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余波
联合城，码头。
随着最后一艘驳船抵达码头，波·丹尼斯站在三桅帆船巴巴托斯号前，看着只有几名财团成员正在往船上搬运货物。
“怎么回事？”丹尼斯拦住其中一人说道，“就你们几个，货要搬到几时？搬运工呢？”
“经理，”理事说道，“码头上搬货工都被人请走了。”
“请走了？”波·丹尼斯一愣。
“对，”理事说道，“我们到码头时，码头已经没有搬货工，一问才知道隔壁几个泊位都有船准备出港，搬运工们全都在那边搬货。”
“快回商会去多安排些人来，这批货越快上船越好。”丹尼斯说道，“我去那边协商一下，看能不能让那边让出几个搬运工来帮忙。”
“是，经理。”
丹尼斯向隔壁泊位走去，看着泊位上隐隐流动的魔力，波?丹尼斯知道这是遮蔽凡人的隐秘结界。随着丹尼斯走近，空无一人的泊位之中一个声音传来：“什么人？”
“我是隔壁泊位的，”丹尼斯举起双手，“我们今晚赶着出港，可是搬运工都被你们请去，不知能否让我们几个搬货工？”
“我们也赶着出货，”身在结界内的声音传来，“码头的规矩，一向是先到先得。”
“我们是龙牙财团的商船，”丹尼斯说道，“还请帮个忙。”
“龙牙财团又怎…”声音被打断，另外一个声音传来，“稍候，我们这里马上结束，我们先让几个搬运工给你。“
“谢谢。”丹尼斯点头说道。
很快，一队野兽人搬运工从结界之中出来，为首的野兽人看见丹尼斯手上拿着龙牙财团的信物，野兽人连忙点头哈腰跟着丹尼斯走去龙牙财团的泊位。
“他们很多货吗？”丹尼斯问野兽人，“居然要这么多人？”
“大人，三条船，”野兽人回答道，“满满当当三条船。”
“什么人？什么货？”
“生面孔，”野兽人说道，“货物密封得很好，看不出来。”
丹尼斯点点头，从钱袋里拿出几枚暗金，“赏你们的，这批货尽快搬，搬运费按加急算。”
“多谢大人。”野兽人恭敬的点点头。
凯恩兄弟杂货铺，后仓。
空气之中依然残留着属于凯恩的邪秽气息，那失去首级的巨大恶魔尸体躺在血泊之中，恶魔双眸之中燃烧的火焰早已熄灭，失去焦距的眼睛空洞的看着血族们打扫战场，清点魔能石库存。
“亲王大人，卡罗琳女士，”杰森走近说道，“魔能石数量不太对。”
“什么意思？”安德森亲王疑惑的问道，卡罗琳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杰森。
“情报显示，有四艘船的魔能石运来都铎王国，”杰森说道，“按照缴获的残余魔能石，加上凯恩教派升魔仪式消耗之后的残骸，这个地方最多只有一艘船左右的魔能石。”
安德森与卡罗琳两人视线交错，安德森说道，“你的意思是，还有三艘船的魔能石没有踪迹？”
“对。”杰森点点头。
卡罗琳说道：“继续追查，我先去通知人类。”
“是。”
随着战场清扫完毕，邪秽气息被驱散，恶魔的尸体被封印，血族们分批撤离现场。文森走出凯恩兄弟杂货铺，看着旁边的库房，沉吟片刻后走了进去。库房空无一人，货物也早已经被全部搬空，仅剩下几个空无一物的松木箱随意的放在地面。文森运转【凶兽之躯】，赤红双眸看着空旷的库房，鼻中传来一丝熟悉的味道。
“是魔尘？”文森心想，“我没记错的话，龙牙财团的魔尘都要出口到其他地方，为什么要储存在这里？有意思…”
走出库房，文森看见杜克依靠在墙边抽雪茄。
“你怎么跑到这里？”杜克看见文森出来，问道，“这是龙牙财团的仓库吧？”
“好奇而已。”文森笑着说道，“对了，刚好有点事想问问你。”
“边走边说，队长要求全员回去开会。”杜克一边走一边说道，“想问点什么？”
文森跟上杜克的步伐，说道，“血族贸易权。”
“你还是个预备队长，了解这里面的门道太早了。”杜克笑着说，“队长才有资格向治安官申请贸易权，只有治安官同意才能授予，这离你也太远了。”
“就当作培训我这个新晋？”文森笑着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还算新晋？”杜克扬起眉毛笑道，“你记得我以前给你讲过关于财团兴起的理由吧？”
“记得，”文森说道，“各族需要中间商帮助把货卖去一些我们卖不到的地方。”
“贸易权就是这么一回事，”杜克说道，“我族会将贸易权授予给财团，游民，甚至是异族。我族会以相对优惠的价格出售货物给拥有贸易权的团体，这些团体也可以在我族领地进行贸易。当然，这也是我们控制地方团体的一种手段，因为血族贸易权意味着大量的收益。“
“但是贸易权不是随便授予的吧？”
“血族贸易权其实只是统称，实际上鲜血议会将贸易权分为三个级别。程序上，由小队长提名，经过当地治安官同意，就可以授予一级贸易权，能在治安领进行贸易，例如李刚他们这些游民领袖，就拥有一级贸易权，在码头区分销魔尘。”杜克说道，“而二级贸易权则需要由亲王同意后才能授予，例如龙牙财团，他们就拥有旧世界多个亲王领的贸易权，作为中间商替我们与狼人等异族贸易，或者是经过我们的同意，在码头区为将狼人出货；三级贸易权则需要由议会来授予，三级贸易商很少，他们有权在任何血族势力范围内都能进行贸易，贸易级别越高，与我族贸易时获得的优惠越大。”
“那二级贸易商，不会去做一级贸易商的生意吗？”文森好奇的问道，“二级贸易商的进货价比一级优惠吧？如此明显的套利空间…”
“所有二级贸易商的货物都是大宗商品，与异民的远洋贸易。贸易合同明确规定不允许就近出售。”杜克说道，“违反者会失去贸易权，不过这里面其实有很多弯弯绕绕，最关键的核心是会不会被我族发现…”
“有意思。”文森笑笑，不再言语。
痛苦之屋，会议室。
血族们围坐在长桌旁，卡特琳娜说道：“这次文森干得不错，那么快就找到凯恩教派所在，忠诚必将得到回报，我会记住。不过此事还现在还有留了个尾巴，经过清点，还有四分之三的魔能石不见踪影。上面的意思，还是要把码头区搜查一番。另外，查一查驳船记录，看看驳船还去了什么地方。”
“是，队长。”
“去吧，”卡特琳娜说道，“文森留一下。”
随着众人退出会议室，卡特琳娜问道：“这次你想要什么奖赏？”
“变形术卷轴吧。”文森想了想说道，“我也是时候学习新的变形术了。”
“好，”卡特琳娜说道，“另外，你上次提起有人背着我们分销魔尘的事情，你在搜查时留意一下。”
“需要通知其他人吗？”
卡特琳娜沉吟良久，问道：“你有怀疑对象吗？”
“有。”卡特琳娜看着文森，文森继续说道：“龙牙财团。”
“哦？说说。”
“凯恩教派隔壁的仓库，就是龙牙财团的那个仓库，里面放的是魔尘。”
“你确定？”
“虽然我不是追踪大师，但好歹也是狂猎之子，能闻得出魔尘的味道。”文森说道。
“先别告诉任何人，”卡特琳娜说道，“以龙牙的手段，这次我们未必能抓住他们的马脚，但是应该能借此筹码要点东西回来。”
“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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