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觉醒

意识在无尽黑暗之中坠落，熟悉而又陌生的黑暗力量围绕着，抚摸着，纠缠着。坠落之中，与狼人的战斗，震旦城风云，叛离补天门，莫名奇妙的穿越与刺客文森融为一体，曾经熟悉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前世那重要的家人，亲密的朋友，那一个个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街口在文森意识里飞速闪现，模糊不清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记忆在不断飞驰，犹如传说之中，生命的最后会快速回顾自己的一生，文森的记忆在清晰而快速的回放，直到出生，直到一片漆黑…

  “还是死了吗？文森想道。

  意识穿过漆黑，似乎进入梦中般踏入无尽黑暗，文森的意识也变成一丝暗影之雾，穿梭在无尽黑暗之中。无尽黑暗之中有宏伟的黑暗城堡，城堡门口有化身暗影的骑士守卫着；无尽黑暗之中有黑暗小镇，无数影民在小镇生活；无尽黑暗之中有自由穿梭影龙，在吞噬游荡的暗影。

  暗影之雾在无尽黑暗之中经历无数冒险，被影龙撕裂，又恢复原状；被暗影骑士驱逐，就游向别处；被影民们欢迎，影民赠与文森一壶暗影之水。没有时间，没有终点，就在文森意识变得模糊时，文森开始做梦。

  梦中，文森是一匹被驱逐的黑色巨狼，生活在一片危机四伏的森林之中。孤身一狼在森林中捕猎，躲避狼群的掠夺…孤狼在森林之中总是难以生存的，黑色巨狼很快遭遇到困境。

  黑狼刚刚捕猎到一只鹿准备饱餐一顿时，一只黑豹出现，紧盯着黑狼。黑狼犹豫了片刻，放弃猎物，正准备转身逃跑，不料身后又窜一只体格略小的黑豹。“…遇上一家子了吗？”黑狼心知别无选择，直接扑向年轻黑豹扭打起来。年轻黑豹明显缺乏经验，黑狼轻松咬伤年轻黑豹，就在此时，另一只黑豹突然偷袭，咬伤了黑狼，年轻黑豹加入战斗，很快，黑狼躺在血泊中…血泊之中鲜血在不断涌出，越涌越多，形成了一股鲜血巨浪，文森的意识跟随着鲜血巨浪席卷开来。

  鲜血巨浪席卷了森林，鲜血巨浪淹没了无尽黑暗，鲜血巨浪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奔腾，鲜血巨浪吞噬了震旦城…

  文森，睁开了血红色的双眼。

  文森发现自己在一个木头箱子里，喉咙非常灼热，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样，喉咙的灼热感让文森非常烦躁，推开木箱，随着丁零当啷声响起，文森才发现原来木箱其实是一副棺材，棺材板上还有一个铃铛。

  文森凝神感受，发现体内那颗在丹田内的黑暗种子已经消失不见，但是除了喉咙灼热之外，自身毫无虚弱感，甚至觉得自己更强大。仔细观察四周，文森才发现自己其实身处一个黑暗地牢之中，但黑暗丝毫不影响文森的视力，甚至棺材那金属雕刻上小小瑕疵都一览无遗。

  “黑暗视觉？”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文森急忙潜藏在阴影之中，文森可以清晰的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为什么我能知道是两个人？”却一直没有看到脚步声的主人。过了一会，一位手举托盘，身着燕尾式西服的管家带着两个手提煤油灯的女仆走到地牢门口。

  “居然是三个人…这个管家看来是个高手。等等，我能听那么远？”文森一边想，一边看向女仆。突然，文森的眼中的世界变得完全不一样，视线之中的女仆身上布满温暖的管道，从心脏一直蔓延全身，文森能听见女仆们心脏的跳动，随着心脏跳动温暖的管道会变得更温暖，虽然没有理由，文森就是知道这温暖能够缓解喉咙的灼烧感。

  文森疯狂克制自己扑出攻击女仆的愿望，望向正在指挥女仆悬挂煤油灯的管家，“此人身上没有温暖，等等，没有心跳？”文森一愣。

  “…你可以出来。”管家开口道：“你可能有很多困惑，我手上这封信能为你解答。”管家轻轻举了举托盘。

  文森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管家走到文森面前，将托盘递给了文森，黑色托盘上有着红色软垫，静静躺着一封信，旁边还有一柄拆信刀。文森用拆信刀割开信封并悄悄将拆信刀藏在袖口，开始读起信来。

  “见信如晤，我不知名的后裔。你现在必然有不少困惑，我先说重点，你已经被我转化为血族，但是转化仪式还没有完全完成，你需要作出一个选择：喝下人类的鲜血。如果你选择喝下去，你将成为永生的夜之贵族，永恒的鲜血掠夺者；如果你选择放弃，那么你将以人类的身份死去。天命之子，作出你的选择。克劳斯。”

  管家看文森已经读完书信，挥挥手，两位女仆解开纽扣，露出洁白的颈部。文森看着那洁白的颈脖，喉咙的灼热感更强烈了，似乎整个前胸都在燃烧。

  “是作为怪物在世上横行，还是作为人类死去吗？”文森自嘲的笑了笑，“似乎作为怪物也不错呢。”

  扑向了女仆，犬齿轻松刺入动脉，鲜血从犬齿边涌现，文森不断吸吮着鲜血，仿佛是在无尽沙漠中遇见绿洲的甘甜，仿佛是久别重逢爱人的轻吻，一切世间美好都不如这鲜血的美好。

  文森不断夺取鲜红的美好，沉迷其中，突然管家用力将他拉开，文森愤怒的咆哮响起，赤红的双眼怒视着管家，似乎随时要将管家撕成碎片。管家面无表情的摇了摇铃铛，将另外一个女仆向前送，看着那鲜红的温暖，文森毫不犹豫扑了上去。

  文森贪婪的掠夺鲜血时，鲜血也在缓缓改变文森的身体，五感都变得更敏锐，身体变得更强壮，反应也变得更快，温暖的甜美不断强化着文森的身躯，让文森更不愿意停下来。突然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文森停止吸血对着来人愤怒咆哮，发现又是两个女仆，管家将新来的女仆推给文森，轻轻将已经被文森吸得一身软瘫的女仆拽走，文森仍然在吸血…

  “暴食症吗？”面无表情的管家想着，“还是注意点…”

  又摇了摇铃，陆续有女仆前来，而文森亦仍然在吸血…一小时后，文森在棺材之中沉沉睡去，体内的鲜血还在缓缓强化着文森的身体，从沉睡中觉醒的文森将以夜之贵族的身份行走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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