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重游故地
珠海市
如今的珠海，早已没了往昔繁荣的景象。
以往繁华的街头变得冷冷清清，整条街上大部分都是紧闭的门庭，少有开着的几家门店，放眼望去，留守的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或是对这里有着深厚感情，不舍离去；或者没条件亦或者是别的原因留了下来。
眼前的一幕让人唏嘘不已。
妧一牵着憨憨的小手，今日珠海市的天气还可以，有暖阳露出半边脸来，无风较为暖和，是个约会的好天气。不知不觉走到了灯会外的那条长街，不约而同的停滞了下来，望着空荡荡的大街，眼神复杂，回想当初两人的约定，再次携手归来已是大变模样。
姚清莹语气沉重的开口叹息：“这变化真大啊…”
之前来处理变异博比特虫时，也只是匆匆而过，没有停下感受这座城市变迁，于她而言也只是眨眼间。
妧一语气平淡的开口回道：“上面迁移也只是起到推动作用，珠江出现变异生物才是关键，尤其是经历过封城一事，无疑加重了民众的恐慌，有条件者自然不愿继续生活在这有怪物出没的区域。”
姚清莹轻轻点头，走着走着就逛到了珠江大桥。
此时的珠江大桥上两头都设起了哨卡，每个哨点都有五六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巡哨。
“走吧，上桥看看。”
“嗯…”姚清莹应了声，也想去看看曾经约会过的地方，再看看桥下那人面鱼。
站岗的士兵认得姚清莹，上次变异巨虫让他们对姚清莹面相分外深刻，让他们一眼就认出这位穿着羽绒服的女子正是那日只手拽出几十米巨虫的狠人，见姚清莹走来几个士兵齐齐立定敬礼，恭敬的称呼一声“首长”。
至于妧一，他们并非第九军本部的士兵，自然是不认识的。
因姚清莹的关系，并未留妧一登记，直接就放行了，对比妧一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笑了笑，真想不到，在自己家乡还有沾憨憨光的一天。
走上大桥，每隔十步距离便有一名头戴特制头盔的士兵背江而立，形成一道人墙，避免过桥的民众出现闪失。
这些士兵中有属第九军的，认识妧一或者姚清莹，从开始个别的端正敬礼，渐渐产生连锁反应，至于于后面两人走到哪儿，附近的士兵就会端正敬礼目视而来，致以尊敬。
姚清莹俏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作以回应对方的尊敬目光。
偶尔笑意盈盈的看向妧一，经过一个多月亲身接触部队，她也算是理解体会到了妧一的感受，部队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组织，里面虽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而就是这样的普通人总是能创造奇迹。目光也是无比纯粹与坚定，给人的感觉就是哪怕现场下达自杀的命令，对方都能毫不犹豫的赴死，这种感觉十分触人心弦，让人生不出反感。
渐渐的，又行至桥中央，姚清莹与妧一都趴在了围栏上，周围的士兵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的站在两人背后约三步的位置上。
趴在栏杆上的妧一与姚清莹似若未觉，相视一笑后同时低头望向平缓流淌的江面。过了好一会儿，平缓的江面产生异动，生出几个漩涡，向东而行的江水出现区域性的逆流，似有暗潮涌动。
姚清莹的眼眸在这刻眯了起来，眯眼盯住江面，在某一时间，小手伸出，掌心对准翻滚的江水，提手微微一握。
“哗啦！”
江面顿时炸起大团水花，如鼓之音令背后的士兵心一紧，腿部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弹射而出，应对突发状况。结果也显然是他们多虑了，姚清莹小手快要握紧的时候，江面下冲出一条脑袋泛红的人面鱼，几十米距离也只是眨眼间就撞在了那只小手之中。人面鱼感受到周遭环境巨变，剧烈挣扎哪怕体型大出那只小手不少，也无法挣脱那只小手的束缚，更是无法撼动那只小手一丝一毫。
人面鱼到手，姚清莹就朝着妧一抛去，妧一飞速从兜里扯出网袋，一下就将人面鱼装进了袋里，配合得十分默契。
人面鱼进袋后，张开坚硬的牙齿就开始撕咬网袋，发出一阵金属摩擦之声。妧一听得心烦，直接狠狠抖动袋子，这条不老实的人面鱼就像一个皮球在袋中被掂来掂去。
这一幕直接看呆了背后的两士兵，两人面面相觑，咽了一口唾沫，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放松，也总算明白前面的为啥要向这两人敬礼了，有这手段的起码也是校官，那轮得到他们这些小菜鸟保护啊！明白这点，两人尴尬的退回原位继续执勤。
妧一掂了掂手中的人面鱼，此刻桀骜不驯的人面鱼已经乖乖的躺在袋子里一动不动，比之前老实多了，或者说已经被晃得七荤八素，无法动弹。妧一这才打量起这条鱼，这条鱼的体型颜色对比王武抓的那条，无论是颜色还是体型都有明显差异，尤其体型更是大出数倍，妥妥的鱼王级别。
“这个礼物希望彭爷爷喜欢。”
姚清莹小手戳了戳袋里的鱼，乖巧的说道。
妧一认同的点点头，毕竟是看望老人，总不好意思空手去吧，而彭老爷子喜欢什么？他也不晓得，思来想去，送个研究材料倒挺合适。
没错，他们来这里便是给彭中华准备礼物的，而这礼物正是人面鱼，这鱼王级别的可不是说捕捞，就能捕捞到的。
“希望能投其所好吧。”
姚清莹淡笑着说道，说着用纸巾擦干净自己小手，随手投进有害垃圾箱。
另一端桥头，有道高大身影让妧一感到熟悉，走近后对方带着站岗的普通士兵跑步上前敬礼，后低头嘴角挂笑高呼：“大姐，姐…军长！”
妧一眯眼盯着凑来的这张脸，这个人有印象，是拍电影前夕收拾过的其中一个，属他的兵。不过，盯着这张熟悉的脸，他有点想一巴掌呼过去，听这货刚刚的称呼，他这个军长差点成姐夫了呗。
姚清莹瞄到妧一郁闷的表情，偷笑一声，询问了一下近来状况。
对比妧一无语了翻了个白眼，这才多久啊？憨憨在军中威望都快压过他了。
郁闷的看了看手里提着的人面鱼，又看看自己的兵，渐渐生出笑容道：“可以啊，今天你负责这一带啊？”
“是的军长。”对方拍着胸膛回道。
姚清莹大眼睛灵闪闪的望了望客套的两人，抿了抿小嘴，望向妧一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以她对这家伙的了解，绝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妧一大致了解情况后，直接就将手里的鱼甩到了对方怀里，命这货将鱼给彭老送过去。
妧一说完，甩了甩手，拎着这条鱼约会，多少有点影响心情。现在好了，这货走得开，正好帮他把鱼先送过去，省得一路提着。
大兵怀里抱着鱼，点头领命，立马动身，不忘转头叮嘱一番留守士兵，便抱着鱼跃上了哨岗停放的军车，疾驰而去。
“走吧。”
妧一拉着憨憨的小手离开了珠江大桥，悠悠走着，又来到那夜坐过长椅，妧一倾身擦去上面的灰尘，笑着拉憨憨坐下。
姚清莹坐下后，手托着下巴，轻声说道：“这一眨眼变化真大啊。”
“是啊！”
妧一淡淡应了声，手已经挽上了纤腰，在姚清莹嗔怪的目光下，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下憨憨眉心，随后目光落在那张红润的小嘴上。
姚清莹扶上额头，目视无人又察觉到妧一眼神炙热，蠢蠢欲动的，心里难免升起几分慌张，埋头兜着小嘴连忙说道：“我们该去看望彭爷爷了，不能让他老人家等急了…”
“哦～”
妧一拉着声音应了声，手揉了揉憨憨的小脑瓜。
姚清莹顺势将头靠在了妧一肩膀上，带着笑容抿起小嘴。
妧一挑了挑眉，语气复杂又无奈道：“你再这样诱惑我，我就亲你小嘴了哦！”
姚清莹闻言身子一僵，缩着小嘴，娇嗔说道：“不要！”
妧一轻哼一声，将憨憨揽进怀里，捏着那张软糯的脸蛋，目光俯视对视上憨憨怒嗔的眼神，难得硬气开口：“我就要亲呢！”
“呵～”
姚清莹仰在妧一怀里，忍不住嗤笑出声，打趣道：“小妧子，你不是不喜欢撒娇吗？”
转眼目光戏谑道：“我看你挺受用的啊？”
随即冷笑一声，“双标！”
妧一脸上坏笑当即僵住，有些心虚的抚摸起鼻尖，干笑道：“那个，那不是没谈过嘛…”
“不对，你这妮子少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妧一眸光清澈，几乎是眨眼反应过来，再次露出坏笑，盯着怀里的人儿。
姚清莹撇了撇小嘴，瞪了一眼过去，随即闭上眼眸，紧合嘴巴，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桀桀…”
妧一得意笑起来，舔舔嘴唇准备在憨憨脸蛋上香一个，刚嘟起嘴，腰上猛的就传来一阵巨痛，疼得他脸色大变，大叫一声：“哎哟！”
“老婆你怎么又掐我！”
妧一用力揉着被憨憨掐过的地方，一脸迷茫不解又委屈可怜。
“谁让你笑得那么瘆人！”姚清莹眼睁出一道细缝，没好气道。
“我…”
妧一嘴角抽搐，一时语塞，刚确实是得意忘形。但那不是太激动了嘛，鬼使神差的扮演了一下书中反派。
用力才平复了腰间剧痛，眼神委屈的看着自家媳妇，这次是一点儿都没手软啊！
妧一叹了一口气，他认栽。
看到憨憨又合上了眼眸，让他心里好受一些，还好亲亲没吹，不然他得哭死。
这次他学乖了，嘟起嘴轻轻的朝憨憨脸蛋落去，不再做多余的动作，就在这时一声喇叭突然响起，惊得妧一猛然抬头，眼含杀意朝声音来源投去。
姚清莹也是飞快翻起身来了，俏脸上挂着一抹绯红，面色不善的投去目光。
前方不知何时来了一辆军车，安静的停在那里，好似有冷风吹过，传来凄厉的风声。车门似乎经过一番挣扎后才缓缓打开，一道高大的人影十分尴尬的从车上钻出来，正是收到坐标过来接人的王武，此时的王武脸上挂着憨笑，摸着后脑，一脸不好意思开口道：“那…那军座，嫂子啊，真不能怪我打扰你们好事啊，我都到了有一会儿了…”
姚清莹躲在后面，又掐了一下妧一，眼神幽怨，都怪这家伙，做坏事前都不知道望风。
妧一心里憋着气，这能怪王武？对方要是不提醒，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恩爱，关键军车上还有哨兵记录仪在的，直连指挥部不可关闭，想到背后有一大群人看着的可能，脸皮厚如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妧一黑着脸走过去，瞥了一眼王武畏畏缩缩的模样，抬脚就踹了过去，踹得这大块头一个趔趄，还没完训斥道：“瞧你那没出息的熊样，站没个站行，回去跑五十公里！”
屁股挨了一脚的王武此时一脸懵逼，这理由明摆着针对，早知道出来接人会碰到这茬，打死他都不抢着来了。
“他现在就是个甩手掌柜，别听他的，小武干得不错。”姚清莹这会儿也平复了脸色，淡淡开口说道。
王武脸上立马涌起灿烂的笑容，兴奋道：“还是大姐好！”
随后两人上了车，王武将车开进研究所，报告完毕便小跑着去研究室通知彭老。
妧一则是拉着憨憨到了一旁的接待室等着。这所新建设起来的研究所因上次变异生物袭击，安全被军队所接管，每隔几米就有一名手持枪械的士兵站岗。
妧一淡淡扫了眼，大多都是年轻稚气的生面孔，应是新兵，毕竟站岗这种基础工作那需要老兵。
姚清莹见妧一打量这些站岗的士兵，在其耳边轻声开口：“这批我看着也面生，想来是新调来的，毕竟中央军原部队都分散去各地了。”
说着姚清莹解释起原由：“如今间谍铲除内部稳定，就轮到因新律法施行，律法相比之前又改进了些，警方那边人手不够，便申请军部支援协助，而我们中央军之前本就分散铲除隐藏各地间谍，又掌握着大量情报，自然是协助警方的绝佳选择。”
“重要区域则由王武这类人镇守，保证不出乱子。”
妧一闻言，默默点点头。
走进接待室，两人坐在一名站岗的年轻士兵旁边，姚清莹推了推妧一手臂，开口说道：“要不还是买点？我看网上看望老人都会带点补品。”
妧一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双手，觉得憨憨说得有理，暗暗点头。
接过手机刚起身，就看到旁边站岗的年轻士兵在朝他使眼色，妧一投去一道疑问的目光。
那名年轻士兵见妧一看来，左右瞅瞅没旁人，这才撸起嘴悄咪咪的小声说道：“兄弟，帮忙带包华子，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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