄姐怎敢怠慢。

  许多人盯着那车载物品时眼中闪过的艳羡，那是这个时代普遍采用的公有制方式：大伙一起共餐——即大家到村集体饭堂吃食堂里的食物。这是表面上实现均分的原则，目的是确保每个人有饭吃。

  但在这样一个大集体中拥有高社会声望的长辈以及一些村委会成员，往往拥有多一分的话语权或私心**，这并非是**或是**社会主义，更多基于现实情况作出的调整。

  在农村这种关系复杂却又紧密的小环境之下，人情世故总是有诸多规则。虽然他们知道李二宝是村子里的一员。

  于是，这一切都归了于个人的权利——因为这些东西是他花钱买的来送给长辈们的礼。当然，他人无权指摘。

  毕竟，孝顺老人是一家人应当履行的义务与传统。

  “好了好了，你们也都看清楚了。过完这个饭点各自返回家中休息。明日便将迎来新年狂欢啦！”

  见大家都簇拥着二宝不愿散去，于是李大爸赶紧插话让大家回去，人们才逐一退下。

  尽管仍有数人不愿离去，李大爸也不做声色解释，让二宝略有疑惑。但此时此刻，他能理解这沉默背后的故事，家庭的情感纽带与乡情的力量，或许比语言更能够深入人心。

  就在这一刻，几个人互看了一眼，然后一齐往前走了几步，深深地弯下了腰，让杨小涛慌乱之中急忙躲开。

  “几位老大、伯父，你们这样是想干啥？”杨小涛不解地道。

  “我可担当不起。”他连忙辩解。

  这时杨大壮解释道：“去年你请老爷带回的钱款，给他们建造新屋，让他们今冬不再受寒。”

  接着他说，这份情义目前无法以行动还报，但这番情深必需记在心上。“如果不记得，他们将终身愧疚。”杨大壮的解释深挚且明确。这几人以及他们的神情都显出诚恳来。

  领头的一位老伯年龄和杨大爷相仿佛，精神状态却是不如对方，他说完又深深鞠了一躬。

  杨小涛一步上前，迅速把那位老人家搀扶着起身。

  “老人家，这样说不就是把我排除在杨家人之外了吗？”他说的话直击了所有人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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