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常
紧赶慢赶，中午回来时，家家户户都已经在吃饭。
姜奶奶也不想费时间，就热了下买的包子，炒了个酸辣土豆丝和小咸菜，下了锅面条。
也许是比平常晚了些，姜爷爷吃着包子面条，有些狼吞虎咽。
姜以橙胃口相对小些，有先前的包子垫着，她只吃了半碗面条就吃不下了。
“橙橙，你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冻着了？”姜奶奶看着她放下的碗，有些担心，今天确实比往常起的早些，又吹了一路冷风。
“没有，我先前吃了个包子就没感觉太饿。”
“你别说这供销社的包子，皮薄馅大，确实好吃。”
姜爷爷三两口，一个包子就进了肚子，他本来就想尝个味，谁知道没忍住一口气吃了三个。
“爷爷，想吃就吃呗！等过年的时候，我们也在家包包子吧？也搞这种大肉馅。”
“我看行！老婆子，你这几天就在家给她们做衣服，我再去山上打些柴，多打点有备无患。”
“爷爷，不只是我们俩，您和奶奶也要做新衣服。”
“嗐！我的衣服不用做，我有。要是你奶想做就做吧！”
“行了，老头子，你孙女孝顺。硬是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们俩都扯了布，到时候都做。”
姜奶奶一脸骄傲，又有些欢喜。谁不喜欢穿新衣服，只是他们节约惯了，舍不得罢了。
“呀！你怎么叫橙橙在我们身上乱花钱呢？”
“爷爷，你们不也在我们身上花钱吗？我们的爱是相互的，你们爱我，我也爱你们。再说爸爸妈妈的存款还在我手上了，就当是我替他们尽孝了。”
她父母的存款还有一千五百多呢，爷爷奶奶没要，让她自己收着，只拿了他们的抚恤金。
姜以橙也没想到她的爷爷奶奶这么开明，难怪能培养出那么优秀的儿子。
想起空间，姜以橙想自己能有个独立的房间。
姜家的房子是普通的大三间，正屋三间，中间是吃饭的堂屋，两边是卧室。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厢房，左边是厨房和柴房，右边是工具房和一个闲置房间。
据说这里原来是准备搭个猪圈的，后来因为上面不允许，就把他们改建成了厢房。
院子的最右侧角落是鸡圈，里面就散养着三只鸡。后院全部种的菜，只在左边靠近卧室的后面搭了个厕所。
“奶奶，我能不能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姜以橙试探的问。
“你还小，等稍大些再说。”
“我已经七岁了，过了年就八岁了。爸爸妈妈为了培养我的独立自主，六岁就让我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六岁？”
老两口面面相觑，这小两口咋这么狠心？
“我在部队时，别的小孩也是这样的。”
姜以橙怕他们不相信，还多加了一句，以示肯定。
“这马上隆冬了，你晚上一个人睡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姜奶奶还有些犹豫，姜以橙忙右手半举。
“奶奶，你就让我一个人睡嘛，要是我觉得冷，我再搬到您们房间去。我保证。”
“算了算了，我们就尊重她的意见吧！你都说了她这性子随了她爸，有了想法磨也要办成。”
“行吧！我下午就给你收拾出来，安安还是我们来带，这样没变吧？”
“我有这个心您也铁定不会同意呀！”
姜以橙俏皮的眨眨眼。
“呵！”
姜以橙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奶奶收拾右边的正屋，以后这就是自己的房间了。
房间陈设简单，一张一米八的大床，一个双开门的木衣柜，靠近门口有一扇大窗户，窗户下面有张带抽屉的写字桌。
“这原来是你爸的房间，可惜他结婚后也只回来住过一次。”姜奶奶有些伤感，看着铺好的床铺眼眶发热。
“奶奶，我不也是我爸的延续吗？”姜以橙抱着奶奶的腰，轻轻安抚。
“乖孙女说的对，每年快到年底我就会把这被子床褥拿出来晒，就等着你们回来。这些都是新的，都还没用过，现在正好你赶上了。”
听着奶奶絮絮叨叨的话语，姜以橙听的亲切，突然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似乎是来人了。
“二婶！这是橙橙吧，我是大爷爷家的二堂叔，都长这么大了！”
“二堂叔！”
姜以橙看着他眉宇间和记忆里的爸爸有些相似，只是气质略有不同。她的爸爸刚毅，这位叔叔稍柔和些。
“二叔，你先带我去看看，我待会儿带些走。我估摸着这个东西好销，你就等我得好消息吧！”
“好小子！二叔可就等你这句话了。走，我们去地窖！”
姜以橙一听就明白这二堂叔是来干嘛的，心里琢磨着看看这次的成效，说不定她空间里的水果也能这样办。
二堂叔匆匆来，又匆匆走，据说是请假回来的，还得回镇上，他们也没多留。
看着姜爷爷拿着柴刀要出门，姜以橙急忙要跟上，姜奶奶没好气拉住她。
“老头子，等会儿。我给她量一下尺寸，也给你量一下，也不知道你的尺寸变了没有？”
“呵呵！那我就托我孙女的福，等着穿新衣服了。”
姜爷爷身体倒是乖觉，嘴角上扬。
“爷爷奶奶，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们买很多新衣服穿。”
“哎哟！你看这丫头狂的，那我们等着啊！”
姜奶奶有些不信，不过听了这话心里熨贴，眼睛笑眯眯的。
好几天没上山了，山里越发冷清。
姜爷爷带着她还是去了上次砍柴的地方，外围的柴都捡的差不多了，只有里面去的人少。
姜以橙跟爷爷说了一声，就在这附近转悠起来。
她来山上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找机会拿出空间里的猎物。
“橙橙？”
“谁？”
“是我，池垣。”
姜以橙边走边看，确定身边没人，偷运了一只野鸡出来。
为了逼真，还特意找了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放了一窝野鸡蛋。这可是她在空间训练那几天特意弄的。
“池垣？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方向跟上次核桃树的方向可不一样，没想到这样也能遇到。
“我就在这附近，听到了野鸡扑腾的声音了。”
作死的！早知道就把它打晕了，为了取信于人，她还追赶着让它飞了几步。
“橙妹妹，你运气真好！我每次上山想寻点野物给我爷补身体都寻不到。”
池垣是真羡慕，没看到姜以橙抽搐的嘴角。
“呵呵！还好还好，要不这窝野鸡蛋你拿回去给你爷补身体吧？我们还有这野鸡呢！”
“那怎么行？我不能总白拿你的东西，而且你们还于我有恩。”
“那要不然你帮我爷爷打柴吧，就用这窝野鸡蛋换。”
“我不要野鸡蛋，帮你们打柴是我应该的。”
这个年代的小孩怎么都这么耿直？
“那我爷爷应该也不会让你白帮，要不你就帮我爷爷多打几天的柴，就当劳动换得。这样这窝野鸡蛋总可以拿了吧！”
“那行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
姜以橙怕他再啰嗦，提着篮子里的野鸡就去向她爷爷邀功。
池垣看着她欢快的样子，整日皱着的眉有些舒展开来。
有了池垣的加入，姜以橙他们很快就下了山。姜爷爷顺便还问了他那些核桃的打算，说了自己的看法。池垣瞬间高兴的感谢，清瘦的小脸上难得挂起了笑容。
冬天黑的快，池垣背着背篓向牛棚走去。
刚一走近，就听到一阵隐忍的咳嗽声。池垣着急的推开门，就看到自家爷爷佝偻着腰一阵猛咳。
“爷爷，喝点水。”
池垣拿起简易灶台上的炊壶，给他倒了碗热水。
“没事，爷爷没事，你回来了！”
池老爷子看着已经有自己胸部高却十分清瘦的孙子，有些怜惜。
“爷爷，我带了好东西回来，你看。”
池垣献宝一样的拉过背篓，把上面的柴火挪开。
“野鸡蛋！这么多？”
“这是橙橙妹妹给我的。”
“就是上次救你的那个小女孩吗？”
“是的！”
池垣把山上的事，仔细给爷爷说了一遍。池老爷子听了直点头，眼里闪过愉悦。
想到什么，走到木板搭的床边，在那墙角的砖缝里掏出一个布包。
里面是一块成色很好的玉佩和一枚鸡血石印章。
“你明天把这个东西送给她，要是咱家没出事，多的是好东西送给她。当时走的突然，只藏了这两样贴身的东西。”
“爷爷，您舍得？我以前看您常摸。”
“不过是些死物，有什么不舍得的？再说人家救了你的命，就比什么都重要。”
“呵呵！我明天拿给她。爷爷，这野鸡蛋怎么弄？”
“这一窝都有十二个，我们留一半，其它的你给旁边的孙老，齐老送去。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他们照料，也让他们尝个味。”
“好的，我这就给他们送去。”
晚上牛棚里的人难得的都睡的晚了些，咂吧着嘴巴似在回味刚刚的味道。
接下来几天，池垣每天都卖力的帮姜以橙爷爷打柴，姜以橙则在附近转悠，美其名曰找野物。
还别说还真让她找到个兔子窝，赶忙把两人叫来找其它的兔子洞。
狡兔三窟不是瞎话，看着背篓里的两只大的三只略小点的野兔，姜以橙一阵得意。
“橙橙，你真厉害！”
“那是，我跟着部队的叔叔学的，我知道的可多了。”
姜以橙睁眼说瞎话，反正一切的理由都丢给部队的叔叔。
“池垣哥哥，你拿两只，我们拿三只。”
“不，不，这是你的功劳。”
“池小子，你就拿着吧！你也帮了忙的，怎么没功劳？”
“那我拿只小的吧，正好够我跟我爷爷吃。拿多了，容易让人发现。”
“也是，那就这样。你这背篓今天先借我们，我明天还你。”
姜爷爷想到他那里的情况，倒没再劝。这么多野兔不好拿，容易让人看到，便借他的背篓用一下。
“爷爷，等你有空，给我编一个我能用的小背篓吧！”
“行！等把柴备好，我就给你编。”
今天满载而归，姜爷爷晚饭前偷偷给他大哥家也送了一只野兔。姜家、姜大爷家和牛棚的人都吃了顿丰盛的晚饭。
等柴房堆满，就连屋檐下也垒了一圈，打柴计划才终止，时间也到了十二月。
外面的天更冷了，姜以橙刚好穿上了奶奶给新做的棉衣，水红色的看着粉嫩的很。
即使她内心感到羞耻，但不妨碍她装嫩。
安安的是一套喜庆的红，他本身就养的白胖，这一身穿上倒显得像福娃娃。
十二月的天虽然冷，但是太阳照在人身上还是暖洋洋的。
姜爷爷坐在院子里给姜以橙编小背篓，姜以橙抱着安安盯着爷爷灵活的手，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个轮廓。
姜奶奶坐在堂屋门口缝新衣服，她们俩个小的做好了，现在才开始做他们自己的。
安安现在四个月，已经开始想翻身了。要是醒着，他们也不敢把他一个人放床上了，就怕翻下来摔了。
“二叔，忙着呢！呀！二婶这是在给谁做衣服，看着颜色像是二叔的吧！”
院门开着，大爷爷和二堂叔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打趣。
“橙橙，这是我给你买的鸡蛋糕还有糖。”
姜卫平接过姜以橙怀里的安安，顺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谢谢二堂叔！”
“安安长的可真壮实，二叔二婶你们可真会养孩子。”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东西，下次可不许这样。”
“弟妹，他一个当长辈的给小辈买点东西，怎么了？他小时候就差长在你家了，现在是他还的时候。”
姜大爷爷中气十足的接话，也接手过来抱了抱，还摸了摸安安胖胖的小脸。
“这吃奶粉长大的孩子，果然壮实，也就你们舍得。”
“呵呵！大哥，我知道你家人丁兴旺，别炫耀了。”
“好了，别贫了，我过来是有正事的。老二，去把院门关上。”
姜爷爷看着他大哥的架势，又看看上门的小二，心里有了猜测。
“老婆子，把衣服收了，去厨房给我们整几个菜去。”
“哎！我这就去！”
姜大爷爷这次倒没拒绝，他家老二这次确实是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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